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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子是真不知道對方有陷阱,他隻是覺得再追進山裡,天時地利人和一條都不占,沒法打這仗,他追過來也無非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而已。
往回走時,大頭魚有點不甘心,對小五子說:“當家的,要不我去探探虛實?小五子想了想說:“也行,再給你派個人吧?兩個人能有個照應。
大頭魚卻點了那兩個投降的鐵路警察中的一個,叫梁子的。
小五子他們繼續往回走,大頭魚卻領著梁子向側麵爬上山坡而去。
那夥人也沿著小五子他們走的方向追了下來,感覺和對方的距離差不多在步槍的射程之內了,領頭的叫住了大夥,就在他準備下令向前方開槍時,離他們隻有十來步遠的地方響起了盒子炮的聲音。
“砰砰砰砰!”槍聲急促而清脆,離得太近了,躲無可躲,至少有四個人中了槍,其他人反應還算快,立馬趴下還擊,向剛才槍響的地方又是一通亂槍。
這夜間打仗,還沒有照明,打仗可全靠蒙,也不知道蒙不蒙得上。
大頭魚是剛剛爬上山坡就聽到有腳步聲,很多人的。
他就拉住梁子伏在了草叢裡,等這些人走到了跟前,大頭魚憑腳步聲就能判斷出就二十來人,這是要反追小五他們去。
這得乾他一下,主要是讓小五子他們有個思想準備,知道身後有人追來了。
大頭魚的時間點掐得正好,再晚一點小五子他們就得有人受傷。
大頭魚用的是他腰裡的盒子炮,因為這槍能連續發射,近距離作戰,這是最好的家夥。
那幫人還擊的時候,大頭魚已經臥倒了,他伸手拽了一下梁子,一發子彈嗖的一聲從梁子頭皮上掠過,把他腦袋犁了一條溝,滲出了鮮血。
要不是大頭魚拉他這一下,腦袋就被打穿了,這小子雖然有點怕大頭魚,但還是對他心存感激,這是救了自己一命啊!
這亂槍給小五子他們指引了方向,一看對方打的不是他們,那就是在打大頭魚,小五子讓大家散開,呈扇形圍了過去。
這些人都是貓著腰端著槍,小心翼翼地接近敵人。
大頭魚腰裡有手雷,掏出一個來,他離得近,在槍托上磕著了引線後,等了兩秒,再扔出去。
這麼近根本就不用瞄準,手雷精準的落入俯臥著的人堆裡,轟然爆炸。
由於這些人都趴在地上,手雷還真沒造成多大傷害,就隻傷了兩個人,不過爆炸點燃了地麵上的乾草,給已經進入最佳射擊範圍的小五子他們照亮了目標。
“砰砰砰,砰砰砰!”地麵上伏著的人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打擊,不斷有人中槍,沒中槍的隻有幾個敢於還擊的,大多數都在爬向黑暗。
小五子他們邊打邊衝,“砰”的一聲,對麵槍口火光閃了一下,小五子大腿上一麻,暫時還沒感覺出疼痛,但以小五子多次中槍的經驗,他知道自己中槍了,左手的盒子炮甩手一槍,乾掉了那最後一個還擊的家夥。
小五子喊了一嗓子:“馬上打掃戰場。”
隊員們都去給敵人補槍了,小五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褲子撕開,看自己大腿上中了一槍。
所幸沒有傷到大動脈,小五子這回懷裡可揣著紅傷藥呢,時間有限,先不考慮消毒的事了,先往傷口上敷上一些藥粉,然後用撕壞的褲子再撕成條,把傷口紮住,隻要不再淌血就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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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過來了,幫小五子打了包紮,然後去砍了兩根大木棍子,用幾件衣服一穿,就成了個簡易的擔架,耗子也過來和他抬起了小五子就走。
這時大家已經打掃完戰場了,小五子下令,撤。眾人一麵警戒著一麵簇擁著小五子的擔架撤向大車店。
大頭魚卻沒回去,他要繼續完成他的任務,於是帶著梁子向山裡走去,走得非常小心。
因為敵人既然能反追過來,就可能有後續部隊,他倆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萬一弄出點動靜驚動了對方大部隊可不是鬨著玩的。
張營長已經回到他們的老巢了,正在命令手下張羅飯菜,離老遠就聽到了爆炸聲,隻有一聲,他還合計怎麼還用上手雷了呢?這得離多近了?
再沒有爆炸聲了,說明這仗打得不太激烈,他也不要求太多,兄弟們能打著幾個對方的人,出出這口氣就行。
張營長知道,自己的兵跟對方差得太遠,看樣子自己還是著急了,最好的辦法還得繼續苟且偷安,慢慢發展,等自己有了跟他們掰掰手腕的實力後再說吧。
小五子回到大車店,小鳳仙看他是被抬回來的嚇傻了,撥開眾人一頭撲到擔架上,還沒等看見小五子到底傷哪了呢,淚水就溢滿了大眼睛。
小五子趕緊單腿跳下來說:“不怕不怕,我啥事沒有,就是大腿上的肌肉被打了個眼兒,好了不哭了。”伸手給她抹了抹眼淚。
周燕兒也過來了,看見小鳳仙淚流滿麵的,她也跟著掉眼淚。
小五子哄了媳婦兒,又回頭對周燕兒笑了笑說:“沒事,小傷,大家不用大驚小怪的,睡一覺就好了,都回去睡吧,半夜還把大家折騰起來了。”
小五子打了那夥人的一支分隊,知道了他們是胡子,但還是不知道他們為啥要偷襲自己。
一般胡子不會傻到去打沒什麼油水的全副武裝的軍隊的,除非有仇。
但小五子也沒想再去報複,因為打了他們也沒啥利益,可能還會有傷亡,得不償失。
還是留著他們給日本鬼子添點亂吧。
張營長的飯都做好了,也沒等到他的兄弟回來,這可是他隊伍的半數了,被人給滅了?不應該呀?都是荷槍實彈的,二十來個殺人的胡子說沒就沒了?
於是他派了幾個人沿路去找一找,看看是不是真出啥事了。
就在他派人出去的時候,離他最多有三十米的黑暗的草棵裡,有兩雙眼睛在盯著他呢,從他頤指氣使的派頭上就能猜出這家夥是條大魚。
後半夜了,張營長他們已經吃完飯了,去找人的兄弟回來了,說發現了那二十來人的屍體了,都被扔進了山溝裡,全死了,一個沒剩。
張營長剛喝的酒被嚇醒了,他是個極沒安全感的人,一聽部下被人乾掉了一半,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和仇恨,而是在琢磨退路。
他連夜把手下人全都折騰起來了,收拾東西,搬家。
臨走時一把火燒了這些窩棚,差點把在附近草叢裡貓著的大頭魚和梁子倆人直接給燒了。
本來大頭魚是打算後半夜趁他們睡著了,割了他腦袋回去跟小五子交差。
萬萬沒想到這老小子這麼鬼?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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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家夥翻山向東去了,大頭魚跟了一段路,看他們越走越遠,也沒了辦法,最後放棄了追蹤,因為再追就追回朝陽了。
第二天,小五子也急著回家,就一早帶著幾個人領著金鷹的兩個兄弟進山了,他昨天已經把地圖畫出來了,按著圖紙的方位,沒費多大勁就找著了地點。
這是一個山洞,洞口被樹木藤蔓給封了個嚴嚴實實,得費勁砍了半天的樹才露出個僅能通過一人的洞口來。
看樣子老董為了藏起這些財物真是煞費苦心啊!
洞內,有一個木頭架子上麵放了兩口大箱子,就是一般人家嫁娶時候用的大木箱,烏黑的漆麵,角上都包著銅片。
還真巧,恰好是兩隻箱子,要是三隻箱子還不好分呢。
打開箱子一看,全都是好東西,蒙古人的審美就是簡單大方。所以這財物也夠簡單夠直接。
黃金打的小碗,白銀的馬鐙,鑲著七彩寶石的馬鞭。
還有上麵全是瑪瑙寶石鑲嵌的金刀,下麵鋪的都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錠。
這真是一筆大財,要不然日本人也不會玩命追查到底,幸虧是小五子救了老董,要不然,這就又歸了日本鬼子了。
小五子意思一人拿一隻箱子得了,金鷹的兩個兄弟卻是認認真真的把財物數了一遍,均勻的分成了兩份,這倆小子都是漢族人,漢族人天生就對數字敏感,哪怕不認字的都會算數。
東西真的很重,一隻箱子就需要底下墊上圓木頭段,用繩子一點一點拉出來,然後用四個棒小夥抬上馬車,一輛馬車上就隻能放一隻箱子。
隻因為箱子太重,放兩隻箱子馬拉不動。
小五子腿傷了,也伸不上手啊,幸虧帶了這麼多人來,人少還拿不走呢。
小五子並沒有急著走,而是讓金鷹的兩個兄弟回去一個報信兒的,等金鷹派人來,小五子才能走。要不然留他們兩個在這兒,隨時都可能讓人給端了。
大頭魚也早回來了,跟小五子說他沒抓到那個胡子頭,但看他們的行為不像是老匪,卻像是兵痞子,應該是當兵的落草的。
小五子看他有些垂頭喪氣的、就出言安慰他:“魚叔,彆太拿這當回事,跑了就跑了,留他們一條小命沒準還能給鬼子添點麻煩呢,咱們沒啥損失,就這麼著吧,咱們回家。”
金鷹沒有來,而是打發手下兄弟來的,給小五子送來一頂帽子,貂皮的。
這是個信物,意思有事拿著帽子去找他,保準好使。
小五子也不能太不講究,找了找身無長物,最後將袖子裡的匕首拔了出來,遞給金鷹的兄弟說:“我在承德南麵的燕山裡,告訴金鷹大櫃,有事言語一聲,小五子認他這個兄弟了。”
兩波人馬在大車店外麵分彆,一支向西一支向北,金鷹的兄弟們押著財物回草原,而小五子,則帶著他所有的部下,走上了歸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