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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警察部隊還真就是追擊老海山他們的隊伍中的一部分。在他們剛剛回到駐地就接了個緊急任務,就是派出幾支小隊去尋找日本人失蹤了的偵察機,偵察機失聯的位置在額穆所附近的深山裡。
這次專門給他們配了馬匹,而且還有兩個日本人監督,看他們乾活是不是儘心儘力。
這些人剛剛交了差,本來就損失了不少人,還沒抓到叛逃的隊伍,所以都有些不情願。
但日本人可不管你情不情願,從他們這些人當中挑出十五六個對山區熟悉的就來了。
爆炸聲一響時,除了幾個挨炸的,他們都迅速跳下了馬,這幫人無論是當過胡子還是當過抗聯,反應速度都是一等一的,發生危險第一個想的就是怎麼保護自己。
這些人下馬後都在馬背上架起了槍,憑著聽到槍聲的位置,向槍響的方向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各種槍都在響,隻不過霧很大,都看不見對方的人,射擊全憑感覺。
小豬手裡是衝鋒槍,他沒去打那些濃霧中的高大影子,因為那是馬匹,已經有幾匹馬被炸倒了,他還打算捉幾匹活的呢。
但是敵人都在馬匹後麵,霧又大,根本看不見人。
小豬靈機一動,槍口下移,“噠噠噠,噠噠噠!”衝鋒槍在馬肚子底下橫著掃了過去,中槍的有人有馬,都是打在腿上了,不過看樣子還是人倒下的多一些。
然後又一梭子子彈回掃過來,已經倒下的人身上紛紛中槍。
他這衝鋒槍殺的人比所有人都多。
幾個距離近的能看清人影的,早已發揮出了這些好槍手的最大優勢,槍聲“砰砰砰”的響個不停,敵人紛紛中彈倒下。
狗蹦子沒受傷的那條腿又挨了一槍,不過他已經將打他的人敲掉了,這回徹底走不了道了,他乾脆伏在地上專瞄人腿打,“砰砰砰!”幾槍過後,包圍圈裡已經再沒有人還擊了。
小五子擋在了小鳳仙前麵,進入到馬群中間,看見地有會動的照腦袋就是一槍。
吳鳴,大頭魚他們也在作相同的事情,沒一會,戰場清理完畢,小五子一查人數,一個不少,可是不單狗蹦子受傷了,大虎也被對方的槍子給蒙上了,所幸子彈打在了肚子上,穿了過去,這也很危險,沒幾個像小五子那麼幸運的,不過應該死不了,他弟弟正在給他上藥包紮。
其他人再沒人受傷,眾人打掃戰場,這可是大頭魚他們這些胡子的老本行,把這些人身上所有東西都翻了個遍,這很對吳鳴王猛他們這些人的胃口,沒一會就已經稱兄道弟了。
馬匹被爆炸或子彈打中的有十一匹,還剩七匹完好無損的,正好這些新投來的老土匪每人一匹還有剩。
那些被打中的馬,有兩匹傷勢較輕,養一養還能用,其它的可就不行了,腸子都炸出來了。
小五子領大家分解了一匹馬,把馬肉帶走,剩下的拿不了了,也就便宜了山裡的肉食動物們。
這次戰鬥最大的收獲不是馬匹,而是彈藥,由於戰鬥發起的突然,這些敵人都沒開幾槍,身上的手雷都沒用上呢,這可正好補充了小五子隊伍的爆炸物缺口,子彈也很充足,因為隻有兩個日本兵用的是三八大蓋,其他人都用的遼十三或漢陽造等七九子彈步槍,所以子彈他們都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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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三在戰鬥時就能做一件事,就是看堆兒,馬車上還有不少東西呢,小豬怕他受傷讓他找了個隱蔽的山穀,老實地待著,等打完仗再來找他。
這老家夥倒是挺聽話,他也是江湖人,當然知道小五子收的這夥人一看就都不是善茬。
隊伍回來了,還帶回來這麼多馬,可把金老三樂屁了,他就稀罕馬,把小五子他們的馬都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馬匹是通人性的動物,當然知道誰對它們好了,所以都跟金老三特親,在他手裡都很乖。
隊伍又一次往回走,這次又回到了金老三淘金沙的地方宿營。
大頭魚他們對這裡比較熟悉,知道這條河叫小威虎河,也是流向牡丹江的,既然有金子,大家就試著淘了淘,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可惜沒有趁手的家夥事,沒法弄得那麼精細。
不過他們在第二天打算走的時候還是弄了小半筐沙子。
這沙子可不是普通的沙子,是他們篩了又篩的,金沙的含量已經很高了,回去好好篩一篩能篩出三四兩金沙呢。
臨走的時候金老三戀戀不舍地反複看了看這裡,他要牢牢地記住這個地方,等著有一天能回來淘金。
小五子知道這一帶的地形地勢,他們來時是專門沿著山脈走的,因為那樣更安全,這是以前在抗聯,楊司令教他的行軍方法。
往回走就大可不必還沿著山脈走,因為那樣費時間,小五子在這邊已經沒什麼牽掛了,還是早些回去好,所以小五子就選了另一條路,雖然也是翻山越嶺,不過這條路要更短一些,那就是向西經張連再向西進入鬆花江。
馬車上躺著兩個傷員,一個是大虎,一個是狗蹦子。大虎的傷勢情況還算樂觀,沒有發炎感染,看樣子他們的紅傷藥還是很好使的。
狗蹦子叫這個外號就是因為他腿快,愛跑愛跳的,這下好了,兩條腿都受傷了,有一槍傷著骨頭了,再也蹦不了了,弄不好以後都得瘸著腿走路。
他倆躺著也沒閒著,用手指頭扒拉著在那個小筐裡往外挑沙子。
沙子越挑越少,剩下的沙子越來越小,越來越有金子的意思了。
金老三趕著車,看著那些沙子還在惋惜。
小鳳仙這回騎在了馬上,與小五子並肩而行,這場仗,這個侄媳婦很是把大頭魚他們驚豔了一下。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漂亮的侄媳婦居然是他們同行,而且以前報過號的,看她嬌小玲瓏的,怎麼也和胡子頭掛不上號。
……
杜家崴子,杜老爺正坐在炕上罵人呢,雖說年歲大了,可這老頭還是中氣十足,罵人的聲音院外都能聽見。
院外邊,一隊警察部隊圍了杜家大院,卻沒敢攻進去。因為老杜家有八個炮手,都已經上了炮台,警察們都知道這都是老炮手,管兒直,貿然攻擊必會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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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家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可這事沒壓住,就變成了大事。
家裡的丫頭小嫻前年嫁給了屯裡的漁民水耗子張連鎖,第二年生了個閨女,本來兩口子日子過得還好,可後來,水耗子發現這個老婆不正經,背著他偷漢子,有一回就被他堵了個正著。
等他看見了那男人,把他氣壞了,那竟然是杜家二少爺,你個財主家少爺想找什麼樣的沒有?竟然勾引自己家的丫頭,這都什麼人呢?
本來這事,杜老爺給壓下來了,給了張連鎖一筆錢,把杜晨抓回來好頓消。
可後來,這個小嫻居然跑了,不知道跟誰跑的,竟然不知所蹤,這可把水耗子氣著了,他有杜家的把柄,但他知道去蛟河街告不贏,因為杜家大少爺在那當官呢,這老小子就劃船去了吉林。
這些警察就是吉林警察署派來的,這些人一聽說是個財主家,都做好了大撈一筆的準備,沒想到卻在這兒碰了個釘子。
這局勢就僵住了,警察隊長正在和杜家管家在隔著門喊話呢。
管家說:“我家大少爺是蛟河街官麵上的,也是警察,諸位還是打聽打聽,彆動起手來傷了和氣,諸位最好派個說了算的進來談談,沒準是一場誤會呢?”
警察隊長也不傻,他知道人家這是給台階下呢,說明有的談,硬啃不行,那就少拿點吧,敲點竹杠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警察隊長就自己一人進了杜家大院,杜家也大大方方地把他放了進去。
警察隊長一進屋,管家給他介紹了杜老爺,警察隊長就陰陽怪氣地說:“杜老爺膽子可不小哇?連日本人都敢殺?我這都提心吊膽的進來的,怕一不小心把小命丟在這兒了。”
杜老爺強壓怒火,換上了一付笑臉,對警察隊長說:“長官說笑了,我老杜家可是本本分分的良民啊,長官是哪個警署的?我家杜奎也是警察,在蛟河街管點事,沒準都認識呢?
您這是聽誰編我杜家的不是了?杜家家大業大,難免會得罪人,會有人恨杜家,但杜家可是一直都心向皇上的,日本人來了巴結都巴結不上呢?還敢害日本人?這不是笑話嗎?”
那個警察隊長掏出一本卷宗來,當著杜老爺的麵讀了起來:“康德八年七月,新京警察總署日本顧問秋田長官攜副手一名在返回吉林途中失蹤,據察,秋田二人並沒有乘坐火車,而是在鬆花江上走的水路。”
讀到這兒,警察隊長放下了卷宗,又對杜老爺說:“您家的鄰居可說了,秋田長官就是杜老爺害的,這事日本人還不知道呢,杜老爺看看這事是報上去好呢?還是不報好呢?”
杜老爺皺著眉琢磨了半天,咬著牙吐出一句話來:“直說了吧?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