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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90、330和371章番外的後續。
是羨魚沒有銷號,其餘四驍和下屬助攻的if線。如果他沒有死,鏡流會在前文蒼城將軍的引薦下,加入護衛隊。
先更一章番外……讓我想想正文是邊寫邊發,還是一口氣寫到完結再發……
——
應星和白珩欲言又止。
丹楓拿出玉兆,敲打屏幕,迅速為鏡流列出一份書單。
裡麵囊括了仙舟五百年來最暢銷、最具代表性的話本子,以及一係列心理學相關的書籍。
兩人見丹楓如此專注,以為龍尊正在處理公務,隻得閉上嘴。
他們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丹楓放下玉兆。
白珩撓了撓狐耳,試探著說:
“丹楓,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應星跟著附和。
“是啊,怎麼能學話本子呢?聽起來太不靠譜了……”
丹楓一聽,不樂意了。
他特意選了最暢銷的話本子。
受眾如此之廣,自然有可取之處。
就算那些招式用不到元帥身上,也能將故事情節當作反麵案例學習啊。
丹楓搖頭歎道:
“你們低估鏡流了。”
鏡流是一個八百多歲的成年人,是統領雲騎的「羅浮」劍首。
她隻是喜歡上了元帥。
這不代表她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白珩乾笑兩聲。
是他們低估鏡流嗎?
鏡流那家夥……分明就是個劍癡啊!
兩人勸了又勸,說得口乾舌燥,丹楓遲遲不肯鬆口。
再加上臨近「演武儀典」,羅浮六司忙得團團轉,短暫相聚後,三人不得不重回崗位。
龍尊信心滿滿,一揮袖子,告彆白珩和應星。
兩人對上視線,齊齊歎氣。
一個是匠人,一個是飛行士,哪兒能見到那位啊?怎麼當麵給鏡流出謀劃策啊?
“事到如今……”
狐人眸光一閃,掏出玉兆。
“隻能靠景元了。”
景元立於天台。
幾步之外是身姿挺拔、與他一同保護元帥的同僚。
眾人神情專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元帥。
唯獨景元盯著虛空出神,思維幾近停滯。
他反複揣摩著白珩方才發來的消息。
景元忍不住想,靠誰?
我嗎?
好在驍衛仍保留著部分理智。
他定了定神,繼續保持著脊背挺直的姿勢。
元帥坐在餐桌旁,表情放鬆,姿態隨意,與對麵聊了一個係統時。
他不像是在發號施令,更像是在與親友閒談,偶爾也會隔著屏幕與對麵打招呼。
景元很快作出推測。
是「無名客」吧。
元帥曾與「遊雲司命」同行。
兩年後,他帶領「遊雲司命」與「常樂天君」返回仙舟,共同出席其繼承人的成人禮。
值得慶賀的是,在懷恩節的那一天,遇到星震、失蹤已久的岱陽將軍有了消息。
元帥暫彆「無名客」,回到仙舟。
沒過多久,「常樂天君」炸毀星穹列車,「遊雲司命」怒火中燒,將此事告知元帥。
「假麵愚者」自此登上了仙舟的通緝名單。
那時,眾人都以為,元帥返回仙舟,是為了給他的繼承人鋪路。
以為他會在某一日再次離開。
眾人心中不願與元帥分彆。
可他們更舍不得對方為仙舟耗費心力。
高層遵從元帥意願,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與繼承人配合得越發默契。
怎料下任元帥不樂意了,拒絕接替元帥的位置。
元帥很是縱容,為此一直留在仙舟。
換作是景元,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試問誰能拒絕上一休一呢?
景元正想著,元帥突然朝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身側兩位同僚也跟著動了。
景元緊隨其後。
待眾人離開,羨魚的視線挪回屏幕。
他原本想詢問讚達爾,好巧不巧,對方正在聚餐。
隔著屏幕,讚達爾挨個向他介紹到場的「天才俱樂部」成員們。
學者繞了餐桌一圈,介紹好友的同時,又給學生展示了自己選定的湖景餐廳。
他回到座位上,屏幕裡的學生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讚達爾隻當沒看見,將前置鏡頭對準身側的波爾卡。
“稍等,還差一位。”
波爾卡和羨魚打了個照麵。
兩人現實中並未碰過麵,隻借著讚達爾的超距離遙感聊過幾次。
隻一眼,她將羨魚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最初,她本想前往仙舟,殺死對方。
是第一席向她發出邀請,並送上一份獨屬於她的信物。
波爾卡的思緒停滯了幾秒鐘,很快得出結論。
寰宇經曆過多次輪回。
這可真是……無法拒絕的課題啊。
波爾卡當即將曜青將軍拋之腦後。
隨著時間推移,她隱隱察覺到了問題。
但她並未點破,從讚達爾的隻言片語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讚達爾有一個名字很長的學生。
學者很是得意:“這是我為他起的名字——”
名字長到波爾卡都懶得記。
直譯過來就是神聖的、宛如神明的、最偉大的、永恒的統治者。
空閒時,她會關注仙舟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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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配得上讚達爾為他起的名字。
他很聰明。
他在與讚達爾相遇時,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他讓一個尚未建立親密關係、沒有子女的學者為他起名。
縱使讚達爾無意與他來往,因著這個名字,也會分出心神關注他。
人們會關注親自命名的小貓小狗。
更彆說埃裡克還是一個尚且年幼的孩子。
在讚達爾接通視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學生的目的,可他不肯麵對現實。
開玩笑。
仙舟元帥活了幾千年,什麼沒見過?
怎麼會為了感情問題,舍棄顏麵,找上讚達爾?
答案顯而易見。
埃裡克遲疑了。
對於他這類人……
沒有回絕,就是最大的問題。
埃裡克顯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讚達爾絲毫沒有開導學生、點破學生想法的意思。
在他眼中,沒人配得上他的學生。
他是最令子女抵觸、掌控欲極強的家長。
更糟糕的是,他智商極高,並且十分了解自己的學生。
等到學生在他的引導下做出決策、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對方才有可能察覺到他的真正目的。
波爾卡原本打算與讚達爾一同前往羅浮,參加「演武儀典」。
現在還是取消行程吧。
她可不想在刻薄公公刁難未來兒媳的惡俗戲碼上浪費時間。
波爾卡放下手中刀叉,調笑道:
“你是小孩子嗎?這種問題都要來問讚達爾?”
羨魚表情一僵。
波爾卡沒有在意,側頭看向讚達爾,故作恍然大悟狀:
“哦,可以理解。”
畢竟是讚達爾嘛。
學者從未建立過親密關係,永遠止步於約會。
波爾卡拿起手邊的香檳杯。
“那你可找錯人了。”
對麵那人張了張嘴,說:
“……不,我沒找錯。”
被學生無意中傷的讚達爾:“……”
“你準備拒絕那個女孩嗎?那你確實沒找錯。”波爾卡看熱鬨不嫌事大,“讚達爾,你這下放心了吧?”
讚達爾不發一言,起身來到湖邊的餐桌。
他們提前包場,四周寂靜無聲。
讚達爾盯著屏幕,語氣幽幽:
“埃裡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被她睡了,更不能搞出私生子啊!”
羨魚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沉默片刻,他沒好氣道:“怎麼可能啊?”
讚達爾眉頭緊皺。
“你才多大啊……要是有了私生子,你的家人一定會停掉你的卡——”
羨魚嘴角微抽。
“我是這種人嗎?”
“你不是。”讚達爾搖頭,憂心忡忡地說,“就算是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啊。”
他不想和學生討論感情問題,更不想對方和仙舟人產生更多牽扯。
寥寥幾句讓對方歇了詢問的心思。
讚達爾又問:
“你回去之後打算怎麼辦?回國?還是繼續念書?”
如他所想,學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畢業後再讀三年本科,兩年碩士。”
讚達爾點了點頭。
總共八年啊。
“專業呢?選好了嗎?”
羨魚思量片刻,說:
“人文社科?商科?還不確定。”
讚達爾狀似思考。
“嗯……我認為你可以選擇哲學。”
金錢、權力和名氣,會給大部分人帶來滿足感。
埃裡克要什麼有什麼。
外物無法滿足他的精神需求。
倒不如學著向內探尋。
讚達爾和學生從專業聊到學校,又從學校聊到工作。
學生表示,隻想找個上一休一的清閒工作。
至於年薪……他不在乎。
教育不是投資,是托舉。
他的家人對他沒有任何要求,更不需要他賺回學費和生活費。
當然,如果能有高中學費的一半就更完美了。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侍從出現在十幾米之外的位置,羨魚這才意識到問題。
屏幕裡的讚達爾正和友人說著什麼,幾秒鐘後,他語速極快地羨魚告彆,匆匆掛斷視頻。
羨魚:“……”
等等、他怎麼什麼都沒問啊!
他該怎麼拒絕啊?
羨魚盯著視頻結束的提示頁麵,歎了口氣,隨後打了個手勢,示意侍從上前。
侍者遞上一封信。
羨魚接過,拿出信紙,一目十行,找出時間和地點,再看落款。
是「飲月君」的邀約。
他隨手遞還給侍從,答應了龍尊的邀約。
丹楓聽到侍從的回話,並不意外。
他看向十幾位侍者手上大小不一的木匣,不由得苦笑。
自己為了友人,付出太多。
這可全是他從私庫裡挑出的寶貝。
丹楓移開視線,領著侍從,與其餘四位龍尊碰麵。
借著「演武儀典」,龍尊們總算有了重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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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為彼此帶了禮物,拆完禮物,驚覺「飲月君」這回下了血本。
他們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丹楓是為了元帥。
元帥難得出席活動,誰不想在對方麵前留個好印象呢?
「飲月君」驍勇善戰,不需要他們刻意留手。
那這個人是…………
龍尊們紛紛開始猜測。
“是為了那個……驍衛?”
“叫什麼來著?”
“景元。”
“他是劍首的徒弟。”
丹楓搖頭。
“不。”
他神情鄭重。
“是為了我的友人,鏡流。”
龍尊們麵麵相覷。
鏡流,「羅浮」劍首。
需要他們放水?
他們覺得奇怪,卻並未深究。
仙舟人嘛,這很正常。
其中一位龍尊麵露難色。
“那位劍首知道嗎?”
“那人可不像是……”投機取巧之輩。
龍尊咽下臨到嘴邊的措辭,中途改口道:“不像這般……圓滑。”
丹楓搖頭:“不是為了贏。”
鏡流一劍就能把人送走。
這怎麼追人?靠恐嚇嗎?
元帥可不吃這套。
丹楓停頓一瞬,又說,“是為了……打得好看一點。”
龍尊們忍不住想,你當是孔雀開屏嗎?!
比武時誰還講究好不好看啊?!
另一位龍尊心直口快:“那位上過戰場,什麼裡外腕花、背劍花,他欣賞不來——”
“倒不如讓她打快點。”
丹楓伸出手。
“哦,那你把我的那幅畫還給我吧。”
對方神色訕訕,立馬改口。
“哎,那可是元帥啊,什麼欣賞不來?”
他眼珠一轉,說:
“冰與水湊到一起,不是更好看嗎?”
其餘人也跟著說。
“是啊,飲月。”
“在雪中對練,多好看啊。”
“可惜了,你與劍首都在羅浮。”
丹楓恍然。
是啊。
他緩緩收回手,心中有了主意。
隔日,丹楓提前來到他與元帥約定的地點。
鏡流身著雲騎服飾,身披淺色披風,身側站著驍衛景元。
丹楓上前,立於鏡流身側。
他直視前方,顧忌著景元尚未成年,壓低音量,小聲問:
“你看話本子了嗎?”
鏡流目光遊移。
完全沒有。
她不忍辜負友人的好意,隻說:
“……看了。”
丹楓並未看到友人的神情。
聽完這話,他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
等了一陣,元帥來了。
他這次換了風格,上身是黑色襯衣,下身黑色西褲。
羨魚瞥見一側的鏡流,視線停留一瞬,接著麵不改色地挪開。
丹楓上前,照例與元帥寒暄。
元帥似乎對他很是不滿,隻勉強回了幾句,連個笑臉也懶得回。
丹楓心裡忍不住歎氣。
下次元帥可未必會赴約了。
一行人沿著小路前行。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雪。
丹楓狀似無意地看向鏡流。
友人抿了抿唇,上手解開繩結,脫掉肩頭的披風。
景元和丹楓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齊齊凝固在臉上。
驍衛神情恍惚。
他想,白珩姐,你太高估我了。
龍尊目瞪口呆。
我確實是讓你去看話本子……
但絕不是讓你用這種方式追求元帥啊!
等等、以鏡流的性子,讓她裝女主角也不現實啊……
不對!元帥拿女主角的劇本更不現實啊!
在兩人呆滯的目光中,鏡流上前幾步。
她的臂彎裡掛著披風,試探著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拂掉落在羨魚肩頭的那層薄雪。
再抬眼,撞上對方辨不出喜怒的眼眸。
鏡流低垂著眉眼,睫羽輕顫,將披風蓋在羨魚肩頭。
待她整理好披風,輕聲說:
“好了。”
她隻是……
想為他遮一遮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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