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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星身心俱疲,對著丹楓,他生不出任何負麵情緒。
他的心,就像是被鏡流捏壞的鍛造錘一樣稀碎。
就算是點的飯菜上了桌,也縫補不了應星這顆支離破碎的心。
不管是應星在工造司結識的同事,還是一同喝酒的丹楓四人,他認識的、在談戀愛的人,隻有鏡流一個。
最初,他在從丹楓口中得知需要七位數的份子錢時,他隻驚訝了一瞬,接著很快接受了。
應星對仙舟的婚嫁習俗一無所知,可……說這話的是見多識廣的丹楓啊!丹楓肯定不會騙他的!
再說了,絕大多數仙舟人都是不婚主義,不是在直屬於仙舟的星球旅行,就是在星海中行俠仗義。
對新人來說,婚禮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而對雙方親友來說,更是件稀罕事兒。
仙舟人是長生種,活得久攢的錢也多……結婚給七位數的份子錢,也算是正常的吧。
可是現在問題來了,丹楓說羨魚不會收份子錢。
為什麼他應星會加班呢?為什麼會接下羨魚的訂單呢?
追根溯源,不就是想湊齊那七位數的份子錢嗎?不就是因為丹楓的那句話嗎?
應星迅速理清了思路,他看向致使他加班的罪魁禍首飲月君,不免生出遷怒的念頭。
他木著臉扒了口飯,咽下後,質問丹楓:
“丹楓,是你說的,你說仙舟人結婚得隨七位數的份子。”
丹楓對應星的心路曆程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正是他的那一句話,讓應星陷入加班地獄。
他自知理虧,但高傲的飲月君能承認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小的錯誤嗎?那必然是不能的。
龍尊一手捋袖口,一手拿筷子夾菜,他麵不改色地開始轉移話題:
“羨魚不會收份子錢,隻會給到場的賓客發巡鏑。”
應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啊?結婚不都得隨份子嗎?怎麼還有人給賓客發錢的?
如丹楓所想,應星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
龍尊瞅著友人震驚中透著幾分茫然的表情,他在記憶中翻找出先前仙舟年會的盛況,十分保守地把他拿過不少次的參與獎減掉一個零:
“也不算是發巡鏑吧,十有八九是抽獎,參與獎的話,應該是有八位數?”
除了他們四人以外,能有資格參加前任元帥婚禮的人少之又少。
那群下屬,怎麼會委屈他們的元帥?區區八位數巡鏑,不過是一筆小錢,對大部分能參加這場宴席的賓客們來說,這筆錢就和桌上的喜糖差不多。
應星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丹楓狀似回想,將年會上度假星球、殲星艦等獎品稍加潤色,對應星說:
“除了巡鏑,還有房產和星槎,不過這些都是三等獎、二等獎了。”
應星:“……”
萬惡的有錢人!我、我跟你們這群人拚了!
等等,他今天剛入賬十一億,他也是有錢人啊?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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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星再度提起先前的話題:“所以我們能做些什麼?給鏡流準備什麼樣的嫁妝?”
丹楓早已打定主意,準備借著應星的名義多給前任元帥送些禮,哪裡還需要應星幫忙?
再說了,就算是現任元帥找上應星,開出豐厚的報酬……
在丹楓看來,這筆報酬再豐厚也不夠花。
他不用問就知道,應星一拿到錢就去買材料了,買完材料這才提出請他們吃飯。
按照應星的花法……恐怕等鏡流結婚,也剩不了多少錢了。
思及此處,丹楓瞥了應星一眼,說:“你和景元同輩,等著去參加宴席就行了。”
應星大為震驚。
誰曾想,這一問,自己的輩分竟然降了!
應星不可置信道:
“啊?你說什麼?你說我和不到二十歲的景元同輩?拜托,我的年齡就算是換算成長生種,也早都成年了,四舍五入都有四百歲了好嗎?”
應星很是不服。
誰要跟喝不了酒、隻能喝浮羊奶的景元同輩啊!
應星很是不服:“哪兒有你這麼算的!我也算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怎麼不能給鏡流添妝!”
語畢,丹楓盯著他,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不會的,你會活很久。”
應星茫然一瞬,隻想問丹楓,這是重點嗎?!
他的措辭確實是誇張了些,但丹楓未免太較真了吧。
應星很是無奈:“那就借你吉言……”
爭取活個一百歲吧。
他說完這句話,驚覺兩人的話題又跑偏了,隻得再次發問:
“到底得送點什麼啊?”
丹楓見應星反複詢問,一副恨不得立馬返回工造司乾活的架勢,當即勸道:
“不用著急,等他們兩個人結婚……估計最快也得等到十幾年後了。”
應星歎了口氣:
“……你是說,最少也得再等十幾年嗎?行吧。”
應星想,但願等到那一天,他能親手為友人送上賀禮。
可是,對短生種來說,又有多少個十幾年呢?
一人一龍沉默一瞬,接著丹楓開口道:“一般都是準備成對、有著不錯寓意的物件。”
應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他回想起丹楓先前送他的護腕,很快有了主意。
應星率先排除戒指這個選項。
既然送禮是送成對的,那就送護腕?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成對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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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應星在腦內列好材料清單,就聽見丹楓很是不耐地“嘖”了一聲。
應星收回思緒,語氣遲疑:
“怎麼了?你們族內的龍師又惹你生氣了?”
丹楓放下玉兆,搖了搖頭:“不是龍師,是心理測試,你們不用做嗎?”
應星一邊夾菜,一邊回道:
“不用啊,我們是後勤,我聽同事說,除了工造司的人,其他隻要上了戰場的人都得做,這不是挺好的嗎?”
丹楓語氣冷淡:“浪費時間。”
應星不明所以:“現在不就有時間嗎?”
丹楓眼神閃爍,他語氣莫名:“罷了,回去再說吧。”
應星沒當回事,繼續悶頭吃飯,沒等吃完這頓飯,一旁的侍者來到丹楓身邊,遞上賬單。
應星皺著眉頭:“說好了,這頓我請啊。”
丹楓看都沒看賬單,便打了個手勢讓人離開。
他回道:“我在這家店充了巡鏑。”
應星嘴角微抽:“……在羅浮,還有哪家店是你沒充過錢的嗎?”
丹楓語氣認真地回複道:“有很多啊,就比如那些人均消費在一萬巡鏑以下的餐館,我都沒充錢。”
應星:“……”
他神色憤憤,悶頭扒飯。
好討厭你和羨魚這種有錢人!
太卜司書庫。
被應星討厭的有錢人羨魚,仍在努力惡補心理學。
這本書簡單易懂,除了心理學的知識外,還在最後幾頁附上了有關大腦的研究報告。
報告晦澀難懂,讓人看了就頭疼。
隻是,那些本該讓他感到陌生的專業術語,他在看過一遍後,迅速理清了思路。
羨魚緩緩合上書。
他很討厭理科,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會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不感興趣、不擅長的學科上。
因此,羨魚十分確信,他在前世不會主動翻看任何一份科研資料,隻有在馬蒂找上他、談起工作時,他才會聽一聽。
羨魚心中生出一個猜測。
他是不是……不隻當過仙舟元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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