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荒村有了酋長,人們惶恐不安,有時出門,走在大路上,這便會碰到一些毒蛇擋道;夜裡,行走山野,有時甚至會看到鬼。
因此之故,有人當時提議,不能留下酋長,否則後患無窮,不如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死了事。
這天,天上不斷地落著大雨,小河之漲水,頃刻之間,便有淹沒之勢,一旦荒村被洪水吞沒,則將不堪設想,因此之故,人們不得不處決了酋長,以解燃眉之急。果不其然,把酋長綁到了小河邊一塊石頭上時,河水漸漸退去,不再是如此泛濫成災的樣子,縱使是拍打在岸邊的浪花,此際亦是溫柔了許多,不複往日那般澎湃洶湧了。
小河在這天夜裡,亦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硬是把一塊塊石頭都湧上河麵來了,漫天霧氣之中,不時可以見到龍王出沒於風波之中,吟嘯著一些人們猜不透想不明白的聲音。看來,這酋長平生作惡多端,人神共憤,此時不得不處決之,否則整個村子,看看就要就此沉淪,永遠從大地上消失不見了。
“放過我。”酋長如此求著人們,聲音悲涼而虛弱。
“住嘴!”有人大吼一聲,顯然是不可能放過他了。
河水變得溫柔起來了,不時輕吻著人們的腳趾,洗滌著沾在上麵的汙垢,那些被小河之水輕吻的人們,心情一律格外舒暢,臉上寫滿了笑容;那些對酋長用刑的人們,此時亦是頗為寬容,不複昨日之猙獰了。
酋長茫然地站在人群之中,掙紮是徒勞的,隻能是任人們綁縛住自己,那怕殺了自己,亦沒有辦法。風輕輕地刮過去了,酋長這時想起了自己的部落,不知出了什麼事,人們怎麼會這麼對付自己呢,往日可不是這樣的啊。
半夜時分,忽然之間,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個蒼涼的聲音,有人不住地說著話,可勁地求著荒村的人們,一定要殺了酋長。“不然的話,我要你們永世不得翻身,種出來的莊稼不結果實,生出來的孩子沒有&nbp;pi眼!”
聽到神如此說話,人們不得不出手了,至於得罪酋長之處,那亦是沒有辦法之事,不然的話,這天之變幻無常,收入之沒有,以後的日子將要怎麼過呀。
月輪高掛。亦不知何以,酋長直是非常難看,臉色如鬼,渾身上下一片之臟汙,更有人不住地聽見有人詛咒,仔細聆聽,方知此詛咒之人非是彆個,正是酋長來著。
“他會詛咒。”有人低聲地說了一聲。
說了這一聲之後,人們湊近了,見酋長口中念念有詞,似乎還真是在詛咒來著,如此念過之後,不知何故,在場的人們,一個個非常惱怒起來,有人這便扛來一把大刀,對準酋長,二話不說,一刀下去,直是把這酋長砍死在地上了。
“不好,殺人了。”人們一哄而散,不敢呆在河邊了。
人們雖然是深恨酋長,卻並不想真的殺了人,不然的話,官府追究起來,怕是要擔些乾係。人們之所以將之捆起來,押撲河邊,亦不過是沒有法子之事情,否則,誰願意這麼乾。
那人見自己殺了人,這便沒命逃亡,不久之後,出了荒村,穿過一片荒漠,不久之後,這便不再見到蹤影了。有人說他就此消失不見,亦有人說這是去了另外一個美麗的世界去了,至於究竟如何,無從考證,不便妄斷。
酋長躺在地上,不久之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有些不對付,痛!此時深夜無人,唯有一片雲朵壓在大地,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詭異,那怕一些石頭,在此時看去,亦是臉帶微笑,輕輕地哼著一支小曲呢。
酋長記得有人砍了自己一刀,當時就倒在地上了,可是,此時為何又站了起來了呢?這便湊到了那把大刀邊上,看了看,瞅了瞅,發現並非是什麼大刀,而是一張紙片,說是大刀,隻是這麼個意思罷了。
不然的話,這一刀下去,酋長還能有人嗎?酋長從小河邊又走進了荒村,人們此時睡在自己的床上,因為出了事情了嘛,不敢出去,否則萬一有人誣諂自己,說自己是個罪犯,進而將自己處以極刑,這便不妥。
瘦弱男子這天在看了看酋長之後,一時之間,不敢呆在河邊了,否則後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這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自己素來膽小,斷不敢親眼目睹殺人之事,否則無法入睡,縱使睡著,亦是噩夢連連。
這便在人們殺了酋長之後,瘦弱男子第一個逃離了刑場,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依偎在自己漂亮媳婦的懷裡,漸漸地沉入夢鄉了。亦隻有如此,瘦弱男子才感覺到幸福,否則非常之害怕,特彆是在這樣的殺人的夜裡。
卻在大雨之夜,忽然之間,似乎感覺到有人趴在自己的屋子門前看著自己,以為是賊盜,自己種出來的糧食頗為不易,不能就此拱手讓人,一時非常氣憤,操起家夥,拉開屋門,躥出門外,不管三七二十一,這便要動手打人了。
不看則已,這一看之下,還真是嚇得不行,來者不善呀,若是一般之人,那怕是賊盜,這都好說,可是此人不行,無論如何不能出現在自己的屋子門前!此人不是剛剛死在小河邊了嗎,怎麼一時之間又活過來了,並且如此精神矍鑠,半夜三更的站在自己的窗戶邊,到底意欲何為?
“有鬼呀。”瘦弱男子立馬關上屋門,並且在屋門上靠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這便躲在自己漂亮女人的屁股後麵,此時斷不敢出去,那怕是屋子起了大火,亦是不敢。
瘦弱男子此時喊著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話,獨自麵對此物,怕是不成,自己膽子不大,一時之間,亦隻能是找個人為自己作作伴,否則的話,怕是不妥。但是,自己的女人沉沉睡去,一時之間,想要搖醒,這如何做得到呢?
好在,酋長離開了瘦弱男子的家,往前不住地走去了,漸漸消失在荒村儘頭,不見了。從此,荒村便有鬼出沒,到了夜裡,這便不敢出去,隻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守著自己的家人,苦苦捱著日子。
酋長此次之上荒村來,亦不過是想找個人,為自己除去心頭之患,可是尋來找去的,非但找不著人,反而成了人們心目中的鬼。一時之間,還真是非常之晦氣,這便往往到了夜裡,走到一戶人家門前之時,不敢進去,怕嚇著了人家,這罪過可就大了。
此時,借著淡淡的月光,酋長掏出了身上的那張藏寶圖,亦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拿出來看一會兒,全靠這張藏寶圖了,不然的話,活在世上,這便真的可以說是沒有什麼意思了。
荒村的人們,覺得這酋長是鬼,不然的話,看上去,如此可怕,而這臉上,在月光下看來,直是青麵獠牙之存在,加上死而複活,此時要讓人們相信他是個活人,怎麼可能呢?
人們既然認為自己是個鬼,則白天斷不可出去,隻有到了夜裡,這才悄悄閒走在大路上,不時看看這山川風景,聽聽小河之呢喃亦是不錯的哦。全靠自己變成了鬼,不然的話,荒村的人們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自己,可能直接殺了亦是有的。
獨自走在曠野,不時之間,這便有些無聊起來,甚至想找個女人睡覺來著,反正這裡的人們,一時之間,怕了自己。可是思來想去,覺得不妥,缺德之至,於是乎,長歎一聲之後,這便又找了個小小的洞穴,姑且以之安身吧。
酋長棲身在一破洞之中,忽然之間,念及自己窮途末路,妻離子散,好不淒涼,這便偷偷流下淚水,灑落在石頭上。一堆篝火陪伴著自己,此時想物色一人,為自己除去這心頭之恨,卻不成想,不經意之間,闖入此地,人們不拿自己當人看待,這便默默地流出了淚水矣。
風不住地呼嘯著了,洞口外麵,一片狼藉,不少石頭碎去,天地之間,在此時幾乎是末日般的存在,天空似乎聞得到龍的吟嘯,不時之間,一切的一切可能就會不存在了啊。
部落中的事情,千頭萬緒,十分之麻煩,酋長此時真的得回去,但是,自從那個非常強壯的黑力士之出現,不僅霸占了自己的女人,殺死了自己的兒子,還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處,酋長不住地長歎著,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除掉那個黑力士,還自己部落月白風清,盛世太平呢?
想不明白,無論如何亦是想不明白,因為一時之間,人們看自己的眼神與往日不同了,不複是那種敬重之存在,卻是深恨自己之為何還要活在人世,而不是死了呢?
對於這些,酋長亦可以說是沒有辦法之至,獨自一人,想要對付千千萬萬之不法之徒,隻恨勢單力薄、杯水車薪,看來亦隻能任人家翻雲覆雨,為所欲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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