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打開,霍硯辭從裡走了出來。他身形俊挺,長腿勁長筆直,上身的西裝外套已脫,隻餘下裡邊一件白色襯衣,肩胛周圍的血跡特彆明顯。縱使這樣狼狽,身上的矜貴氣勢卻絲毫沒減。一張俊臉被走廊的光線照得棱角分明、絕美無比,加上他眉眼中的疏冷與淡漠,整個人更像是個高高在上不染凡塵的清冷佛子。見到她,霍硯辭的眸光明顯的有了點波動,但在見到她身上的白色外套時,又恢複成冷淡。“怎樣了,你肩膀沒事吧”喬時念站起來問。霍硯辭並不打算搭理她,漠著俊臉走去了前方。“是病人家屬麼,患者的肩胛被劃得很深,現已縫了針,幸好沒有傷及骨頭,但要在醫院住上兩天,以免發炎紅腫。”出來的醫生告知道。“好,謝謝醫生。”病房裡,霍硯辭漠著俊臉閉目養神,他的手上掛著消炎的藥水。喬時念自己一人呆著有點尷尬,看著他帶血的襯衣,便道:“你車上有備用的衣服吧,我去給你拿一件上來”霍硯辭置若罔聞。這樣的霍硯辭喬時念已有很久沒有看到過了。以前的他,便是這樣高高在上難以接近。今晚的事確實是因她而起,霍硯辭及時相救她也很感激,但是他受傷她也不想。他這樣擺著臉色是要怎樣喬時念咬了咬唇,說道:“今天晚上的事謝謝你,你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的。”聽言,霍硯辭從喉中發出了若有若無的嗤聲,並沒有睜眼看她。“還有營養費,護工費,我也會聯係周天成一並支付。既然你現在沒事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這些,喬時念懶得再看霍硯辭的冷臉,轉身便打算離開。“急著離開是要去哪兒”霍硯辭冷淡地出了聲。喬時念回頭看向他,“你還有事”霍硯辭睜開了墨眸,幽深的眸底似乎有什麼情緒在暗暗翻滾。“後備箱有襯衣和新外套,你上來前,換掉身上這件。”喬時念想說我穿什麼跟你無關,但看著他略顯慘白的嘴唇,忍了忍,到底沒有多說。樓下的司機一看到她便馬上迎了過來,“太太,霍總怎樣了,傷口處理好了嗎”喬時念也沒有揭穿他一個電話打了這麼久,“處理好了,我來拿兩件衣服。”“好的,太太。”司機打開了後備箱,從裡取出了乾淨的衣服。喬時念拿在手裡,還是提醒了司機,“以後請叫我喬小姐。”司機:“……”將衣服拿到病房前,喬時念脫掉了莫修遠的外套,病房裡暖氣很足,她不穿外套也沒關係。推開門,霍硯辭已脫下了帶血的襯衣,此時正光裸著上身坐於病床。燈光下,霍硯辭的皮膚冷白,肩膀寬闊、胸肌健碩,腰線精瘦且窄。流暢的身體線條仿佛是工匠手下最為精心雕琢的雕像,充滿著性張力。而他半坐在床頭,肩頭被白紗布纏著,腰以下位置蓋著醫院白色的被子,整個人又透著幾分病態美。兩種相駁的感觀撞在一塊,竟出奇的沒有違和感。縱使喬時念不是第一次見霍硯辭裸露著上身,可仍被他的完美身材弄得挪不開視線。“看夠了”霍硯辭的聲音將喬時念從美色中拉了回來。他的語氣依舊不怎麼好,但比起之前的冰冷疏離,已緩和了兩分。喬時念淡定地收回目光,完美地掩飾住了自己的尷尬。不怪她,人都是愛美的,對於美的事物誰都想多看幾眼。走到霍硯辭的病床邊時,喬時念才發現,他的襯衣並沒有完全脫下來,堆積在輸液的右手處。“你的藥都沒有輸完,也沒法換上乾淨的衣服,這麼快脫掉襯衣乾什麼”喬時念問。霍硯辭的墨眸中似乎閃過了一抹不自然,稍瞬即逝,他蹙眉冷淡道:“血腥氣味這麼濃,怎麼穿”霍硯辭對衣食住行向來都很挑剔,喬時念不再多話,將襯衣遞給了他,“要不要先穿上”霍硯辭倒是沒有反對,朝她伸手出沒輸液的手臂。手臂精健結實,肌膚紋理清析可見。喬時念看著他,“什麼意思”霍硯辭:“你不幫我,我怎麼穿”喬時念不樂意,“你自己能脫,怎麼就穿不了了”霍硯辭嗤了聲,“你要想多看幾眼,我也可以勉為其難不穿。”誰想多看!他自己脫了衣服不用被子遮一遮,誰突然看到這樣的風景不迷糊喬時念腹誹著將襯衣打開套上了霍硯辭的手臂,勉強地替他遮住了半側身子。“右邊衣領也拉一下。”霍硯辭冷聲提出了要求。看在他為了救她才受傷的份上,她忍。喬時念撇了下嘴,伸手替霍硯辭將衣服蓋去他右邊的胳膊。怕碰到他傷口,喬時念的動作緩慢而輕柔。霍硯辭坐在病床,而喬時念站在他的身側。為了替他把衣服搭到右側,喬時念的身體靠得他很近,他可以清析地聞到她身上的馨香,也能清析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膚,霍硯辭隻覺得肌膚隱隱有點發燙。“好了。”喬時念搭好衣服後,立即收回了手。霍硯辭下意識想要抓住,可伸手的一瞬,想到喬時念對自己的抗拒,霍硯辭又放下了手掌。“你要不要吃東西或是喝水”喬時念問道。霍硯辭看出喬時念這是要走了。他抿了下薄唇,“喬時念,你打算讓我一個人在醫院呆整晚”喬時念看著他,“怎麼是一個人醫院不是有醫生和護士麼你司機也在樓下呢。再不濟讓周天成給你安排兩個人過來。”霍硯辭:“所以,在你心裡,我連周天成都不如了”喬時念:“這跟周天成有什麼關係,我剛有拿周天成跟你比麼”喬時念莫名其妙。她剛說的分明是讓周天成安排人吧“上次酒吧,你替我擋酒瓶受了傷,說即便是周天成遇到類似的危險情況你都會上前替他擋。”霍硯辭幽冷的黑眸盯看著她,“今天我情況這麼危險,你不僅當時無動於衷,眼下連看護的責任都不想擔負”喬時念:“……”霍硯辭這記憶力和邏輯能力,真讓喬時念無比……服氣。那次替他擋酒瓶真是她下意識的行為,等她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到達了霍硯辭的麵前。為免霍硯辭拿著做文章,她是賭氣說過,換成任何人比如周天成她都會那樣做。可那就是一個比方,霍硯辭竟一直耿耿於懷計較到了現在「一更」........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