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百鳴這二十萬的底價一出,台下對這幅鑒古圖有購買意向的很多藏家雖然表麵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卻是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到不是覺得這畫的底價太過便宜進而懷疑畫是贗品,董氏拍賣的信譽還是有保證的。
他們是認為董百鳴釜底抽薪這一招用的太特娘的絕了。
試想一下,如果此畫底價是兩百萬,可能很多人就不會參與競拍,但底價才二十萬,那很多本來不想買的藏家也會在心裡產生希望進而加入競拍的行列裡來。
花幾十萬就有可能買一張有黃公望親筆題識的明代字畫,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撿漏了,而是大漏中的大漏,頂級大漏。@·無錯首發~~
“董老,若您這畫是贗品怎麼辦?您多少得說一下若是贗品的賠償問題吧?”
台下突然有人說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因為這次拍賣會的來賓總共有兩百人,卻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說的。
這時沈愈已經與吳老回到了貴賓席,沈愈耳聰目明,已經聽出就是剛才議論董老黑心那群人中發出的聲音。
這一刻,沈愈已經知道這些人中的某些人這次來多多少少是有些故意找茬的意思。
稍稍思考了一下,沈愈朝旁邊正在看漫畫書的董芸兒低聲道:“咱們身後這三排裡,應該是有人故意來找事的,你讓人查查他們都是些什麼身份,然後找個時間把名單交給董老,董老應該能判斷出是哪些人想對他老人家不利來。”
董芸兒乖巧的點點頭,然後麻利的離席而去。
吳老就在沈愈旁邊,等董芸兒離開後,忽的輕輕歎了口氣,“現在做哪行都不容易,老董這些年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但仍然有不少仇家以及競爭對手想對他發難,不過隻要老董也不是白給的,隻要他堅持不賣贗品,那誰也無法動他分毫。”
聽了吳老的話,沈愈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吳老,我看董老與萬寶樓的董鵬程董老在相貌上有些相似,他們都姓董,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血緣親屬關係?”
吳老奇道:“這事你不知道啊?”
沈愈搖搖頭,“不知道,晚輩隻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吳老笑道:“他倆的祖父是同胞兄弟,所以他倆算是堂兄弟,並且倆人是同年同月生人,鵬程比百鳴大三天,算是兄長。”
說完,吳老收斂笑容,“還有一點,百鳴老弟的兒子,也就是芸兒的父親出車禍去世了,百鳴現在隻有這麼一個孫女,鵬程老弟本意是想過繼給百鳴老弟一個孫子,但被百鳴老弟給否決了,準備招個孫女婿。”
沈愈張張嘴,想說兩句,但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感歎古玩圈子真是太小了!
“是啊董老,您把這幅鑒古圖保護在玻璃罩中我們隻能看不能摸,這又如何辨彆此畫是真是假呢?”.
“就是這般,董氏拍賣必須得有個說法,若是贗品字畫該如何賠償,不僅僅是這件,下麵的拍品也要有個明確的說法。”
“對,必須得有個贗品賠償的說法。”
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眾人紛紛說出自己心裡的擔憂。
董百鳴久經風浪,這種情況早就當作平常,隻見他雲淡風輕的道:“還是那句話,拍品前十件假一賠十,也就是說,若此畫上的墨寶不是黃公望親筆所題,或者說此畫整體不是明畫,隻要大家找到漏洞,拍出多少錢,我老董十倍賠付!
“至於十件以後的拍品也是老規矩,假一賠一拍品附贈,這樣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三十萬!”
很快台下就傳來了第一個拍賣聲。
“好,9號貴賓出價三十萬!”
這次說話的不再是董百鳴董老,而是換成一個四十多歲的西裝中年人,很明顯他就是這場拍賣會的主持人,其人在相貌上與。
董百鳴相像,看樣子當是董老的子侄。
“四十萬!”
萬!”
“六十萬!”
“七十萬!”
“八十萬!”
“九十萬!”
“一百萬!”
短短十幾秒鐘,這幅鑒古圖已經上到了七位數百萬級。
對於十萬十萬的加價,沈愈到也不意外,來這裡的人哪個不是人精?沒有誰願意砸錢給彆人,都是先慢慢抬價,同時看看風頭再做選擇!
不過馬上就有人打破了提價的規矩,“兩百萬!”
這次出價的是號貴賓席,直接加價一百萬!
並且是一個女聲,隻聽了一個字,沈愈就聽出這是裴玉琴的聲音。
快速取出手機,這時手機裡也傳來微信的提示音。
沈愈低頭一看果然是裴玉琴發來的信息,“啟南。”
沈愈回道:“琴姐是你嗎?”
裴玉琴:“是我,我也在拍賣現場。”然後打了一個捂嘴憨笑的表情。&nbp;無錯更新@
“走,你跟姐來一下!去8號貴賓廳。”
沈愈:“現在?”
裴玉琴:“嗯,就是現在,記得跟吳老說一聲再過來。”
豪華的8號貴賓廳內清淨雅致。
室內滿是盆花,很多花沈愈都叫不上名字來。
牆上適當的掛著幾副山水畫與古人字帖,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琴姐!”沈愈目視坐在沙發上的裴玉琴,語氣真摯的喊了一聲。
今天裴玉琴穿了一套黑色職場辦公裝,妝容豔麗,依舊是黑色眼線桃花眼妝,美是美的很,不過往日沈愈經常看到的優美曲線,今天根本看不到半分。
因為裴玉琴穿的衣服好似大了一號。
沈愈不解的問:“琴姐,你怎麼把自己給捂的如此嚴實?身體不舒服,感冒了,還是來……不,還是……”
裴玉琴把嘴角與耳邊散落的發絲撥到耳後,然後嫵媚至極的白了沈愈一眼,“呆子,這大冷天的姐不穿的嚴實點,難道傻乎乎的去穿顯身材的短裙?”
沈愈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玉琴臉上突的泛起意思紅暈,就連脖頸也紅撲撲的,她站起身抬手擰了沈愈臉頰一下,佯裝氣呼呼的道:“冤家,到哪都有女人緣,董老那個孫女對你寸步不離,讓我看啊,若你願意的話她恨不得今天就嫁給你。”
說完,裴玉琴的一雙美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一邊輕輕給沈愈整理風衣衣領一邊悠悠一歎,“啟南,喜歡上你,也不知道是姐的幸福還是不幸。”
“琴姐你看差了,不是這樣的,琴姐你對我這麼好,我不可能去找彆的女孩子……”沈愈本想不動聲色的拍一個馬屁然後把話茬挪到一邊,哪知卻是感覺裴玉琴碰到自己臉上的手冷的厲害。
一時間沈愈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一把將裴玉琴的玉手握在了手中。
裴玉琴的手雖是白皙細嫩好似美玉一般,卻是冰寒刺骨。
“琴姐,你的手怎麼了?怎會如此冰寒?”
裴玉琴任由沈愈握住自己的右手,聲音慵懶的笑道:“呆子,剛才洗手間用冷水洗了臉,然後補妝後又洗了洗手,不用瞎擔心!”
沈愈聞言重重鬆了口氣,“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還是不要碰冷水的好。”
“還知道心疼姐了?”
“嗯?”沈愈直視裴玉琴目光誠懇的點了點頭。
這下輪到裴玉琴不好意思了,再次霞飛雙頰,同時低聲啐了一口:“呆子,哪有這樣傻乎乎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