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後,李長生秘密前去首陽山。
在這裡約見了杜大龍。
此時,他們兩個的臉上,都帶有麵具。
李長生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現在用的馬甲是【血手人屠】。
杜大龍之所以戴麵具,則是為了遮擋臉上,被燒傷的疤痕。
現在,他也換了新的馬甲。
代號是【火龍】。
其中【龍】這個字,是李長生取的。
他打算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準備先湊十二個一流高手。
搞個十二生肖。
至於那個【火】字。
則是杜大龍自己加的。
他想要以此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仇恨。
趙家的一把火。
燒傷了他的臉。
燒死了他的親弟弟二虎。
還燒死了上百個忠心耿耿的兄弟。
他發誓,一定要把這仇恨的怒火,燒在趙王贏光的身上。
誓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
杜大龍率先開口:“恩公,你找我什麼事情?”
李長生說:“交給你一個任務!”
杜大龍問:“什麼任務?”
李長生說:“現在首陽山,伏牛山,臥虎嶺的土匪,都已經被掃蕩一空。”
“我看周邊有不少肥沃的荒田,我想讓你帶人,在此地屯田!”
杜大龍聞言,就麵露難色。
“恩公有所不知,那些良田都是城裡那些世家大族的。”
“倘若我帶領百姓墾荒,不出第二年,那些大族們,就會拿著地契前來索要。”
“到時候,該當如何?是忍氣吞聲,任憑土地被侵占,還是殺官造反,繼續落草為寇?”
對於這些,李長生在來之前,自然也都考慮過。
“我不是讓你單純地屯田,而是采取軍屯的形式!”
杜大龍沒有聽太明白,疑惑地問道:“軍屯?這該怎麼搞?”
李長生說:“所謂軍屯,農忙時,像農民一樣耕耘勞作。”
“農閒時,則像士卒一樣操練!”
“這樣吧,我會在這山腳之下,搞個試驗點,將周邊幾個破敗的村落,聚集在一起,沿著首陽河,形成一個新的大村落。”
“到時候你為村長,負責一切事務!”
“至於這京畿之地的世家大族,你就不用管了。現在的他們,都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兩三年內,都很難恢複元氣,不可能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杜大龍雖說還是不明所以,不過見李長生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李長生又簡單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後,也就返回了偃師城。
並連夜奮筆疾書,寫了一封密信。
通過皇城司的渠道,八百裡加急,火速送到皇宮。
……
長樂宮:
女帝贏月看著李長生,連夜送來的奏折。
她黛眉不由地微微一蹙,陷入了沉思。
“這廝好大的膽子,連這等捅馬蜂窩的事情,都敢去做!”
清影還以為李長生,又犯了什麼錯呢,這心頭不由得一陣咯噔。
“陛下,那狗男人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
贏月說:“他想要摸老虎的屁股了,特意向朕請示一下,這老虎屁股,該用什麼樣的姿勢去摸?”
清影聽得一頭霧水。
“摸老虎屁股?”
贏月說完,就將李長生上的密奏,甩給了清影。
“你自己看一下吧!”
清影接過密奏一看。
看到上麵的內容,也頓感觸目驚心。
“這李長生是想要找死嗎,竟然打算在京畿之地,大開殺戒?”
“陛下,我這就親自趕過去,讓他不要胡作非為!”
贏月卻是搖了搖頭。
“不用,那些所謂世家大族,官商勾結,狼狽為奸,魚肉鄉裡,禍害一方!”
“竟然逼得神都周邊,都有成千上萬的百姓,無以為生,被迫落草為寇。也該是時候,讓他們嘗嘗苦頭了!”
“清影,你去偃師走一趟,給李長生傳個口信,讓他便宜行事!”
清影斟酌著語言問道:“陛下,如此一來,那李長生可就成為眾矢之的了,定然會遭到滿朝文武的一起攻訐!”
贏月嘴角微微上揚,噙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是聰明人,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朕隻不過是讓他得償所願,求仁得仁罷了!”
……
李長生猛地醒來,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床頭前,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這讓他的心,在瞬間就提到嗓子眼上。
可當看清楚這雙眼睛的主人時,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又放回到肚子裡去。
“清影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我一跳?”
清影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剛來!”
“你的那封密奏,陛下已經看到了!”
李長生追問道:“清影姐,那陛下對此是啥態度?”
清影說:“讓你便宜行事!”
李長生問:“可有詔書?”
清影搖了搖頭:“沒有,隻有【讓你便宜行事】這六個字的口諭!”
李長生:“……”
他之所以上密奏。
一來,是按照規矩走個流程。
順帶著向女帝表達,自己要做孤臣,願意赴湯蹈火的決心。
二來,則是想要向女帝討個詔書,來為自己背書。
如此一來,以後自己麵對群臣攻訐,難以招架的時候。
也可憑此詔書做個籌碼,來拉女帝下水。
可萬萬沒想到,女帝是屬不粘鍋的,根本就不接茬。
隻是讓清影過來傳個口諭。
讓他便宜行事。
這六個字,通俗點來講。
就是讓你自己看著辦!
倘若是辦好了,這是陛下英明神武。
倘若辦砸了,惹了眾怒。
那都是你李長生的鍋。
畢竟,朕是讓你便宜行事,沒讓你胡作非為。
到時候,說不定為了安撫群臣,還可能要借他的腦袋一用。
狗日的女帝。
老子沒日沒夜地,為你做牛做馬。
你竟然都不給草……
清影淡淡的說道:“李長生,你知道要是真的那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李長生收回思緒,問道:“清影姐,這個問題是你問的,還是代陛下問的?”
清影問:“這有區彆嗎?”
李長生說:“當然有區彆了!”
“要是代陛下問的,那是例行公事。”
“倘若是清影姐,你個人問的。那就是……”
清影見李長生,又賣起了關子,就翻了翻白眼。
“彆在這裡故弄玄虛,倘若是我問你的,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