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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如同雨點般的攻擊襲來,稍微讓曹安找到了幾分當初在極北冰原的感覺。
二者還是有區彆的,極北冰原的雪不致死,但麵前這大和尚的一招,若是當不下來,是有可能打碎自己這具肉身的,劍出三萬,落在金身上,就像是雨點落到了六丈多高的石雕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反倒是老和尚的攻擊,震得曹安周身散架一般。
痛苦難當,鮮血從衣袍間滲出,形成了一道道殷紅的血跡。
“小輩,你的劍可不像你的嘴巴一樣鋒利。”
真的毫無破綻嗎?曹安目光死死打量著這金身,從交手到現在,他幾乎已經用劍試探過金身的所有區域,每一個地方都無法留下任何痕跡,讓他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做金剛不壞。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十二階武夫還畏懼什麼空間之力?這等強度,破碎虛空就可以直接跳到外麵去了,為何他們卻不敢?
“曹安,老家夥詐你呢,這是以王獸本源催動的力量,不屬於武夫本身,你隻需要頂住就行,待得這王獸本源之力耗儘,就是老家夥身死之日。”就在這時候,一道清亮的聲音傳入曹安耳中,定睛一看,是去而複返的月輕歌。
離開之後,就察覺到身後巨大金身猶如一輪小型太陽般升起的月輕歌,終歸還是念著那一夜曹安的好,趕了回來,怕他吃了見識不夠的虧,現在來看,她來對了,老和尚正在想方設法的讓曹安露出破綻,他的內心比曹安還要著急。
可沒想到,月輕歌一來,直接揭了他的老底,所有謀劃都被曝光到了太陽下,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就看兩人之間到底誰能撐到最後。
“哪來的多嘴賤婢,找死不成!”老和尚惱羞成怒,掄起一掌當頭拍落,去勢之強,月輕歌的上方隻見這金燦燦的遮天一掌,掌尚未到,下方的空氣卻如同被壓縮了一般,地麵上已經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印子,要是這一掌拍實。
月輕歌那點煉體強度,還真不夠看的。
曹安卻並不擔心她,這個女人,從自己身上獲得了不少的好處,原本一身瀕死的傷勢儘複不說,連修為都有了極大的進步,隻是暫時沒有來得及煉化而已,當然,曹安身上獲得的好處也不少,身為武夫,哪怕不需要,也會準備一兩門雙修功法傍身。
修煉就是要時時刻刻融入到生活的每一個環節,不能單純為了辦事而辦事,這種觀念是融入了骨血的,哪怕是沒有多少意識,也能自然而然的施展出來。
他隻身避開重重手臂,一根金色的頭發落入手中,張口一吹,空中頓時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曹安,一樣的氣息,一樣的強度,不一樣的是他們的攻擊,老和尚一掌拍落,月輕歌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高牆上。
轉身之時,臉上已經多了些許煩躁之意,一個曹安就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還要應對兩個,那就是兩份的消耗,曹安顯然將這個本源之力耗儘的概念理解得很透徹,就這麼纏著老和尚主動出擊,相較於自己的肉身力量與耐力的消耗。
他感覺老和尚的王獸本源之力應該更值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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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持劍,劍意綿綿,劍勢滔天,分身拳掌並用,絲毫不顧及自身力量的消耗,將【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演繹到極致,乾坤手、輪回印、無相功,老和尚此時就像是陷入了沼澤中一般,想要脫身,卻根本辦不到,繼續下去,自己反而隻會越陷越深。
他現在有些暗悔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接這事,嬰家葬地可不隻活著自己一個老怪物,再說,現在的嬰家對自己來說,都不知道是多少輩兒孫的嬰家了,自己那麼上心乾什麼?再大的謀劃,不也得是保證自己活著才需要考慮的?
“小輩,寶閭州之事,老祖我不再過問,咱們就此收手你看如何?需知你費勁心力也不可能破開老祖我的金剛身,除非是此界空間之力降臨,否則,你做的再多都隻是無用功,平白耽誤了時間。”
曹安沒有說話,耿直的像是一個憨子,分身不管不顧,所有力量儘數砸到老和尚金剛身上,自己本尊則是如同一根鍥而不舍的釘子,就瞅著一個地方,一劍又一劍的鑿下去。
“小輩,欺人太甚!”
話音落下,曹安就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在提升,麵前的金身再也沒有那種恢弘、溫暖之感,轉而變得炙熱,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太陽,更強烈的光從金身周身泛起,即便以曹安現在的肉身,都感覺雙目有些刺痛。
“曹安,退!”月輕歌不敢上前,站在高牆上提醒著曹安。
“老東西瘋了,要爆掉王獸本源。”
曹安在聽到月輕歌提示的那一瞬間,本體就已經躲開了,回身來到高牆上,落在月輕歌身邊,做好了防禦姿態,隻是那分身,依舊沒有撤回,他不太相信這種老家夥會這麼輕易的舍棄掉好不容易得到的王獸本源。
防止老和尚詐他!用分身拖住他。
事實上,老家夥還真的打的這個主意,當然這個謀劃是在月輕歌這個‘知情人’出現之後他才決定的,他清楚這個女人一定會給曹安提示,隻要到了這一步,曹安躲開之後,自己就能趁機逃開,可他低估了曹安的小心。
經曆了記憶中那麼多書籍和電影的熏陶,他本能的防著老和尚這一手。
眼看曹安並不上當,騎虎難下的老和尚再也沒有猶豫,當斷則斷,王獸本源已經不剩下多少了,繼續讓曹安這麼消耗,最終消散隻是十數息的時間,還不如在這最後時刻,發揮它該有的光和熱,熾烈的光線從金身上展放出來。
四下裡,但凡被光線波及的,直接燃燒了起來,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氣浪滾滾,堅不可摧的高牆被轟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曹安和月輕歌躲到了一側,戰場上,直接清掉了將近八分之一的城內建築,這裡麵死亡的人又不知道該有多少。
老和尚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光芒,朝著遠方逃去。曹安伸手在虛空中,一根已經完全沒了光澤的毛發飛回手中,被他輕輕一拍,放回腦後。
“左乾坤!該你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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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一聲斷喝,聲音響徹整個戰場,正在前方戰鬥的做乾坤身形一躍,高高拔起,彎弓搭箭,那柄巨弓的弓弦上,兀自還在滴血,這既是弓弦,也是他近戰時候收割敵首最鋒利的兵刃,弓呈滿月,在這一刻,人短暫滯空。
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一樣,尖銳的嘯鳴從他手中迸發出來,就隻見箭矢破開虛空,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與已經從豁口逃出高牆的金色線條撞在一起。
你可以懷疑遊千擊的偃月刀沒能斬下敵首,但不用懷疑左乾坤的箭無法射中目標,區彆隻在於若是老和尚全盛時期,左乾坤的箭射中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但現在不一樣,他自爆了王獸本源,自己本身就處於那狂暴力量的核心。
身上的傷和枯竭的力量,根本無法幫助他避開這致死的一箭,曹安是追不上他,可老左的箭可以,何況他已經將全部的餘力用來逃路了。
左乾坤身上的金色光芒逐漸消減,最終失去了光彩,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那一箭從背後貫入,直接洞穿了自己的心脈,精準到難以想象,斷了所有的生機流轉的可能,他不甘心,也不敢置信,自己一個早已經葬進了土裡的老怪。
居然死在了這裡,死在了自己以前叱吒風雲的地方,死在了自家的門前。
可惜這世間一切,不會以他的意誌為轉移,當他落到地麵,無法動彈的那一刻,真正的死亡就已經包裹了他,嚴絲合縫,在恐懼中流儘了最後一滴血,也流儘了最後一絲生機,毫無尊嚴的死在一個十階箭手之下。
這一箭之威,鎮住了絕大多數的武夫,他們木然的站在原地,然後如夢初醒,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將前方讓開了一條道路,曹安與月輕歌聯袂而來,穿過人群,來到了宋家與嬰家門前,兩家其實是靠近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占據了偌大的院子,卻將兩個大院一左一右建下,中間包裹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州府,跟兩家的家宅相比,這州府實在是有些寒酸。
“主上,除了宋一道與嬰擎風出逃外,所有兩家之人都在這裡了。”遊千擊恭敬上前,這些人都是被他們原本的屬下們送過來的,除了最強的兩個,這些牆頭草們攔不住外,其餘之人,無一幸免,有幾個甚至已經死了。
這嬰家老祖死去前後不過一刻鐘時間,他們就已經將自家主子賣了,速度不可謂不快,這裡麵或許有人真的曾忠心為兩家賣過命,但那些都是之前了,此一時彼一時。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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