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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8章 永遠走在前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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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白想了想,覺得還是去宮裡一趟。

張亮還是得保一下,畢竟長孫皇後先前都點了自己,不走動一下不合適。

把這個難題交給太子吧。

事在人為嘛!

整理好官衣,顏白轉身去了東宮。

到了門口後規規矩矩的站好,等待著護衛稟告。

顏白把自己的一切都攤在陽光下。

自己是家主,不能站隊。

如果光明正大的去見太子其實沒有什麼事。

就怕那些把全家性命掛在李承乾身上的各家誤會。

一旦誤會,他們是真的會下死手。

顏家顏善已經是太子一派的,如果自己也傾斜了過來,利益也會傾斜。

好多人手裡的利益會變成顏白的。

所有人都知道,顏白身後的利益有多重。

自己若是站隊了,和自己交好的青雀,李恪,李元嘉就難做人了。

李二說不定會拿全力對付自己。

李恪和元嘉怕是一輩子都回不了長安。

這是顏白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不是因為顏白要去奉承巴結李二,而是這個事實在累人。

所以,水到渠成等到李承乾當皇帝最好。

聽得侍衛的稟告,李承乾慌忙跑了出來,人沒到,聲音先到:

“墨色,墨色,那會兒還念叨著你呢,沒想到這麼靈驗!”

“走,去太極殿!”

李承乾失望道:“你不是來找我的啊!”

顏白沒好氣道:“是來找你的,剛吃了一個肉餅,膩死我了,嘴饞了,想喝酒,走,去太極殿,那裡寬敞。”

李承乾明白過來,笑道:“走走,來的巧啊,我也想喝一點。

那個小曹啊,去把那米酒裝一車,派人送到曲池坊!”

“奴記下了。”

顏白聞言眉開眼笑。

李承乾做事就是大方,知道自己愛喝米酒,直接送一車。

李承乾和顏白兩個人直接去太極殿。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太極殿而去,身後拿著筆紙的駱賓王眉頭緊鎖。

因為他發現太子和郡公說的全是廢話。

涉及到女人,婚嫁,釣魚,打石球,花生,種子等

亂七八糟的很多,反正就是沒有一件事和政事有關。

……

“陛下,太子和顏郡公來了,太子命仆役準備案桌和酒碗,估摸著是要在荷花池邊上飲酒呢!”

“在哪喝酒?”

“回陛下,是,荷…荷花池!”

李二深吸了一口氣,才修好的荷花池,才從這個府邸那個府邸要來的彩魚。

這個顏白怎麼就和那荷花池的魚過不去了呢!

“剪刀,你去給朕看著,把魚給朕看好了!”

剪刀一愣,明白陛下的話裡話,笑道:

“陛下放心,奴一定看好彩魚!”

剪刀離開,李二拿起折子。

折子是才遞上來的,是關於禦史吳涇之死的問題。

禦史台彈劾李義府迫害同僚。

這件事李義府沒錯,但吳涇卻是悲憤的自殺了,需要有個人來承擔結果。

沉思了片刻,李二拿起朱筆劃了一個圈。

李義府的命運瞬間敲定,由京城官禦史“晉升”為荊州長史。

明升暗降。

脫離了京城這個圈子,不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若沒貴人提攜,李義府這三個字一旦被人忘記,就再也不會被人提起。

看著帷幕後沉穩的上官儀,李二在他身上隱隱看到了顏師古的影子。

可惜顏師古已經不在朝堂了,老了,做不了了。

李二心裡又有些難受,老了,都老了,所有人都老了,自己也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當初批折子能通宵,如今看一個時辰就受不了。

想了想,李二眯起眼輕聲道:“上官儀!”

“臣在!”

“寫,著秘書省商議,上官儀,位高群品,文物所加,特超恒數,建官命職,因事紀功,肇錫嘉名……”

上官儀聞言呆住了,自己被任命為記名的秘書省的秘書少監?

接替顏師古大儒的位置?

上官儀緊緊地握著拳頭,心裡忍不住開心。

大殿外,剪刀倒酒,顏白和李承乾聊得好不開心。

剪刀滿心不解,這兩位好像是真的來喝酒的。

說了一大堆,關於政事的事情就一件。

顏郡公希望太子替張亮說說好話,君臣有終,不能讓外人覺得陛下是薄情寡恩之人。

就這一件事,其餘的沒有了。

米酒也醉人,兩人都不是善飲酒之人。

不知不覺間,李承乾和顏白兩人喝的脖子臉通紅,太子又命內侍拿來了冰塊。

然後接著喝。

“墨色,吏部文書我看了。

書院出去的學子官職不高,都是七八品的官職。

評價我也看了,你猜是好的多,還是差的多?”

顏白笑了笑道:“上上人少,下下無,中等的居多,幾乎是全部,比不了家族出來的子嗣!”

“你知道?”

“書院先生都知道!”

“那這是為何?父皇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有浮躁之風,應該是踏實之人,踏實之人做事應該不錯啊!”

“難道是吏部故意的?”

顏白搖了搖頭:“吏部很公平!”

“那是?”

顏白歎了口氣,抿了一口酒慢慢的跟著李承乾閒聊著。

李承乾說的這句話一點沒錯,窮人的孩子是早當家。

為什麼早當家,還不是被生活所迫,不當家就要挨餓。

這個就像動物的本能。

睜眼必須學會找吃的,不然就要餓肚子。

書院走出去為官的貧寒學子其實都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太踏實了,一步一個腳印,還因為家世有些自卑。

世家弟子相反,不是故意去讚揚他們,他們比書院學子有膽氣,有魄力。

對人性的認知也更現實。

窮人家走出的學子非常討厭走關係,非常討厭給人送禮。

他們很排斥這種人際關係,說的好聽些就是有點自命清高。

說的難聽點就是迂腐。

其實人與人之間就是利益交換。

顏白知道,他們因為苦慣了,舍不得拿自己的東西去跟人交換。

但做官的本質就是交換。

反觀大家族出來的孩子,衣食無憂,家裡有長輩指點,家裡有錢,他們早早就懂得利益的交換。

他們從小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這是底蘊

所以,在官場上這樣的人比書院學子的能力更強。

所以,書院畢業了這麼多學子,為什麼在官場有名氣的很少,為什麼那麼低。

因為缺少底蘊。

“這叫什麼?”

顏白覺得眼皮子有點重,拍了拍腦袋道:

“我覺得這是眼界和對人性的認知,其實不怪他們,這都是生活所逼的!”

“所以這就是世家之所以厲害的本質?”

顏白揉著腦袋,點了點頭:

“算是吧,這是他們的底蘊,這也是他們祖祖輩輩拚殺的來的,隻不過大家沒有想得那麼深而已!”

李承乾眼睛發亮:“墨色,你這是在教我麼?”

顏白一愣,扭頭看著小曹內侍道:

“你拿來的米酒是哪一年的,怎麼喝的我頭疼,不會是過期了吧!”

小曹內侍掰著指頭道:

“回郡公,好像是太子完親的時候河間郡王府送來的。

怕是有些年份,對了,郡公,過期是什麼意思?”

顏白掰著指頭:“貞觀九年完親,現在是二十一年,一,二,三

額賊,存了十一年,怪不得我頭疼呢,這他娘的就不是米酒……”

顏白覺得自己要撤退了,再喝就回不去了。

起身,一股涼風吹來,顏白隻覺得頭暈目眩。

心裡的那股燥熱之力順勢而來,順著顏白的嘴噴湧而出。

全部進了荷花池。

荷花池裡,那些彩魚高興壞了,天降橫財,還是帶著酒味的橫財。

荷花池的彩魚爭先恐後,唯恐搶不到那一口。

吐完後顏白覺得舒服多了,頭也不怎麼疼了。

靠著欄杆,吹著風,一閉眼,沉沉地睡著了。

剪刀內侍臉色慘白,渾身都在哆嗦:

“完了,完了,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李承乾看著睡著的顏白得意的笑,顏白這酒力實在差勁,還不如自己呢!

“小曹,送顏色郡公回去,我去見見父皇,我覺得墨色說的話有些道理,剛好去請教一番。”

“喏!”

顏白一覺醒來天剛剛亮,顏白隻覺得這一覺睡的好舒坦。

沒有夢,什麼都沒有,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啪啪的響聲。

顏善見小叔醒來,走上前對顏白道:

“小叔,長孫渙開始對水渠下手了。

他覺得每年衙門撥出的養護錢過多,要砍了這一部分!”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事兒咱們做不了主。

他作孽,反正最後老百姓罵的是他長孫家,不關我們的事!”

顏善歎了口氣道:“元嘉昨日來了一趟!”

“何事?”

“他讓我告訴你,他說長安縣建造幼兒園的那塊地,長孫渙給卡了!”

“不可能,長孫皇後都支持的事情,他長孫渙又不是傻子。”

顏善著急道:

“是真的,聽說長孫渙準備用那地建造一個庫房,收取費用,增加稅收,專門替胡商保管財物。”

顏白歎了口氣:

“他這是要做什麼?”

顏善舔了舔嘴唇,低聲道:“怕是要逼李元嘉,所以元嘉說完事之後就跑了,聽說也要上山打獵!”

顏白不知道說什麼好,真要爭口氣,這長孫渙就不能換種方式麼?

趙國公府,穿戴好的長孫渙在給長孫無忌請安。

“渙兒來了啊,為父甚好,有心了!”

見阿耶頭也不抬,一大早就在忙碌,忍不住道:

“阿耶,你在做什麼?”

“哦,陛下有意開發南域,讓為父舉薦人才,這不,正在思量呢!”

“多大職位?”

“大都督一職吧!”

長孫渙急切道:“父親舉薦誰?大兄?”

長孫無忌笑了笑:“我準備舉薦顏郡公!”

“顏白?”

“大膽,顏白是你能叫的?沒大沒小,多大人了,還直呼其名,沒個禮數!”

“阿耶莫氣,我也就在家裡說說!”

長孫渙委屈道::“這麼好的位置,憑什麼舉薦顏郡公,朝堂能人有的是!”

長孫無忌笑了笑:“陛下定奪,八字沒有一撇,瞎操什麼心,去忙你的吧!”

“是!”

長孫渙走後不久,長孫衝姍姍來遲。

望著無精打采的長子,長孫無忌歎了口氣:

“準備走動一下,去宮裡多看看你姑姑,為父給你求了一個官職!”

長孫衝好奇道:“什麼官?”

“兵部侍郎!”

“陸爽有調動?”

長孫無忌搓著扳指,笑了笑:“彆多問,好好的打起精神來。”

“知道了!”

長孫衝走後,長孫無忌看著自己的折子喃喃道:

“墨色,知道你不喜歡我。

可老夫可是情真意切的舉薦你。

書院是一塊膏腴。

吃獨食不好,我也要吃一塊,這是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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