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報告,我要當汙點證人!
李玄聞聽此言,不禁皺眉。
能讓徐浪稱得上是高手的人,肯定是不簡單的。
他們如今坐著的馬車異常顯眼,馬車周邊也有花衣太監隨行保護。
這種架勢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冒險。
李玄趕緊趴到窗邊,用頭頂開車簾,向外看去。
馬車前果然有一道身影站在那裡,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隻是這個人,李玄也是頭一回見,但觀其風度,應該不是普通人。
這是一位相貌相當帥氣的大叔,鬢間有幾縷挑染的白發,風度翩翩,身上的衣著也很有講究,是個在自己的外貌上花了不少心思的人。
有精力在外貌上花費如此心思的人,肯定也是非富即貴。
而且李玄稍一感知,便察覺到對方極其內斂的沉穩氣息。
“至少也有四品的實力。”
李玄不禁暗自心驚,沒想到京城裡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對方斂息的手段極為高明,若不是李玄身負陰陽真氣,隻怕還無法做出如此清晰的判斷。
至於徐浪應該是靠本能做出的判斷。
否則,若是真的讓他知道對方的危險性,防範的程度不會這麼低。
李玄當即對兩個丫頭寫字提醒道:
“至少有不遜色於趙奉的實力,都小心一些。”
安康公主和玉兒露出震驚之色,接著麵色凝重的點點頭。
雖然猜想對方不會喪心病狂到在皇城不遠處截殺當朝公主,但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前,還是謹慎一些才好。
這時,提醒完馬車內的徐浪也是高聲喊道:“來者何人,可知衝撞的是哪位的座駕,還不速速退避。”
說話的間隙,隨行護衛的花衣太監們已經圍住了攔車的人。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對方卻是不急不緩的答道:
“鄙人陳曇,有金錢幫和長安縣令的相關線索舉報,不得已攔住殿下車架,還請殿下恕罪。”
自稱為陳曇的大叔竟然恭敬的單膝跪地,為自己的莽撞行為道歉。
“是民間舉報人?”
三小隻麵麵相覷,臉上滿是意外之色。
可隨即他們又意識到了不對。
安康公主昨天才吩咐了小翠暗中調查此事,這個叫做陳曇的人又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他們先前在朝堂之上將此事鬨大,也不過是前腳的功夫,散朝之後,三小隻就立即出了宮,然後就遇到了這人攔馬車。
不管這叫做陳曇的大叔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動作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殿下,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玉兒擔憂的說道。
但李玄卻是鬆了口氣。
他倒是不怕有人來耍陰招,就怕遇到莽夫,不管不顧的對他們半路發動襲擊。
這種毫無道理可言的情況,才讓李玄感到棘手。
安康公主顯然也是同樣的打算,對玉兒說道:
“如果是陰謀,我還真想看看他們想耍什麼手段。”
接著安康公主自信一笑,隔著車簾對徐浪吩咐道:
“請這位義士跟著我們,然後就近找個方便說話的茶館或者酒樓。”
徐浪當即轉達了安康公主的意思。
陳曇立即同意,恭敬的在馬車旁亦步亦趨。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間客人不多的茶樓,要了個雅間坐下。
雅間內,安康公主抱著李玄坐下,身後是玉兒和徐浪侍立,外邊還有花衣太監守著門。
而在他們的對麵,陳曇笑眯眯的坐下,對安康公主態度恭敬。
“公主殿下,請恕陳曇無禮,實在是有要事稟報殿下,卻無合適的門路,隻好當街攔路。”
安康公主微微一笑,保持著皇家風範。
“陳義士也不必拘謹,先前聽聞你有金錢幫和長安縣令的相關線索,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殿下,近幾年草民聽聞長安縣令收受賄賂,脅迫本地幫會金錢幫,助其侵吞百姓家產,還利用職務之便,胡亂判案,將上告之人蒙受牢獄之災,此等惡行,當真令人發指。”
李玄一聽這話,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安康公主更是連連擺手的說道:
“不不不,陳義士誤會了。”
“我問的是,陳義士是如何得知我在查這件事情的?”
“按理來說,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應該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才是。”
安康公主雖然仍舊是笑眯眯的,但其中蘊含的意味,讓陳曇都不禁緊張的咽了口吐沫。
“哈哈,這個啊……”
陳曇尬笑兩聲,接著神態自然的答道:
“殿下昨日闖入長安縣衙,那張縣令被殿下的正氣所懾,嚇得屁滾尿流,當場昏迷的事情,如今已經傳遍京城。”
“草民一想,便覺得殿下絕不會無故如此,這才有了今天冒昧的舉動。”
“難道是草民誤會了殿下的用意嗎?”
陳曇滿是歉意的問道。
安康公主聽了這番話,不禁多看了此人一眼。
她知道陳曇必然沒有說實話,但不管此人有何目的,她倒是都不介意聽聽對方到底有什麼線索。
“那不知陳義士都掌握有什麼線索,看我們能否給那位長安知縣定罪。”
“草民自當知無不言,若是能將那搜刮民脂民膏的張縣令扳倒,自然是功德無量。”
陳曇義正言辭的說道,接著便細數起長安知縣的罪行,從最近的事例慢慢往前推,說得那叫一個細致入微。
隻聽了片刻,安康公主就覺得不對勁兒起來。
“此人莫不是張建的師爺或是賬房?”
“這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親信背叛?還是有詐?”
安康公主默默的跟懷裡的李玄交換了個眼色,結果看到李玄也是一臉懵逼。
陳曇說起張建乾的好事,那一樁樁一件件,說得都有鼻子有眼的,要多細節就有多細節,連張建自己貪了多少銀子,孝敬了上頭多少都說得一清二楚。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陳曇就把張建這一個月乾的好事都給數了個清楚,就差把張建每天穿什麼顏色的褻褲說給三小隻聽了。
“稍等一下,陳義士。”
安康公主忍不住打斷道。
“這些事情你都是從何得知?”
“而且隻有空口白話可不行,你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真的發生過嗎?”
結果,陳曇接下來的回應,讓三小隻越發懵逼。
“自然是有證據的。”
陳曇肯定的回答道,接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賬本。
“殿下請看。”
“這是張建近半年來的私人賬簿的副本,此外先前提到的事例,草民都能找到當事人,當事人已故的情況,其家屬也能夠尋訪到。”
安康公主接過賬簿,翻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上麵的數據倒是嚴謹,不像是隨意造假的。
可僅僅是通過這個陌生人的一麵之詞,安康公主也很難相信陳曇的話。
畢竟,哪有這樣的好事呢?
他們這才剛要出門調查關於長安縣令的罪證,就有人拿著所有的證據主動獻上,是個正常人都要懷疑一下。
“陳義士,這本賬簿,還有你說的那些事情,你都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個答案關乎我是否能夠信任你所說的一切,還請你誠實作答。”
安康公主盯著陳曇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陳曇一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連連致歉道:
“哎呀,瞧我這個腦子,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三小隻和徐浪都不為所動,看看陳曇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草民禮數不周,剛才一時緊張,忘了好好的跟殿下自我介紹。”
“請容許草民重新自我介紹一番。”
陳曇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安康公主躬身一禮,自我介紹道:
“草民陳曇,乃是民間義士團體,京城商會,金錢幫的現任幫主。”
“啊?”
陳曇的一番自我介紹,讓三小隻露出了比之前還要更加懵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