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死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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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死罪!

永元帝失神的功夫,在殿外偷聽的李玄卻是搖頭失笑。

舉報張建欺君的事情,李玄可沒有教過安康公主。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張建竟然如此愚蠢,竟然為了誇大自己的慘狀,整了這麼一出。

要是在彆人麵前也就算了,在永元帝麵前玩這一手,欺君的罪名是絕對逃不過的。

就連李玄都知道,欺君乃是死罪。

“好嘛,案子都不用查了,直接叫這長安縣令把自己給作死了。”

李玄一陣無語,白瞎他和小翠昨日走訪了一天。

早知道這長安縣令如此愚蠢,他們哪還用費這個勁兒。

太極宮內,手執長鞭的老太監幾步就走了下來,直奔長安縣令張建而去。

這張建此時身上綁了不少繃帶,把腦袋和手都綁的嚴嚴實實。

“且慢,且慢……”

張建慌張的往後退縮,但根本沒有作用,直接被一把逮住。

老太監隨手一撕,直接將張建身上的繃帶除掉。

結果,這張建渾身上下,除了右手上的一根手指有些紅腫以外,竟然沒有任何其他的傷痕。

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再加上證據確鑿的欺君之罪,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張之憲頭痛的閉上眼睛,心中大罵道:

“蠢貨,做戲也做得真一些!”

對於張建這樣的豬隊友,張之憲也是無可奈何。

乾大事而惜身,廢物一個!

若是換了張之憲,肯定把傷也給做真,豈能留下如此大的破綻。

張建這是把自己想得太聰明,把其他人都想得太蠢了。

如此拙劣的手段,能騙過在場的哪個?

而不久之後,徐浪也是得到了召見。

徐浪在永元帝麵前,一五一十的將昨日的情況進行描述。

當然了,他是站在安康公主的角度進行的描述。

畢竟,同樣的一件事情,通過不同的角度進行描述,會有很大的不同。

一旁的當事人張建此時已經被嚇得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擺子,頻頻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張之憲。

但張家主隻當沒有看到,陰沉著臉,沒有任何的反應。

倒是勳貴這邊看到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有趣,也是漸漸開始插嘴進來。

“陛下,長安縣令目無王法,欺君罔上,依律當斬。”胡國公秦縱勇笑眯眯的說道。

先前文官們聒噪的時候,勳貴這邊都緊皺著眉頭,如今自己也摻和了進來,倒是一個都喜笑顏開的開始落井下石,給張建定起了罪名。

文官中,不少人都默默看向了張之憲。

最終,張之憲也是無奈使了個眼色。

張建是犯了蠢,但還不是丟掉這枚棋子的時候。

至少不是現在。

長安縣令的位置很重要,怎麼也得等到張之憲有了安排之後,再讓張建滾蛋。

否則,若是現在這麼被永元帝趕下去,長安縣令這個位置,他還真不一定還能牢牢的握在張家的手裡。

單是作為京城兩縣之一的油水,就對張家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進項,更不用提更加重要的政治意義了。

對於張之憲而言,即便是欺君之罪,也並不一定是要死的。

想要保住一個人,那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就連之前永元帝對安康公主的話語也是如此。

難道今日安康公主在朝堂之上扯謊,永元帝就會真要了安康公主的性命嗎?

可千萬不要小看了政客的臉皮,那是厚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在切實的利益麵前,臉麵又算得上什麼。

一個合格的政客就是要將一切都化作自身的利益,然後牢牢綁在一起,讓自己成為這個巨大利益體本身,最終成為無可替代的存在。

隻要付出的代價合適,張之憲願意保住張建。

但如果這個代價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也隻能為了張家的利益,拋棄張建了。

畢竟,這個長安縣令的位置,也並不一定隻有張建做,才能掌控在張家手中。

“陛下,此事錯綜複雜,隻怕難以判斷對錯,恐怕還仔細查證,才能有所定論。”

“不錯,陛下。如今雙方各執一詞,實在難以辨明是非,不如交由禦史台查明真相。”

“罪名甚大,不可不慎,不如讓刑部和大理寺同案之。”

文官們三言兩語間,已經將案子拔高到了需要三堂會審的地步。

三堂會審確實謹慎,但也程序繁雜,不知要耽誤多少時日。

這時,胡國公秦縱勇絲毫沒有掩飾的嘲諷道:

“幾位大人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安康殿下有罪時,判的那麼乾淨利索,上來就要嚴懲不貸。”

“輪到這小小的長安知縣,反倒是讓諸位謹慎起來了呢?”

“古怪,古怪,當真是古怪至極,令人無法理解啊。”

秦縱勇陰陽怪氣的說道。

朝堂諸公,哪個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秦縱勇說這番話,不過是為了諷刺文官看人下菜碟的卑劣行為罷了。

永元帝也是陰仄仄的說道:“長安縣令,欺君罔上,證據確鑿,諸位愛卿是還想怎麼查啊?”

此話一出,文官一方呐呐無言,再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既然你們這麼想查,也不是不行。”

“朕也好奇,先前安康所說的那些惡行,是長安縣令一人為之,還是還有同黨?”

“到時候,一律問斬,還百姓們一個公道。”

“長安縣令的欺君罔上的死罪就先記下,朕看看到時候,他這死罪能不能給免掉。”

聽到這裡,文官一方的臉色雖然都不太好看,但暗中卻是齊齊鬆了口氣。

至少現在爭取到了一個機會,總比張建直接被推出午門問斬要來得好。

到時候三堂會審,他們能救下張建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可就在此時,永元帝又接著說道:

“此案涉及安康公主,除刑部、禦史台和大理寺以外,內務府也參與查證,由四方做出最後定論。”

原本還頗有自信的文官們,聽到這話當即色變。

“陛下!”

可不等多說什麼,永元帝就起身一揮手:

“此事便如此決定,三日內朕要見到結果。”

“來人,將長安縣令張建收押候審。”

“退朝!”

永元帝說完,便離開了太極宮,隻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

當下,便有幾個花衣太監進來把張建架走,嚇得他一陣腿軟,直呼冤枉,直到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勳貴方麵樂得看戲,倒是文官一方全都慌了,不少人嘩啦啦的聚到了張之憲的身旁。

“張公,陛下要讓宦官插手朝政,這可如何是好?”

也怪不得他們如此慌張,朝堂之上的權力總共就那麼點,彆人要是來分一杯羹,他們碗裡的可不就少了嗎?

勳貴根基在軍隊之中,對於宦官出宮插手朝政,並沒有文官這麼反應大。

張之憲冷冷一掃圍過來的眾人,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默默的走出了太極宮,引得許多人連忙跟了上去。

安康公主也是沒有想到,這朝會竟然是說散就散的,先前還在爭論不休,現在就都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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