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危急關頭,突然一聲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報——”
“稟公公,黃善不見了!”
魏成吉的一個隨行太監急匆匆的趕來,高聲稟報道。
聽了這話,魏成吉手上的力道一鬆,鄧為先眼中的赤紅也消退些許。
“黃善是誰?”
李玄和鄧為先的腦海裡冒出相同的疑問。
可魏成吉卻是麵色一沉,看了一眼地上的焦屍,又順帶瞥了一眼仍自麵色發狠,雙目噙淚,怒視自己的鄧為先。
魏成吉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臉上勾起不屑的笑容,鬆開了鄧為先的腦袋,不做理會。
“年輕人火氣就是大啊,剛入宮的小太監,奴性就是比吾等少得多。”
魏成吉搖頭失笑,想著這些,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臉上再次風輕雲淡,好似先前逼問鄧為先的惡魔不是他一樣。
他轉頭問向前來稟報之人:“怎麼回事,黃善不是在養病嗎?他跑哪去了?”
黃善就是黃公公的本名。
聽到養病這個詞,李玄和鄧為先也猜到了黃善的身份。
而他們也和之前的魏成吉一樣,默默的把目光轉向了地上的焦屍。
“難道是……”
不僅僅是他們倆,其他人也開始有了同樣的猜測。
“養病?”
“是不是在說前幾日偷了你肚兜的那個太監?”
夏挽風說出自己的猜測。
“看其他人的反應,應該是了。”
“隻是他為何會燒死在我的房間裡?”
王素月皺起眉頭,一隻素手下意識的按在了自己的衣襟上,腦海裡突然浮現不好的猜想,令她感到惶恐和惡心。
她麵上保持著平靜,但在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可她畢竟是一個練武之人,馬上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樣。
但想著前幾日被抓的小桌子,心裡的膈應卻是一點都沒有減輕。
夏挽風一直在默默觀察著王素月,清楚的看到了王素月眉頭皺起又鬆開,接著又微微皺起的變化。
她默默的抱住王素月,安慰道:“沒事的,不要想太多。”
“我們都在你身邊陪著你。”
被夏挽風如此安慰,王素月才感到好受了一些,想想自己又沒有什麼真正的損失,感到慶幸之餘,便漸漸想開。
場中,鄧為先垂著頭,跪在地上,默默的伸手擦乾了自己的眼淚,不讓更多人看到。
隨著從暴怒中漸漸恢複冷靜,他的腦子也跟著飛速轉動起來。
“焦屍是黃公公……”
“他為什麼會在王才人的房間裡?”
“當時,他身上的火明顯更旺……”
“房子著起來之前,他就已經被燒死了!”
“而在幾天前,他剛偷了王才人的肚兜遭受嚴懲!”
鄧為先的腦子裡突然有一道靈光閃過,似乎有某一種“事實”在他眼前逐漸清晰。
而牆頭上的李玄也是立即反應過來,瞳孔一縮,油然驚歎道:“果然有後招。”
隻是驚歎之餘,不免感到可怕。
鄧為先的乾爹就像是織網的蜘蛛一樣,引誘獵物進入他的陷阱之中,甚至還會讓獵物心甘情願的自投羅網。
而哪怕李玄和鄧為先身在局中,但因為受視野的局限,隻能窺到整張網的一角。
但即使如此,也足以他們驚歎不已。
“這就是乾爹設局的能力嗎?”
此時此刻,李玄都已經不怎麼擔心鄧為先的安危了,隻剩下圍觀乾爹操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