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非分之想,可是她卻越來越貪心,越來越想要獨占這份獨一無二的帝王之愛。
如今聽著這樣的風言風語,像是解決了她心中的疑惑,她卻更加恐慌焦慮了。
柳婕妤慢慢地也能回想起初次見皇上時,他臉上的驚異之色。
還有皇後以及其他的嬪妃,看到自己時,那一張張驚詫異常的臉。
柳婕妤覺得心中難受,卻也不全是難受。
無論如何,她是真心地喜愛皇上。即使皇上也許喜愛的,是她這張臉。
可是心裡這樣想著,想要見宸貴妃的那顆心,跳動得越來越厲害了。
宸貴妃都是按著規矩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但是她見了幾乎宮中所有的嬪妃,卻獨獨缺了宸貴妃。
柳婕妤是新入宮的妃嬪,因為她入宮這段時日,貴妃恰好生病了,一直在自己的關雎宮修養著,所以她並沒有見過貴妃。
所以,她一直想著,能親眼看一看貴妃到底長相如何。是不是真像傳言說的,兩人長得就像一對姊妹花呢。
柳婕妤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去關雎宮找貴妃。
這種直覺,也許歸因於,在某個夜半的時候,皇上偶爾在睡夢中叫出的那一聲聲的“舒兒”吧!
據說,貴妃閨名祝舒芳。
所以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宸貴妃來遊覽禦花園,那麼和她在禦花園“偶遇”,總沒有什麼關係吧?
隻是,見到宸貴妃的真容,柳婕妤就楞住了!
不是說,宸貴妃遭到了皇上的厭棄,變成了醜八怪,還帶著帷帽不敢見人嗎?
誰能告訴她,眼前這個容色逼人,又風韻獨特的女子,真的是已經快四十的宸貴妃嗎?她居然生了五皇子那樣一個成年皇子?
宸貴妃這些年真的是保養的極好。
畢竟惠盈帝一直如同嬌花一樣嗬護著她,她無論是吃用,又都是最好的,又幾乎沒有任何事操心,所以自內而外散發的獨特氣質,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但是,不得不說,宸貴妃和柳婕妤長得還真是十分相像。若不是知道兩人身份,旁人隻怕還以為,兩人是一對親姐妹呢。
不過,如果說柳婕妤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那麼,宸貴妃必然是再柳婕妤嬌豔的基礎上,帶著更加魅惑人心的風情和嫵媚。
而那抹耐人尋味的風情和嫵媚,就更加扣人心弦了。
宸貴妃看著逐漸走近自己的柳婕妤,原本走動的步伐,就停駐了,她就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
柳婕妤的份位比宸貴妃低,自然要向宸貴妃行禮。
柳婕妤雖然最近被皇上嬌慣得厲害,但是還不至於不懂規矩,在距離宸貴妃快一米的地方,柳婕妤就停了下來,然後規規矩矩地對著宸貴妃行禮道,“妾身婕妤柳氏給貴妃娘娘請安。”
宸貴妃似乎並不認識眼前的妃嬪是誰,隻是覺得她長得很是熟悉似的。於是就多看了她兩眼。
於是,貼身服侍她的錢嬤嬤就當著所有宮人得麵,告訴她,“娘娘,這是最近入宮的柳婕妤”
新入宮的柳婕妤?後麵未曾言儘的話,卻是耐人尋味。
宸貴妃沒有說話,隻是仔仔細細地又打量了柳婕妤一番。
這在外人看來,倒是十分合理。
畢竟,宸貴妃近來幾乎算是足不出戶,並不曾見過柳婕妤。但是柳婕妤最近可是宮中獨寵。就算沒有見她,聽總是聽過的。
而且,有傳言說,皇上喜愛她,是因為她長得和貴妃像。
對於一個和自己長得相像的人,多看幾眼不是很正常嗎?
隻是,冬日裡原本就穿得多,柳婕妤入宮才一個多月,規矩學得並不好,皇上又總是在她要行禮的時候,就親自扶起了她,所以,她正正經經的規矩做得並不好。此刻不過堅持了一會兒,就幾乎站不穩了。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她的鼻端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這種清香,讓她撓心撓肺,心裡總有種要宣之於口的暴虐情緒,想要發火似的。
此刻本就蹲身行禮難受,可是還沒有聽到貴妃叫自己起身,柳婕妤就抬起頭看向宸貴妃,正巧就看到她對著自己露出的那一抹稍縱即逝的譏諷嘲弄的笑,心裡頭就又怒又怕了!
甚至也不等宸貴妃叫自己起身了,柳婕妤就自行起身。然後一臉挑釁地看向了宸貴妃。
而這一舉動,卻讓宸貴妃身邊的錢嬤嬤怒了,“大膽,我們娘娘可是貴妃,你雖然受寵,卻不過是個婕妤,我們娘娘沒讓你起身,你怎麼敢隨便起身?你都沒有學過規矩嗎?”
宸貴妃似乎毫無在意,反而安撫道,“嬤嬤你彆嚇著她了。她還是個孩子呢。而且如此如此年輕嬌豔動人,難怪皇上喜愛她。”
說著,宸貴妃就對著柳婕妤溫和地笑了笑。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柳婕妤本來就有些焦躁的情緒,在看到宸貴妃的這一抹笑後,就更焦躁了,她怒道,“什麼貴妃?不過是一個被人厭棄的棄婦罷了!”
這樣的話說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就是柳婕妤自己,也驚異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宸貴妃似乎是驚呆了,她似乎沒有想到會被人這樣說。呆立在了原地。豆大的淚珠就那樣一顆顆地滴落下來。
錢嬤嬤卻哪裡見得自家娘娘被一個低微的婕妤給這樣糟踐,跑過去就給了柳婕妤兩個巴掌,“賤人,我家娘娘也是你一個婕妤可以置奐的?”
場麵一下子就失控了。
誰也沒有看清是那個宮人先動的手,可是兩邊就打得不可開交起來。
柳婕妤本來就十分焦躁的心,宸貴妃靠近自己之後,更焦躁了。
甚至,在她輕輕的,僅用二人可用的聲音對她說道,“假的就是假的,永遠變不了真的!”的歎息聲中,腦子中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她的腦子裡突然就迸發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她,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