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走到了雪君刀之前,將刀拿了起來,同時抓住刀柄,將刀身拔出了一截,一抹雪亮的寒光霎時在室內泛出。
當初宮氏曾利用雄鑒一將某個東西送到中心城裡來,隻是其人被他殺死時,那東西也被雪君刀所吞下。
宮氏煞費如此大的苦心把這東西運進來,那絕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雪君刀在將之融合了之後,後來的一係列表現也證明了這一點。
而從他過後所得到的信息和線索拚湊起來看,基本可以確定這東西與摩天輪公司有關。
乍一想,感覺這東西似乎有點像是活躍意識體。
但是摩天輪公司已經有了自己的活躍意識體,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再說活躍意識體也用不著經過這樣的精心遮掩來運進中心城。
這東西必然是對中心城有所威脅,生怕被中心城場域察覺到的東西。
考慮到那個時候世界之環的破口已經存在了,並且摩天輪公司應該是早就知道蝜母要分裂的事情的,所以他有理由認為,這個東西極可能是針對蝜母的分裂子體來的。
而雪君刀吸收了那東西後,此後也的確對分裂子體十分感興趣,並且接連吸收了兩個。
要說摩天輪會想吸收子體,那是十分合理的猜測。摩天輪公司倒塌後,大多數的文檔遭受了提前銷毀,可從殘留的部分記錄上看,摩天輪及外洋諸島國一直是想要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中心城的。
如果摩天輪公司的所有計劃都完成,包括在海上擊敗了兩個公司的聯合艦隊,那的確是有可能成功的。
國際大勢不允許國家之間的開戰,最多也隻是公司之間的戰爭,接下來摩天輪公司如果再得到利納克斯聯邦的支持,大順政府的確不好在明麵上出手,或許也隻能暫時默認這件事。
而現在這東西被雪君刀近乎完整的融合了。
這東西未來是否能成長到蝜母那種層次,對他來說不重要,可隻要擁有蝜母分裂子體部分能力,就對他有極大的幫助了。
因為這就意味著他或許可以利用此物來打開裂隙。
假若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他的精神修行無疑就有著落了,而不必去四處尋覓可能存在於外界的裂隙了。
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雪君刀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念,微微顫動了一下,似是在回應一般。
他眸光微動。
看來還需要再等等,雪君刀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蘇醒。
不過他能感覺出來,已經用不了等太久了,可能就是在這幾日了。
他將雪君刀歸入鞘中,重新放了下來,隨後走到了一邊,將手提箱打開,又是滿滿當當一管管的純質。
三個單位,足夠了。
這些天他晚上也沒有停下吸納純質,雖然稀少,但是更為精純純澈,再加上這些補足,已然能夠滿足自身所需了。
他從中拿起一管,看著裡麵流光一般的閃爍物事,忽是想及,這數個月以來,純質由中心城向著世界各地流散出去,隨著時間推移,想必將會有更多人突破那一層限製。
未來的世界,將會是風起雲湧。
他起手去掉了上麵封口,就一仰脖,將這一管純質吞飲下去。
一夜過去,他望著已經缺少了三分之一的箱子,站起身來,去了洗漱了下。
他今天準備回武毅學院一趟。
此前因為他去外洋休假了,教師證實物就暫時放在了學院原來的宿舍中,他準備去拿一下,而考這個證,就是為了能用學院的資源。
這樣紅拂的陪練也可以繼續了,無論是勁力的打磨還是精神上的錘煉,紅拂所能帶來的幫助都是彆人比不了的。
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他就出了宅子,乘坐專車往武毅學院回返。
他的住宅距離武毅不遠,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可路上卻是喧鬨異常,到了武毅學院門前,更是車流不息,看方向全都是往一個地方去的,他往遠處看了眼,界憑顯示之中,正一道光柱矗立在那裡,隱約傳來喧鬨的聲響。
這是今年的學院擂台賽正在舉行。
他出去的三個月中,本來正好每年舉辦擂台賽的時候,但好像因為蝜母分裂的影響,今年的舉辦推遲了一個月,直到現在還在進行。
此前他和魏常安等人消息聯絡的時候,聽說他們就去看去了擂台賽,隻是沒有市民身份,所以隻能待在外圍。
武裝專車達到玄宮大廈的時候,紅拂的聲音響起:“陳主管,歡迎回到武毅學院,您可以從教師專用通道進入學院。”
車輛一轉,根據界憑上的顯示,由另一個通道進入了大廈之中,而從這裡下車之後,也有教師專用的電梯。
他從這裡上去,回到了原本的宿舍之中,而在這段路程裡,界憑上不斷飄過各種消息和通知。
上麵首先通知他可以改換宿舍,他可以住到教師公寓之中,那裡能擁有更大的空間和更好的訓練場地。
這個倒是可以稍後處理下。
不過作為武毅的教師,同時他也有一些教學任務的。
學院每年都會對每個教師進行評估,以確定其是否勝任此職位,他每個學期要對三名或三名以上的學員進行合理的教導,且必須確保其中有兩名學生學業合格。
這倒沒什麼,既是用了學院的資源,那當然也需有所付出的。
他根據紅拂的提示開通了教師權限和課程訂購,而上麵的課程定價是根據學院的平均線來,至於上麵的指導長項,他將上麵所有的徒手項目全部勾選,將技巧性項目剔除,然後提交了上去。
片刻之後,界憑上麵顯示內容已經核驗並通過,隨後關於他的資料就呈列在了學院平台的界麵上。
在他的課程出現後,一些在平台上的老師當即發來了祝賀問好的消息,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會和他打一聲招呼。
這是因為他除了武毅老師,還有一個身份是處理局調查主管。而處理局和武毅關聯非常深,有一些老師從職位上說可以算作是他的部下。
他逐一回複,而就在這當口,忽然聽到了一聲提示音,這說明有人訂購了他的課程,他沒想到這麼快。
他看了下,有一名名叫“江心”的新入學的學員,看了下資料介紹,這是今年從陽芝武毅那裡畢業,並考入了中心城。
他看了眼照片,這是一個笑容陽光,模樣略微有些靦腆的少年。
看過之後,他就在界憑上點了一下同意,看了下,這位學員這兩天正有公開課在上,於是將課程時間調整到了後日。
而接下來隻要再輔導兩個人就能滿足最低條件了。
但這個江心可能是聽說過自己,而且彼此都是從陽芝到來的,所以一上來就訂自己的課程,其他人恐怕就沒那麼快訂他的課了,應該會有一段時間的觀望。不過有一整個學期,他也不急,大不了他還能讓衛東充當一個名額。
而正在這個時候,某間休息室內,樊誠、孔瑤兩個人正在瀏覽平台,忽然看到了上麵多出來了一個推送,顯示武毅有新的教師入職,學員可以選擇購買其課程。
樊誠點進去看了下,忽然驚咦出聲,說:“孔瑤,你看,這是不是,是不是陳同學?”
孔瑤看了眼,也睜大了眼睛,驚呼說:“真的是陳同學!”
“陳同學成了武毅教師了?”
兩人驚異的對視一眼,感覺很不可思議,當初我們可是同學,現在你卻成了我的老師了?
不過他們倒也不是信息閉塞的人,對中心城的情況是比較關心的,知道陳傳似乎是在處理局任職的,並且地位比較高。
樊誠迅速翻了一下介紹,念了出來,“陳傳,武毅三級教師,第三限度格鬥者,處理局調查主管……”
在念到這個職銜的時候,他咽了一口唾沫,處理局調查主管代表著什麼,他可是十分清楚的。
他繼續念著,“擅長教導課程……徒手項,全目類?!”
這讓他眼睛都瞪圓了,全目類是什麼概念,就是說隻要是徒手,不論是散手還是擒捉,亦或是摔抱,全都能教。
這可不是隨便填的,是需要經過學院方麵和紅拂的鑒定和認證的,能羅列出來,說明武毅高層和紅拂都認可這一結果。
樊誠定定看了一會兒,隨後轉頭說:“孔瑤,你說,我們要不要購買陳,陳老師的兩節課試試?”
孔瑤怔了下,“為什麼?”
樊誠看向界麵,說:“我們入學以來跟了不少老師了,可是進步始終有限,每次都是險險過掉考核,你知道麼,每次等待考核成績時我都是心驚膽顫,生怕下一秒我們就要被趕去打擂台了。
現在大夥都是在拚命,我們隻要慢上一點,被拉去擂台賽的就有可能是我們。
可是我感覺自己快要到瓶頸了,你應該也有這感覺吧?可是我們找到的老師水平都大差不差,就算單獨教授,前麵好像有進步,可很快就又停滯不前了,陳,陳老師的進步速度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想說不定有秘訣?我們不如報他的課試試?
孔瑤有些猶豫,她覺得陳傳進步快,應該純粹是自身所擁有的才能,不過多購買一兩節課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再換就是了,她點了下頭,“好吧,我們先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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