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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劍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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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劍修

絲毫不亞於申掌門的威壓,從陳淵身上彌漫開來,明麗的天空,忽然變得黯淡了幾分。

天上的陽光還是那麼耀眼,但落在眾人眼中,卻似乎染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暗色。

那是從他們心底湧出的畏懼。

陳淵激發了鯤鵬真血,氣息中夾雜著一絲鯤鵬真靈的威嚴。

剛才他一言不發,現在已經成了惟一的焦點。

人群中再沒有一絲雜音,就連憤怒的天罡劍宗修士,也在這股威壓下,呆愣在原處,天空中隻餘下呼嘯而過的風聲。

這是淩雲派修士第一次看到陳淵激發真血,目光全都落在他背後的漆黑羽翼上,眼神中透出好奇與驚訝。

而白衍稷想起了魔域之中的所見所聞,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錚!

一聲刺耳的劍鳴忽然響起,打破了死寂,天罡劍宗修士猛然驚醒,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略帶後怕地看著陳淵。

申掌門身前的飛劍輕輕顫動著,劍鳴不停,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高亢,反而有些低沉,劍尖直指陳淵。

劍修一往無前,劍修的劍也寧折不彎。

申掌門緩緩抬起手掌,並成劍指,從劍身上劃過,眼神落在飛劍上,專注而又溫柔。

“申某十五歲拜入門中,踏上修煉之路,劍心初成,距今已八百六十九年,此劍也陪伴了我八百六十九年。”

“此劍出爐之後,原本喚作烈鋒劍,但先師見我性情剛烈,擔心我過剛易折,改了一字,喚作藏鋒劍。”

“過去八百六十九年,申某謹記先師教誨,過剛易折,劍修須勇猛精進、一往無前,但也要懂得收斂鋒芒、待時而動,剛柔相濟,方是正道。”

“故而申某結嬰之前,曾以一敵三,力斬三名同階修士,為同門師兄討回公道。”

“結嬰之後,肩負掌門重任,又在魔宗麵前忍氣吞聲,率眾南遷,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申某從未忘記,先師坐化之前,我對他許下的承諾,要守護天罡劍宗的傳承,直至死去那一天。”

“昔日麵對紫陽宗欺壓,申某一再忍讓,隻在忍無可忍時,稍展鋒芒。”

“今日麵對貴派逼迫,申某也想息事寧人,但怎奈貴派威逼太甚,不留半點餘地……”

申掌門的手指在劍身上輕輕撫過,從劍柄到劍尖,忽然一頓,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陳淵,兩道眼神就像飛劍一樣鋒利。

劍身輕顫不已,清鳴不斷。

這隻是一柄高階飛劍,卻有著不亞於頂階飛劍的靈性。

“申某就以這柄藏鋒劍,與陳道友切磋一番,若申某勝出,還請貴派退去,百年之內,不得侵擾本派,申某若敗……”

他忽然停住,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天罡劍宗修士,目中閃過一絲決絕。

“申某若敗,天罡劍宗舉派投降,還請陳道友,收納本派弟子!”

秦綱雙目圓睜:“申師叔!”

“師父,萬萬不可!”

“掌門真人三思!”

申掌門話音剛落,天罡劍宗修士就呐喊起來,激憤之態,讓人動容。

申掌門臉上一沉,厲聲喝道:“住口!我既為掌門,門中大小事務,自當一言而決,你們連掌門諭令也不遵從了嗎?”

喊聲戛然而止,隻有秦綱憤憤不平,大聲道:“申師叔,我們依托護宗大陣,未必沒有勝算,不過一死而已,有何懼之!”

申掌門霍然轉頭,目光釘在秦綱身上。

秦綱張著嘴,已經湧到咽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申掌門這才移開目光,從眾人身上緩緩掃過。

再無人開口,雖然他們臉上都是憤恨之色,但迎著申掌門如劍一般的眼神,隻能微微低下頭,似乎害怕被他的目光刺傷。

但那上百名煉氣弟子,卻有不少人露出欣喜之色。

申掌門頓了一下,目中閃過一絲悲涼。

這些人中,有幾十人是拜入宗門不久的散修,他們隻求提升修為,申掌門不會怪他們。

但還有幾名宗門精心培養的劍修,竟然也會感到慶幸。

申掌門也不怪他們,是宗門無法庇護弟子,他們修為低微,一顆劍心也很粗糙,還不夠圓潤,有貪生之念,再正常不過。

但他還是感到很痛心,連這些根正苗紅的劍修弟子,都不覺得宗門能勝。

天罡劍宗,看來真的到了滅亡之日了。

申掌門回過頭來,所有情緒都被掩蓋下去,又變得鋒利起來,隻剩下了冰冷和決絕。

“陳道友意下如何?”他眼中沒有金落衡,也沒有白衍稷,緊緊盯著陳淵。

陳淵如申掌門一樣,從天罡劍宗修士身上掃過,看到的隻有仇恨。

他沒有看到任遊的身影,這個昔日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天才劍修,已經很久沒有露麵了。

隻有一些煉氣弟子,流露出了些許畏懼之意,還有人眼中透出討好之色,但又不敢顯露出來。

這些幾乎微不可察的眼神,逃不過修士靈敏的五感,更逃不過元嬰修士強大的神識。

陳淵收回目光,看向申掌門,微微搖頭:“請恕在下不能答應,劍修剛烈,不是每個人都如申道友一般,懂得剛柔相濟的道理。”

“即便申道友下令,他們也不想加入本派,我也不想收納對本派心懷恨意之人。”

“道友若是敗了,貴派弟子需交由本派處置,但我可以答應道友,若是有肯改投本派之人,可免去一死。”

申掌門沉默下來,忽然說道:“就依道友所言,還請道友不要為難他們。”

秦綱忽然大聲道:“申師叔,天罡劍宗隻有戰死的劍修,沒有投降的劍修!”

林宇哲急聲道:“師父,我等死戰不退,就是敗了,也要讓淩雲派傷筋動骨!”

申掌門厲聲喝道:“住口!再有插言者,以欺師滅祖之罪論處!”

兩人這才閉嘴,申掌門重新看向陳淵:“申某還有一個條件,任師侄、鄭師侄已經率領一些弟子離開齊國。”

“他們得我諭令,若是天罡劍宗為貴派所滅,終生不得返回齊國,更不許向貴派尋仇。”

“若是申某敗了,陳道友能否放他們一馬,我的諭令,他們絕不會違背……”

秦綱愣住了,似乎忘記了憤怒。

他想起了任遊離開宗門前的複雜神情,今天他才知道,任遊為何會那樣無奈,那樣糾結。

陳淵皺眉思索片刻,緩緩點頭:“在下答應道友,不會追殺任道友。”

申掌門神情稍緩,抱拳一拜:“多謝道友成全,請!”

陳淵微微搖頭:“在下和道友其實不必有這一戰,天罡劍宗完全可以如歸元宗一般,並入本派。”

“道友應該知道,本派對歸元宗弟子一視同仁,對天罡劍宗弟子,也會不偏不倚。”

白衍稷也開口勸道:“陳師兄一諾千金,申道友,你何必行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之舉?”

申掌門瞥了白衍稷一眼,目中滿是輕蔑,淡淡道:“秦師侄說得對,隻有戰死的劍修,沒有投降的劍修。”

“值此生死存亡危亡之際,申某身為天罡劍宗掌門,自當做殊死一搏。”

“隻是申某死則死矣,豈能讓門中所有弟子,全部為宗門陪葬。”

“讓他們投降,可能會委屈了他們,但能多活下來一個弟子,也是好的。”

說罷,他回身看向秦綱、林宇哲等人,沉聲道:“此戰若勝,自然不必多說。”

“但我若是敗了,你們如不願降服,可自行兵解,但卻不可再行抵抗,隻為逞一時之快,而置任師侄他們於不顧,明白了嗎?”

秦綱低下頭,高大的身軀似乎在一瞬間佝僂了下來。

他神情變幻不定,慢慢抬起雙手,頹然拜下,聲音淒愴:“秦綱……謹遵掌門真人諭令!”

林宇哲滿臉悲憤,但沒有絲毫猶豫:“弟子遵命。”

申掌門臉上閃過一絲欣慰,身形一晃,飛出陣法,一人麵對淩雲派眾修士,對陳淵拱手一禮:“陳道友,請賜教!”

陳淵回了一禮,緩緩道:“在下不會留情,申道友請。”

話音落下,他翻手拿出重玄峰,用力一擲,重玄峰迎風狂漲,化作百丈大小,如流星般砸落。

申掌門見識過重玄峰的威能,不敢有絲毫怠慢,並指一點,飛劍分化出三百六十道劍影,分出其中一半,凝聚成一柄十丈巨劍,斬向重玄峰。

另外一半劍影,則在申掌門身周盤旋環繞,嚴陣以待,竟是組成了一道劍陣,一股淡淡的封鎮之力,緩緩彌散。

劍陣緩緩旋轉,劍氣橫空,成千上萬道劍光播撒開來,天地為之失色。

天罡劍宗弟子仰起頭來,緊緊盯著申掌門,即便被劍光刺得淚流不止,也努力睜大眼睛,目中滿是狂喜。

劍修最基礎的分光化影之術,在申掌門手中,已經變得出神入化。

一劍成陣,這是傳說中的劍修神通,是大修士才能用出的無上神通。

東華洲不止申掌門一個元嬰劍修,但今日之後,他便是當之無愧的東華洲第一劍修!

那柄十丈巨劍斬在重玄峰上,一閃而滅,潰散開來,似乎難以抵擋重玄峰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但下一刻,勢若流星天傾的重玄峰便倒飛而出,一道深深的劍痕出現在暗黃色山峰上,從山頂蔓延到山腳,幾乎將整座山峰貫穿。

陳淵麵色微微一白,重玄峰雖然不是他的本命法寶,但在丹田中溫養多年,與其心神相連。

法寶受損,神識也被無形劍光削去一塊,受創不輕。

隻是他神識強悍,遠超同階修士,才顯得若無其事。

但所有人都能看到,申掌門一劍之下,逼退百丈山峰,天罡劍宗士氣大振。

淩雲派修士則是為之色變,他們看得分明,那暗黃色山峰可是高階法寶,卻擋不住申掌門一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申掌門一劍之威,竟至於斯。

唯有申掌門神情冷峻,抬手掐訣,潰散的劍光重新凝聚成一柄十丈巨劍,瞬息間跨越百丈距離,斬向陳淵。

陳淵雙目一眯,忽然一振雙翼,身影消失在原地,巨劍斬了個空。

下一刻,他已經瞬移到申掌門身前,雙手覆蓋上一層黑刃,拳出如刀,抓向申掌門。

與此同時,他一頭黑發變成雪白之色,雙手又升騰起朱厭真火,湧入申掌門神識空間,附著在他的神魂之上,燃燒起來。

申掌門瞳孔一縮,強行壓下神魂傳來的劇痛,身形暴退。

他心念一動,身周環繞的劍陣猛地一顫,齊齊往內收縮,如一朵蓮花倒卷,萬千道耀目劍光,斬向陳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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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針對陳淵的瞬移之術,他苦心練成劍陣神通,蘊含封鎮之力,竟然沒有絲毫效果。

他終究不是大修士,天罡劍宗也從未出現過大修士,對瞬移之術了解不深。

陳淵在魔尊的禁鎖天地之術下,都能來去自如,一道不成型的劍陣,如何能困住他?

眼看劍光就要把陳淵淹沒,他翻手拿出紫虛劍,重重往下一揮!

一道青色劍光斬出,凝練璀璨,鋒銳奪目,迎麵而來的萬千劍光,全部潰散開來。

陳淵不是劍修,不通劍道,但他真元精純渾厚,手中紫虛劍,更是頂階法寶。

一力降十會,申掌門驚世駭俗的劍陣,在紫虛劍的鋒芒麵前,也要退避三舍。

逼退劍光劍影之後,陳淵又是一振雙翼,瞬移到申掌門身邊,抬手抓了上去。

申掌門被劍影裹住,遁速極快,但也快不過瞬移之術。

他目光一凝,一柄飛劍忽然從身後飛出,正是那柄陪伴了他八百六十九年的藏鋒劍。

這是一柄樸實無華的飛劍,三尺三寸長,通體素白,隻有劍脊上閃爍的那一抹寒光,昭示著這是一件飲血無數的高階法寶。

申掌門並沒有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劍陣之上,這柄與他血脈相連心神相通的飛劍,才是他最後的底牌。

雙方距離太近,藏鋒劍瞬間便來到陳淵身前,而紫虛劍被用來抵擋劍陣,已經無法回援。

申掌門目中精芒爆閃,神魂遭焚的痛楚在這一刻被完全忘卻,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不相信,陳淵的肉身,能擋住藏鋒劍一斬。

但陳淵卻是不閃不避,身上的遁空法衣完全變成漆黑之色,銀白光芒大盛。

空間之力凝聚到陳淵雙手之上,往胸前一合,一個黑色漩渦突然出現,擋在陳淵身前。

藏鋒劍刺入黑色漩渦,黑色漩渦如琉璃般破碎開來,但藏鋒劍蘊含的淩厲劍光,也被無聲無息地吞噬,失去了所有光芒。

下一刻,陳淵一振雙翼,瞬移到申掌門身前,閃電般一抬手,按在他的胸前,又驟然停住。

鋒利的黑刃割碎了申掌門的法衣,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抵住他的心臟。

申掌門目光一黯,漫天劍影忽然崩碎,藏鋒劍停在空中,緩緩倒轉過來,輕顫不已,發出一聲又一聲哀鳴。

“我敗了。”申掌門嘶啞開口。

陳淵收回右手,背後漆黑羽翼收攏起來,一頭白發重新變回黑色,進入申掌門神魂空間的朱厭真火,也自行熄滅。

四周鴉雀無聲,天罡劍宗修士呆在原地,被劍光刺落的眼淚,仍舊殘留在臉上,但天上的劍光,卻已經消散一空。

陳淵和申掌門的交手說來很長,實則很短,從申掌門布下劍陣,聲勢滔天,到陳淵製住申掌門的要害,隻有不到三息時間。

申掌門抬起右手,藏鋒劍緩緩飛了回來,落在掌中。

他低頭看著掌中飛劍,自嘲一笑:“陳道友好手段,申某想過自己會敗,但卻沒想到,會敗得這麼快……”

陳淵退後十丈,負手而立,大袖飄飄,淡淡道:“在下沒有半分留手,申道友已經足以自傲。”

此言非虛,他原本不必動用所有手段,隻需用紫虛劍和申掌門耗下去,憑借精純渾厚的真元,早晚能夠取勝。

藏鋒劍雖利,終究隻是高階法寶,威能遠遜紫虛劍。

但在兩宗修士麵前,此戰不能拖下去,他要以雷霆手段,擊敗申掌門,徹底粉碎天罡劍宗修士的鬥誌。

這場鬥法也注定會傳遍東華洲,傳到四大玄宗,他不惜展露底牌,也要讓這些人看到,他的實力。

東華洲第一劍修,一劍成陣,三息之內敗在他手中。

大修士不出,誰與爭鋒?

申掌門抬起左手,輕輕撫過劍身,鋒利的目光,此時已經變得溫和下來。

他轉過身去,深深看了一眼劍陵山,在天空中盤膝坐下,把藏鋒劍橫在膝上。

“按照申某與道友的約定,此戰我若是敗了,天罡劍宗弟子,任憑道友處置,還望道友守諾……”

他取下右手手腕的芥子環,抬手一推,緩緩飛向陳淵。

“這枚芥子環中,是申某幾百載積累,掌門法印也在其中,全部交給道友……”

錚!

他話音未落,一聲高亢劍鳴響徹雲霄。

申掌門緩緩閉上雙眼,膝上的藏鋒劍黯淡下來,一層鏽蝕悄然爬上劍身。

申掌門的肉身亮起一層溫潤的光芒,那是世上最鋒利的劍光,此刻卻變得無比柔和。

他渾身的血肉化作點點流光,從下至上,隨風消散,鏽蝕一點點吞噬藏鋒劍。

“師父!”林宇哲痛哭流涕,跪倒在空中,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地板托住,重重叩頭。

“送掌門真人往生!”秦綱深深拜下,長揖到地。

劍陵山上,悲聲一片。

申掌門微微一笑,戀戀不舍地從他們身上掃過,化光而去。

那柄藏鋒劍上,已經布滿了鏽蝕,寸寸斷裂開來,灑向大地,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陳淵默默抱拳一拜,金落衡、白衍稷和一眾淩雲派修士,皆是抱拳拜下。

秦綱緩緩直起身子,看著陳淵,眼眶泛紅,卻透出一股刻骨恨意,冷冷道:“掌門真人諭令,此戰若敗,本宗弟子任由陳前輩處置。”

“秦某不敢欺師滅祖,這就關閉護宗大陣,還請前輩稍待。”

陳淵微微頷首,秦綱落下遁光,消失在劍陵山深處。

天罡劍宗修士漸漸止住悲聲,失魂落魄地看著前方,整座劍陵山上,都籠罩著一層低落的氣氛。

約莫一刻鐘後,籠罩劍陵山的陣幕緩緩消散,但沒有一個淩雲派修士衝上去。

秦綱重新飛上天空,來到陳淵麵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屈指一彈,飛向陳淵:“玉簡中記載了本宗劍經閣、藏寶庫、劍陵等地的開啟方法,還請前輩收下。”

陳淵抬手接過玉簡,秦綱渾身看向一眾天罡劍宗修士,沉聲道:“諸位同門,自今日起,天罡劍宗不複存在,遵掌門真人諭令,我等不得反抗……”

他頓了一下,聲音忽然抬高了幾分:“但隻有戰死的劍修,沒有投降的劍修!”

“掌門真人已經代我等一戰,秦某不願忍辱偷生,今日便隨掌門真人而去。”

“還請諸位同門,不要為天罡劍宗報仇,不要為掌門真人報仇,不要為秦某報仇!”

他向眾人深深一拜,落下遁光,來到一座山峰頂端,盤膝而坐,張口吐出一顆金丹,抬手將其捏碎。

金丹化作點點金色流光,消散在空氣之中。

秦綱目不轉睛地凝望著雄偉的劍陵山,眼神慢慢黯淡下去,直至凝固,殘存著深深的留戀。

林宇哲抬手拭去臉上淚痕,嘶啞道:“諸位同門,林某也不欲苟且偷生,隨師父、秦師兄往生輪回,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也自行崩毀金丹,兵解而去。

“趙某願與宗門共存亡!”

“我陳平之如手中飛劍,寧折不彎,各位同門,陳某先行一步!”

不斷有天罡劍宗修士,跟隨申掌門三人的腳步,自行了斷。

陳淵沒有阻止,有淩雲派修士臉上露出不忍之色,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沒有任何結丹修士選擇投降,六十多名築基修士,至少有五十人持劍自刎。

那些煉氣弟子,卻大多露出猶豫之色,隻有一小半,選擇了自行了斷。

那些新近拜入天罡劍宗的散修,隻有寥寥幾人,隨申掌門而去。

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陳淵落下遁光,來到那些還活著的天罡劍宗弟子麵前,淡淡道:“你們可願降服?”

有人立刻拜下:“晚輩願降!”

其他人跟著行禮,有人稱頌,有人阿諛,但更多的人沉默不語,麵含悲戚。

陳淵又道:“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淩雲派弟子,但須先在靈石礦脈,采挖靈石,三年之後,才能正式拜入門中,你們可願意?”

眾人能保全性命,已經是大喜過望,豈敢討價還價,紛紛應下。

陳淵重新飛上天空,拿出秦綱交給他的那枚玉簡,轉交給金落衡,抱拳一拜:“天罡劍宗已滅,請師父處置。”

金落衡接過玉簡,朗聲道:“淩雲派修士,隨我進駐劍陵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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