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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公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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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公道

陳淵突然現身,引起了一陣騷動。

高台之下,戴傾這個惟一的客卿長老,與淩雲派其他結丹長老站在一起,最先抱拳行禮,高聲道:“拜見太上長老!”

其他結丹長老如夢初醒,一齊抱拳拜下:“拜見太上長老!”

眾人身後的築基弟子、煉氣弟子,更是齊聲山呼:“拜見太上長老!”

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恭敬,聲震四方,群山之中驚起無數飛鳥,在天空中振翅起舞。

另一側的歸元宗弟子見到陳淵歸來,也是激動萬分,紛紛抱拳行禮,口呼太上長老,隻是要雜亂許多。

跟隨白衍稷來此參加並派大典的人,大半都是對歸元宗加入淩雲派的支持者,對陳淵很是崇敬。

一時之間,白玉廣場上到處都是稱頌之聲,比金落衡到場時,聲勢更大。

高台之上,諸葛啟和白衍稷一樣,也是起身相迎。

隻有金落衡端坐在太師椅上,麵露笑意:“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並派大典還未開始……吳師弟,取一把椅子來。”

“是!”台下的吳澤賢點頭應下,遁光一卷,飛向高台之後的淩雲殿。

陳淵又對諸葛啟和白衍稷行禮:“諸葛師弟,白道友。”

諸葛啟微笑點頭,白衍稷連忙還禮,正色道:“並派在即,白某當不得‘道友’二字,陳師兄稱在下一聲師弟便可。”

陳淵微微頷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吳澤賢很快便取來太師椅,諸葛啟起身,將自己的座位讓給陳淵。

陳淵並未推辭,在金落衡身旁坐下。

台下一眾修士在結丹長老的約束下,也恢複了平靜。

但他們看向陳淵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敬畏。

並派大典繼續舉行,金落衡簡短地說了幾句,接下來便由白衍稷請出歸元宗開派祖師的玉像,在兩派弟子的見證下,立在淩雲殿中。

這尊玉像是公投儀式結束之後,才被歸元宗打造出來,比淩雲子的玉像稍小一些,也矮了一頭,居於淩雲子玉像旁側靠後的位置,世代受香火供奉。

隨後兩派弟子一並慘敗這兩位開派祖師,金落衡宣布,將會對兩派弟子一視同仁,歸元宗弟子山呼“拜見掌門真人”。

並派大典終於來到了最後一步,白衍稷拿出掌門法印,元宗傳承下來的兩件高階法寶,記載著藏寶庫、藏經閣、靈藥園、陣法閣等各大殿閣詳細情形的玉簡,一並交給金落衡。

金落衡收下這些東西,又將其中一件高階法寶還給白衍稷,並請白衍稷擔任太上長老之位,繼續坐鎮歸元宗,主持並派之事。

這是並派大典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情,白衍稷當即應下,並懇請金落衡派遣五名結丹長老,進駐歸元宗,輔助他完成並派事宜。

金落衡從善如流,當場點出吳澤賢、褚光開等五名結丹長老,與歸元宗的五名結丹長老調換。

被金落衡點到的五名歸元宗長老,麵色有些複雜,但在白衍稷帶著警告之意的目光注視之下,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他們都是此前反對加入淩雲派之人,白衍稷得知陳淵突破中期瓶頸後,立刻就認清了現實,但他們卻無法這麼快轉變過來。

歸元宗再是弱小,也已經傳承了三千多年,向往淩雲派豐厚待遇的歸元宗修士很多,但也有那麼一些人,不想看到歸元宗就此消失。

但連白衍稷都不再堅持,他們的想法,又有誰會在乎呢?

……

並派大典順利結束,白衍稷帶著五名淩雲派長老,以及數百名淩雲派修士,登上巨舟,返回山門。

跟隨白衍稷而來的歸元宗弟子,將會留在淩雲派,作為兩派合並的第一批實踐者。

他們的眼神忐忑中夾雜著期待,在淩雲派結丹修士的帶領下,離開淩雲峰,前往自己新的洞府。

將白衍稷送走後,陳淵、金落衡和諸葛啟三人來到淩雲殿中,相對而坐。

諸葛啟長舒一口氣:“並派大典終於結束了,多虧了陳師兄教給我的那些‘理論’,又是‘基本權利’,又是‘公投儀式’,又是‘宗門自決’……”

“過去也有宗門互相吞並,但無一不是鬨得血流成河、死傷慘重,若沒有這些道理,歸元宗修士絕不會這麼容易答應並入本派。”

這次吞並歸元宗,完全是陳淵一手策劃。

他前往南荒獵妖後,淩雲派吞並歸元宗之事,一直沒有進展。

金落衡和諸葛啟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命吳澤賢前去蔡國,尋找陳淵問計

陳淵隻得返回宗門一趟,教給二人這一套暗中滲透、內部顛覆、公投表決的理論。

兩人大開眼界,諸葛啟完全遵照陳淵吩咐行事,並派之事才能如此順利。

金落衡點頭讚許:“修士所求的,無非就是修煉資源,加入本派,可以獲得更多靈石丹藥,隻要讓歸元宗修士相信這一點,並派的最大阻力就不複存在。”

“但以往的並派之事,都是一味強壓,自然不能服眾,彼此皆是心懷猜忌,難免釀成慘事。”

“而通過公投儀式,一人一票,自下而上進行表決,本派就占住了大義。”

“些許頑固之輩,也隻是纖芥之疾,不足為慮。”

陳淵提醒道:“兩派合並,無論準備多麼充分,都少不了矛盾摩擦,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定會激起事端,使得兩宗弟子互相仇視。”

“還請師父約束本派修士,不可歧視歸元宗弟子,違者必須嚴懲。”

“但也不能過分優待,偏袒歸元宗弟子,使其失了敬畏之心,也會讓本派弟子心生怨憤。”

金落衡正色道:“為師省得,無非是‘一視同仁’四個字,吳師弟離開之前,為師已經仔細叮囑過他,若遇兩派弟子出現爭端,務必做到不偏不倚。”

陳淵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吳澤賢執掌執法閣多年,一向處事公允,賞罰分明,深受淩雲派弟子敬重,在整個齊國也是名氣不小。

而且他一向和金落衡交好,金落衡結嬰之後,助他突破結丹後期瓶頸,從此更是忠心耿耿。

凡是金落衡吩咐之事,他都是一絲不苟地執行,值得信賴。

此次公投儀式,名義上是歸元宗自發舉行,實則是吳澤賢一手操辦,在並派一事上經驗豐富。

隨後三人又商議了一番並派之事,陳淵起身告辭,離開淩雲峰,直奔煉丹閣而去

執掌煉丹閣的左長老,是淩雲派唯一的煉丹宗師,聞名齊國。

但他的煉丹術在陳淵眼中,隻能說是平平無奇。

左長老也參加了並排大典,在淩雲峰頂看到陳淵歸來,便直接來到地火殿等候。

每一次陳淵回宗,都要來地火殿煉製丹藥,左長老曾經錯過兩次,現在已經牢牢記在了心裡。

陳淵見左長老如此恭敬,就指點了他一番煉丹術,然後才來到地火殿最深處的石室,拿出十幾個木盒和幾十株靈草,開爐煉丹。

四年之前,他前往南荒獵妖,有唐九公子相助,收獲頗豐。

八級妖王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兩年下來,就得到了九顆八級妖丹,其餘妖獸材料,全都歸唐九公子所有。

九級妖王也不難對付,陳淵煉化了那二十三粒淬體靈丹後,肉身大幅增強。

這二十多年來,星光灌體沒有錯過一次,一身巨力在九級妖王中,也堪稱佼佼者。

陳淵在唐九公子指引下,找到一頭九級的震天犼和一頭九級木蛟,輕鬆將其斬殺,得到兩顆九級妖丹。

而這兩頭妖王身上的材料,唐九公子以自己並未出手為由,堅辭不受,陳淵隻好留了下來。

在對付八級妖王的時候,陳淵沒有激發真靈之血,憑借重玄峰、紫虛劍兩件法寶,八級妖王就已經不是對手。

紫虛劍不愧是紫陽宗精心煉製的頂階法寶,又溫養了數千年,威能不凡,鋒銳無雙,那一絲靈性也很是活潑,在頂階法寶中堪稱上品。

當初陳淵降服紫虛劍時,就花了兩年時間,還是在鯤鵬真靈和朱厭真靈相助之下,不過好在沒有耽擱修煉。

對上九級妖王,單純依靠法寶,就有些不夠看了。

麵對紫虛劍和重玄峰的壓迫,震天犼和木蛟雖然落入下風,但並無落敗之憂。

陳淵試驗了一番,最後還是激發真靈之血,以雷霆之勢,將兩頭妖王斬殺。

他終究還是一個體修,法寶隻能作為一種手段,真正的底牌,還是真靈之血。

陳淵搖了搖頭,收起兩頭妖王的妖丹和材料,繼續尋找真靈後裔。

每遇到一頭妖王,陳淵都要拿出玉玨,仔細感應一下。

而玉玨每一次都毫無反應,他隻能將其斬殺了事。

接連十幾頭妖王死在陳淵手中,沒有一頭是真靈後裔。

陳淵也曾向唐九公子打聽,南荒是否有極為強橫的妖王,至少也是同階無敵。

但在唐九公子口中,每一頭化形妖王都堪稱凶殘,陳淵隻能作罷。

對普通的元嬰修士來說,肉身強悍,掌握了天賦神通,又能禦使法寶的化形妖王,都是極為難纏之輩。

即便是對唐九公子來說,他也很難擊敗同階妖王,最多隻能憑借精妙的風遁之術,立於不敗之地。

四年下來,凡是唐九公子知道的化形妖王,全部被陳淵所斬殺。

玉簡上沒有標注的妖王,也被陳淵找到了三頭。

但除了震天犼和木蛟之外,陳淵隻找到了一頭九級的萬沼毒蟾,其他都是八級妖王。

這頭萬沼毒蟾藏身在一片瘴氣密布的沼澤之中,毒蟲橫行。

結丹修士隻要入內,不出一時半刻,就會中毒而死。

就連元嬰修士,最多也隻能堅持一個時辰。

但對以周天星辰之力淬煉肉身的陳淵來說,毒氣隻如清風拂麵。

他深入沼澤,找到這頭萬沼毒蟾,祭出紫虛劍,二話不說,便將其斬成兩截。

三顆九級妖丹、十一顆八級妖丹以及三頭九級妖王的材料,就是陳淵南荒之行的全部收獲。

南荒地域廣大,唐九公子也所知有限,玉簡上的化形妖王被全部斬殺之後,過去半年,陳淵都沒有新的收獲,又逢此前早已定下的並派大典臨近,索性不再浪費時間。

他緊趕慢趕,終於在並派大典舉行之日,回到了山門。

吞並了歸元宗,淩雲派實力更增,接下來對付天罡劍宗,就容易許多了。

陳淵抬手掐訣,地火湧出,裹住煉丹爐,再並指一點,爐蓋掀開,一顆八級妖丹飛入煉丹爐中,緩緩轉動起來。

……

四年時間匆匆過去,陳淵將十四顆妖丹全部煉成妖元丹,並將十八粒九級妖元丹煉化,修為又深厚了不少。

突破中期瓶頸以後,他一共煉化了六十九粒元嬰中期丹藥,距離元嬰後期瓶頸,已經不遠。

但這得益於洞虛山秘境數萬年積累的靈草、四大玄宗存放了數千年的妖丹、南荒存活了數千年的三頭九級妖王,才換來了陳淵在修為上的突飛猛進。

東華洲的九級妖丹,幾乎被他搜刮一空,可能隻有五大魔宗還能拿出來。

但有血靈宗從中作梗,陳淵休想染指,他們也看不上陳淵手中的極品靈石。

能煉製元嬰中期丹藥的千年靈草,更是被九大宗門視若珍寶,絕不會拿出來做交易。

剩下的三十粒丹藥,將會比這七十粒丹藥更難獲取,若是單純吸納天地靈氣,至少需要兩百年時間,一點一滴地積累真元。

換成其他元嬰修士,隻能老老實實修煉,最多利用極品靈石,稍微提升修煉速度,這也是絕大多數元嬰修士唯一的選擇。

陳淵卻是不同,他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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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之前,還需要解決天罡劍宗這個隱患,免得將來生出變故。

陳淵起身走出洞府,來到降真峰,在一頭白猿通報之後,走入金落衡洞府。

他施禮之後,便問起並派之事。

金落衡道:“四年時間,已經讓歸元宗完全並入本派,期間偶有摩擦紛爭,但也都得到妥善處理。”

“七成歸元宗弟子,分散到淩雲山脈、紫陽山脈、陰隆山脈,那些反對並派之人,絕不敢生出事端。”

陳淵微微一笑:“本派已經消化了歸元宗,接下來就該輪到天罡劍宗了。”

金落衡眉頭一皺:“近三十年來,本派接連滅去紫陽宗、冥陰穀,吞並了歸元宗,實力大增,但也因此風頭極盛,為四大玄宗所忌。”

“天罡劍宗現在苟延殘喘,衰落已成定局,覆滅也是早晚之事。”

“本派剛剛將三宗修士整合起來,但內部仍有不穩之勢,何必急在一時?”

此前陳淵就曾經提起過,十年之內,一統齊國修仙界,他並未反駁,但心中一直認為,陳淵此舉有些操之過急。

陳淵沉吟片刻,緩緩道:“師父可知道,我當年離開蕩魔沙漠後,究竟去了何處?”

……

萬毒沼澤原本是萬獸山的山門所在,被歸元宗、天罡劍宗所滅後,由兩派共同派人管理。

四年前,歸元宗並入淩雲派,此地也就變成了淩雲派和天罡劍宗共。

天罡劍宗派遣五十名弟子,淩雲派派遣兩百名弟子,利用本源漸漸恢複的中型靈脈修煉,並通過萬獸山遺留下來的靈植園和靈地,培育靈獸靈草。

天罡劍宗一直以劍修為主,門中雖然也有煉丹師、陣法師、製符師等不修劍道的修士,但數量一直不多。

直到最近二十年,淩雲派在齊國一家獨大,實力不斷膨脹,天罡劍宗才降低門檻,招收了數百名沒有劍修天賦的弟子。

為了快速增強宗門實力,這數百人中,至少有一半是煉氣十層的散修,另外一半,才是天賦不錯,剛剛踏上修仙之路的少年人。

萬毒沼澤的五十人中,就隻有十名劍修,另外四十人,還有三十名散修。

他們原本沒有機會拜入宗門,參加淩雲派的升仙大會,也沒有通過,能拜入天罡劍宗,已經是僥天之幸。

而且天罡劍宗招收散修時,首重道心堅韌之輩,故而他們拜入宗門後,平日裡都是兢兢業業,勤懇修煉。

但這一日,萬毒沼澤中卻發生了一件驚天大案。

一名十三年前拜入天罡劍宗,已經築基成功的散修,趁夜襲殺了兩名淩雲派的築基修士,然後逃出萬毒沼澤,失去了蹤影。

此事一出,淩雲派弟子都是群情激奮,尤其是剛剛並入淩雲派的歸元宗弟子。

那兩名死去的築基修士,都出身於歸元宗。

事發第三天,諸葛啟便攜金落衡的信簡,前往劍陵山,拜訪申掌門。

在信簡中,金落衡措辭嚴厲,讓天罡劍宗立刻交出凶手,嚴懲不貸,以安兩名淩雲派弟子在天之靈。

申掌門臉色很是難看,秦綱已經向他彙報過,此案證據確鑿,死去的兩名淩雲派弟子,和天罡劍宗弟子一個月前,就發生過爭執。

其中一人還和天罡劍宗弟子還切磋了一場,原本就要敗下陣來,但另一人卻突然插手,以二敵一,天罡劍宗弟子措手不及,被打成重傷。

在場的其他天罡劍宗弟子義憤填膺,指責兩人勝之不武。

但淩雲派弟子人多勢眾,紛紛出言維護這兩人,天罡劍宗弟子隻能作罷。

那名重傷的天罡劍宗弟子當場揚言,日後定要殺兩人報仇雪恨。

兩人毫不在乎,反而出言羞辱了一番天罡劍宗弟子,揚長而去。

一個月後,兩人相繼被發現死在洞府中,牆壁上是血淋淋的大字——殺人者某某也,正是那名天罡劍宗弟子的名字。

而就在同一天,那名天罡劍宗弟子沒了蹤影,淩雲派弟子勃然大怒,立刻將天罡劍宗弟子的駐地圍了起來。

天罡劍宗弟子得知此事後,卻紛紛叫好,甚至出言譏諷那兩人死有餘辜。

若非兩派結丹長老及時出麵彈壓,險些就要釀成一場衝突。

過去三天,天罡劍宗也在尋找此人下落,但卻沒有任何進展。

而且就算找到了此人,也絕不會交給淩雲派處置。

申掌門冷冷道:“本派弟子殺人,確有不當之處,但若不是貴派弟子在鬥法中出手偷襲,以多欺少,他也不會憤而殺人。”

“依申某之見,這件事就此作罷,本宗最多賠償給貴派一些靈石丹藥,但絕不會將門下弟子,交給貴派處置。”

諸葛啟眉頭一皺:“姑且不論那兩人是否有錯,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

“貴派弟子完全可以向本派長老申訴,若真有以多欺少之事,本派長老自會秉公處置,還貴派弟子一個公道。”

“但他卻私下出手殺人,且在洞府中留下血字,挑釁本派,若不嚴加懲處,本派顏麵何在?”

“道友應該已經知道,死去的那兩名弟子,皆是出身於歸元宗,拜在同一名結丹長老門下,而那名長老的師父,正是白師弟。”

“自並派大典以來,曆經四年磨合,歸元宗弟子終於融入本派,卻出現這種慘事,歸元宗弟子群情激奮,人心浮動,兩派弟子融合的大好局麵,眼看就要毀於一旦。”

“白師弟也是氣憤難平,在下與白師弟一向交好,實不忍看到他徒孫遭此劫難。”

“於公於私,本派都不能置之不理,必須嚴懲禍首,還請申道友莫要推辭,速速交出凶徒,勿謂言之不預也!”

他這番說辭極為嚴厲,申掌門本就性情剛烈,主動提出賠償,已經是見淩雲派勢大,難得退讓一步,聽聞此言,勃然大怒。

他霍然起身,元嬰中期的威壓轟然散開,充斥在靜室之中:“道友這是在威脅申某?”

“區區兩名築基修士身死,於我等元嬰而言,不值一提,申某願意賠償靈石丹藥,已經是莫大的誠意。”

“諸葛道友若是不答應,就請回吧,申某絕不會將門下弟子,交給其他宗門處置!”

麵對申掌門的威壓,諸葛啟也是氣勢全開,但他修為要差了許多,還是有些勉強,麵色微微有些蒼白。

他緩緩起身,冷冷道:“在下會將道友答複,一字不落地回稟掌門真人,告辭。”

“道友自便!”申掌門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諸葛啟當日就回轉宗門,他和申掌門的交談,迅速在齊國修仙界中傳開。

淩雲派弟子更加憤怒,那些歸元宗出身的弟子尤甚。

但他們得知諸葛啟為死去的兩名同門據理力爭,對淩雲派的歸屬感,不知不覺中又加深了許多。

而天罡劍宗弟子則是為申掌門的強硬大聲叫好,認為那兩名淩雲派弟子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但也有一些天罡劍宗修士,認為申掌門反應過激,心中頗為擔憂。

隻是最近十幾年,淩雲派和天罡劍宗之間的紛爭和衝突越來越多,任何憂慮都被視為對淩雲派的畏懼,無人敢表達出來。

天罡劍宗的揚眉吐氣沒有持續太久,諸葛啟離開之後,僅僅過了三天,五百名淩雲派修士突然出現在劍陵山外,將天罡劍宗山門牢牢圍住。

為首者是陳淵、金落衡、白衍稷三名元嬰修士,另有十五名結丹長老,其中淩雲派、歸元宗出身的長老各占一半,餘者皆是築基修士,也是歸元宗、淩雲派弟子各占一半。

淩雲派來得突然,但好在天罡劍宗一直有所防備,立刻開啟護宗大陣,一層凝厚陣幕,籠罩住整個山門。

申掌門得知此事,驚怒交加,立刻離開洞府,遁光一卷,飛上天空。

看著陣幕之外的三名元嬰修士,申掌門已經冷靜下來,淡淡道:“三位道友這是何意,莫非因為三名煉氣弟子,就要與本宗開戰不成?”

金落衡目光冷峻,聲音森然:“貴派修士殘忍殺害本派兩名弟子,還請申道友交出凶手,本派立刻退去,絕不為難道友。”

申掌門淡淡道:“恕申某不能答應,且不說此人趁夜潛逃,申某也不知他現在何處。”

“就算找到此人蹤跡,他作為本派弟子,無論做了何事,都應由本派自行處置。”

“不過道友放心,此人殺害貴派兩名弟子,申某一定會秉公處置,若其真有錯處,絕不姑息。”

當著天罡劍宗弟子的麵,他不能低頭,但話中意思也很明顯,隻要找到那名天罡劍宗弟子,便會立刻將其斬殺,已經是變相妥協了。

但金落衡卻似乎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冷冷道:“既然申道友執意包庇凶徒,那金某隻能親手將其找出來了。”

他頓了一下,朗聲道:“淩雲派修士聽令!天罡劍宗弟子殘殺本派兩名築基弟子,窮凶極惡,天罡劍宗今日庇護凶徒,便是與本派為敵!”

“隨我踏平劍陵山,覆滅此宗,還兩名死去弟子一個公道!”

“謹遵掌門真人諭令!”

金落衡話音剛落,身後修士轟然應下,聲震穹宇。

申掌門當即變了臉色,並指一點,背上飛劍出鞘,青光乍泄,劍鳴驚天,將眾人聲音壓了下來。

“金道友欺申某手中飛劍不利嗎?”

金落衡冷笑不語,一直沒有出聲的陳淵越眾而出,背後漆黑羽翼緩緩伸展開來,淡淡道:“在下正要領教天罡劍宗的劍道神通,還請申道友出手賜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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