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頓故城的糧草,被焚毀了七七八八,經過搶救,隻有幾萬石糧食被搶救出來。
這些糧草麵對二十多萬的人消耗,即便是輔兵役夫可以減半供應,但十幾萬戰兵還是要吃飽的。
這些糧食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如果是向南轉運,拉長補給線,消耗更大。甚至為了讓大軍不至於忍饑挨餓,還得讓大軍分散前往周邊城池就食。
巧合的是,一日後李元徽率領五千餘騎回到壽春的同時,大將軍婁居士也從洛陽來到了項縣。
見到南頓故城尚有餘煙,忍不住的歎息搖頭。
“德輿,你也是宿將了,統兵日久,為何如此輕率,為李元徽這個豎子所欺?南頓故城的軍糧,是全軍命脈,如今該如何跟洛陽交代?”
慕容德輿麵有慚色,畢竟是他作為臨時主帥時候出的事,糧草被焚毀大半,追擊也損兵折將。
雖然同為大將軍,又是宗室,但慕容德輿的資曆輩分都無法跟從龍日久的婁居士相提並論。
何況婁居士剛剛還被任命為征南大都督,都督兗、豫、徐、揚、青五州軍事,假黃鉞。
理論上是能夠統率五州的全部兵馬。
但目前來看,他能指揮的動的大概是十萬左右,青州的瓦崗軍那邊形同藩鎮,屬於聽調不聽宣。
“大將軍,吳王監國,可是聖人”
慕容德輿略帶些心虛的問道。
婁居士隻是跟他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但慕容德輿卻從這種態度之中,窺視出了洛陽的朝局,以及對這次軍糧被燒之後,朝堂上應該對他也不會以後什麼實質性的處罰。
聖人身體不好,剛剛監國的吳王對他這位宗室大將隻能選擇倚重和拉攏。
眼下,豫州的中外諸軍想要趁著冬日利於騎兵行軍,不利水戰而進攻淮南的計劃算是破產了。
而東線戰場上,瓦崗軍首領翟讓,親自統領十餘萬大軍進攻沛郡郡治相縣。
劉元慶自己率領萬餘人守相縣,盧恂領兵五千餘守臨睢,孫靈秀率軍五千餘守竹邑。
相縣在濉水以東,臨睢和竹邑都在濉水以西,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三角,相互支撐照應。
翟讓率軍在相縣外圍立營,將成為的據點陸續拔出之後,在天寒地動的季節勉強安營紮寨。誰知道剛安頓下來,就聽到了項縣糧草被燒的消息傳來。
營帳之中,翟讓將徐懋功送來的書信拍在大案上,怒氣道:“慕容德輿真是無能之輩,十幾萬大軍連個屯糧之所都保不住,數月之內都無法對淮南用兵,延誤軍機,真是豎子.”
任誰對這種友軍掉鏈子的行為都會感到憤慨,何況翟讓這邊為了策應西路諸軍,敢在過年這個時節進攻相縣。
天寒地凍的立於騎兵行軍作戰,但對於攻城作戰來說可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如果不是為了策應慕容德輿那邊,翟讓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出兵進攻相縣的。
楊邃聞言勸慰道:“眼下我十萬大軍既然已經趕到相縣,就隻能繼續圍城,打造攻城器械,跟劉元慶耗著,江淮若不來援,我等也先不去管江淮,先把沛郡諸縣收入囊中。不過我料定李元徽必定會馳援劉元慶,不如我等就在此以逸待勞,與相縣外圍構築營盤,來個圍城打援!”
“且李元徽若率軍來援,還可以讓徐將軍率軍從項縣回師,攻打龍亢向縣一帶,兩麵夾擊,亦或是分兵斷其糧道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