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問題最少的,是陳和周本的兩營步卒。另外天柱山上下來的兩營,軍容軍紀比李元徽預料之中還要好上不少。
劉玄機親自督領的突騎營是幾乎沒什麼問題,因為十八營裡,就他的這三百部眾幾乎全都是訓練有素,且經過陣仗的老兵組成。
因為是重騎兵營,即便是選人,也得從輕騎精銳的老騎手裡選拔。
所以從營房,訓練,再到日常的軍容風紀,基本上挑不出什麼錯處。
老朱和劉聚兩人的部眾是問題最多的。劉聚是散漫慣了,手下又都是盜匪為主,所以一時半會難以板正過來。
至於老朱,那是因為他是成軍最晚的一個,兵最後一個招滿,自然日常治軍和訓練都沒跟上去。畢竟從一個拿鋤頭的地裡刨食的農民,變成一個持刀槍廝殺的士兵,令行禁止,要做到這些可不是簡單的下個口令就行的。
即便是現代,新兵也是要訓練三個月才下連。
李元徽巡營是帶著各營主將和幾個心腹幕僚一並巡營,所以各營什麼情況都是親眼所見,各營主被訓斥的時候一個個也都是沒有話可說。
“說啥?老子能說啥,人家都能乾好,就你們乾不好?都他娘的一樣當兵的,咱們是晚來幾天,可飯都是管夠了吃,號衣都是製式的,有啥不一樣的?怎麼將軍府少你們吃少你們喝了?咱在將軍府裡丟了麵子,們就得把咱麵子給找回來,再有下次,彆怪咱翻臉不認人.”
回到自己營裡感覺自己丟了麵子的老朱,把手下的老夥計全都拎過來,直接撂下狠話,說完看這些人又氣不打一出來,直接轉身出了大帳。
手下一眾兄弟也都低頭耷拉眼的,還是已經升任校尉的唐武,看著眾人都這樣就開口道:“朱將軍說的不是嘛?你們一個個都把頭抬起來,咱們都是淮上子弟,比他們差了那了,還讓朱將軍跟著丟臉,都按照朱將軍說的,行了行了,都散了,你們一個個現在都最少都是個隊正,先把自己收拾利索了。”
把眾人都發回去,唐武又出了營帳來到河邊來找老朱。
“朱將軍。”
站在河邊的老朱回頭一看,強撐起一個笑臉道:“老叔來了。私下裡,你叫我重八就行。”
唐武搖了搖頭,“那咋行呢,隻要還穿著這身皮呢,規矩就不能亂了,朱將軍,你是主將,其實有些事情你也知道,咱們成軍最晚,這些人之前還都是些莊稼漢,這冷不丁拿了刀槍,他也不像兵啊你彆急,慢慢來,再給他們點時間.”
老朱搖了搖頭道:“老叔啊,今天在節堂被將軍當著眾人的麵訓斥了,咱沒話可說,咱也想了,咱最晚回來的,成軍時間最短啊但這些事你當將軍他不知曉嘛?當著十幾個營主的麵,將軍就這麼說的‘我知道你們有的營是這幾天剛把兵征滿才拉回來,可要是明天江東進犯,我還得給你們幾個月時間嗎,即便我給你們時間,江東的東魏,和荊州的西魏黃牛角,他們會給你們時間嘛’.你說,老叔,咱還有啥話說,這當兵了就得聽令,將軍雖然沒跟咱們說這仗啥時候要打,但這江東的魏賊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打過來了,到時候就咱們營裡這熊樣,能頂得上?”
唐武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咱爺們兒不能差事,回頭我就幫你盯著他們,讓他們一個個按照規矩來.”
老朱又道:“對了老叔,將軍巡查的時候,咱們營裡你手下有一隊人,軍帳裡收拾的乾淨利索,四周也沒有屎尿汙穢,那隊人站的也直溜,隊正是誰?”
唐武想了一下,然後道:“是南莊的徐大郎。”
老朱道:“要是咱們營裡都向他那隊兵一樣,咱在節堂裡也不至於被罵的狗血淋頭這小子是個將才,就讓他做都尉。”
唐武自然是沒啥意見的,“行,你說了算。”
這邊剛跟唐武說完話,就有將軍府的牙兵過來宣召,說是將軍要見朱將軍。
老朱立馬整理一下儀表,然後就讓人把馬牽過來,一路來到了合肥城正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