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邊上,已經是草長鶯飛的時節。而圍繞這巢湖的大片田地,全都是正在忙著春耕的人們。
一聲令下,原本還拿著刀槍的士卒就得種田去。
因為招收的流民不夠多,淮南廬江兩郡的郡兵,包括所有新招的兵,以及廣陵調來的徐州兵,都得下田。
畢竟時間已經到了三月,春耕可不等人。
唯一例外的,就隻有騎兵了,負責巡遊警戒任務。
畢竟這個年頭,騎兵是很金貴的,重騎兵更金貴。可不是步兵隨便拿起長槍訓練幾天就能上陣。
老朱帶著頭,和唐雲、吳金等幾人在前頭拉著犁,後麵一個本村姓耿的漢子扶著犁。
“好家夥,我本來還以為當了兵,就不用種地了,誰知道還是脫離不了這腳黃泥。”到了地頭,唐雲十分無語的坐在喘著粗氣道。
華平道:“得了吧你,你還有啥不知足的?種地咋了?你在家種地頓頓能有不摻這糠的白麵饅頭吃?在這有吃有喝的,乾啥不是乾?命都賣出去了還抱怨啥。”
“就是,這一想咱當了兵頓頓都能吃糧,十天還能吃一回肉,劉財主家裡也就這樣吧?”
“還劉財主,我估計大將軍也不一定頓頓吃肉.”
老朱聞言笑罵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頭發長見識短的,彆說大將軍了,就是咱李將軍,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你們聽都沒聽過的。”說這話手指著向了另一邊地頭站著的張堅和張鎮惡兄弟。
“看見那兩位張司馬了嗎?江都張家的,人家那園子,有咱們孤莊村大了,家裡光仆人就上百個,光做飯都十幾個人,我跟李將軍在江都就住在張家院子裡,吃的那些東西,那叫一個美味佳肴,酒都是窖藏了幾十年,還清的能照見人影的.家裡還有歌舞班子”
這幫兄弟聽著老朱說的,一個個豎著耳朵生怕聽漏了點什麼。
“那舞姬啊,跳舞的時候就穿著輕紗,各個都苗條”
一個個糙漢子,聽到這都麵紅耳赤的,這個可有意思啊,正聽的精彩呢,這邊又傳令兵過來傳令了。
“朱司馬,將軍來了。”
老朱一聽將軍來了,自己站起身來,看著圍著一圈的幾個兄弟道:“光跟你們胡扯了,趕緊乾活去。”
說完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赤著腳就往邊李元徽那邊去了。
被幕僚和護衛們擁簇著,李元徽站在地頭,遙遙望去,一望無際的原野上,除了大路上巡邏的騎兵,田間地頭都是耕作的兵卒。
“耕作辛苦,夥食上不得克扣,得讓將士們都吃飽。誰敢在軍糧上伸手,我就剁了他的手。”
“諾,請將軍放心,出不了差錯。”
“嗯。”
不多時,朱興宗,張堅和張鎮惡三個彆部司馬都過來了,叉手行禮道:“見過將軍。”
“不用多禮,閒來無事,看看你們這邊春耕的進度如何。”
老朱道:“將軍放心,咱這些人本就是土裡刨食的莊稼漢,種地的事自然耽誤不了。”
張堅和張鎮惡兄也點點頭,他們兩個自幼錦衣玉食,自然不會跟老朱一樣下地拉犁,但要說管理這一方麵,經驗是比老朱還多的,畢竟人家家裡的田地都是以萬畝為單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