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鐘離出發之後,沿著淮水繼續西進,過了下蔡就是壽春。
李元徽率眾在壽春下了船,準備修整幾日,並且還要跟淮南太守鄭善道進行一些軍務的探討。
壽春,淮南太守府。
後堂上,太守鄭善道和平南將軍李元徽兩人相對而坐,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炭火銅鍋,幾盤切好的羊肉、牛肉,果子,還有菘菜等時蔬。
“四郎,你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今天就是家宴,我也沒找什麼人作陪。就咱們兄弟兩個,自己動手。”
鄭善道一邊端起盤子下肉和菜,一邊招呼這做客的李四。
李四笑道:“兄長這話說的,我到了你這自然是不客氣的。”一邊說著,手上還調製著蘸料。
鄭善道的父親是左將軍鄭果,伯父則是大理寺卿鄭言。
鄭言是李四大哥的嶽父,兩家算是關係非常親近的姻親,鄭善道跟李家諸子自然是早早就相識,跟長兄李孝儼更是關係匪淺。
“兄長,這杯酒敬你。”
“好,四郎,我共飲。”
兩人舉杯同飲,然後同時放下酒杯,鄭善道又拿起酒壺,將酒滿上。然後道:“四郎,你與我透個實底,你在這江淮,準備待上多久。”
李元徽這邊撈出幾片切得薄薄的羊肉片,裹上蘸料送入口中,涮肉的滿足感,簡直夢回2023。
“兄長,小弟也不滿你說,聖人之前跟我說過,要讓我在江淮好好磨煉一番,少說也要三五年。”
鄭善道聞言,自己喝了一杯,然後道挑眉笑道:“三五年?三郎,你這話可不夠坦誠啊。”
李元徽搖頭笑笑,然後道:“鄭兄,你問我要在江淮待多久,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從來沒想在這江淮久居。”
鄭善道聞言皺了皺眉:“果真?”
李元徽繼續搖頭,“這些事,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按照他的打算,他在江淮能待多久,完全取決於老爹和二哥打天下的速度。
如果二哥一路超神,三五年就足夠搞定。
而鄭善道問他是否久居,完全就是在問他是否會把江淮作為根基經營。
但李元徽自覺,有些事即便是世交姻親,也不能合盤托出。說話怎麼也得委婉點。
不過鄭善道倒是聽出了李元徽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伺機而動。這跟他的想法,差不多算是不謀而合
他自幼攻讀經史子集,兵法術數,長成後文武兼備。曾經做過衛王慕容定征東大將軍府的幕僚,被慕容定稱作“王佐之才”。
天盛十一年跟隨衛王解梁郡之圍,以參讚之功,被衛王表為陳留郡丞。
天盛十二年又跟隨左領軍將軍趙翊率軍疾行,解廣武之圍,並在崞縣之戰中出謀劃策。
壽春收複後,慕容英想起這個鄭家才俊,於是委任其為淮南太守。
在同輩人之中,這種升遷速度也是極為罕見的了。
當然,比起李元徽這種異數,還是略輸好幾籌
想明白的鄭善道點點頭:“我曉得了,四郎,你我既是世交,也是姻親,日後同在江淮,還要相互照應才是。”
李四笑道:“兄長說的是,我這裡還有一件事,要拜托兄長幫忙。”
鄭善道聞言:“四郎儘管開口。隻要在為兄權責之內,必定權力而為。”
“好,那就不跟兄長客氣了,我欲在江淮,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