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何申、談歌、關仁山這三位作家被稱為冀省文壇的“三駕馬車”。他們的作品多關注現實生活,深刻反映民生民意,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和人文關懷。
讓他們在文壇上聲名鵲起,恰好就是這一輪現實主義作品衝擊波!
今天他們仨都在啊。
看到何申發言,方明華笑著說道:“何社長(何申時任《承德日報》報社社長。),我正準備講這個問題。”
“新現實和新寫實雖然看上去隻有一字之差,似乎都寫的現在、當下,但兩者有很大的區彆。”
一、表現內容不同:
新寫實:則淡化人物生存時代背景,聚焦小人物無奈的尷尬人生,將底層小人物的生存狀態和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作為寫實的主要對象
新現實主義:往往把關乎民族、國家、社會的重大問題和個體生存艱辛的現實問題,作為共同呈現的敘事內容。它取材於當下跌宕起伏的社會生活,如國企脫困、下崗職工的辛酸艱難、鄉鎮乾群矛盾、農村教育的亟待改善、反腐倡廉以及當代的科技強軍等。
二、創作主體的敘事姿態和心態不同:
新寫實:則采用“零度情感”的敘事態度和隱匿式的敘事視角,對所寫的“現實”不再以預設的立場加以褒貶,儘可能做到客觀、冷靜,不帶感**彩。
新現實主義:繼承了傳統現實主義對現實的強烈關注的特點,作者在文本中傾注了無法遏止的道德激情和價值評判,甚至不時跳出來代作品中的人物發言。
表現技巧不同:
新寫實:則強**節和人物的真實可信,但情節和主題卻不受傳統道德和價值觀的束縛,注重細節描寫,鼓勵多元化的創作
新現實主義:采用傳統的現實主義表現手法,如典型環境的渲染和典型人物的刻畫,較少現代主義技巧的借鑒與挪用
方明華滔滔不絕講著,大家都認真聽著,特彆是何申他們三個聽的很認真,還不停記著筆記。
方明華足足講了一個小時,最後說道:“新現實從某種意義上說,國內史上從傳統的現實主義到先鋒主義、後現代主義等類型的一次回歸,從理論角度算不算上創新,但是,我認為當下社會需要這樣的!”
“啪啪啪”會場上發出熱烈的掌聲。
今天會議結束,趙本夫找到方明華。
“方主席,能否將你今天的發言整理一下,以評論的方式刊登在我們《鐘山》上?”
“我本來是打算發表在《延河》上的,既然趙主編你開口,那行!”
會議進行了三天結束,大家各自返程,王安依回申城繼續忙她的寫作。
“這次研討會,對我的觸動也很大,我現在正在寫的這篇東西,或許會用上這次講的,回去我要好好消化消化明華,餘樺,你們呢,什麼時候回?”
“安依姐,我和明華都約好了,趁現在沒什麼寫作任務,逛逛南京城。”餘樺笑道。
“也好,一座南京城,半部民國史能逛的地方挺多。”王安依笑道。
“什麼中山陵、夫子廟我都不說了,建議你們去梧桐大道走走,感受感受這個城市的氛圍。”
第二天,方明華和餘樺結伴興致勃勃逛起來。
據說南京城的梧桐大道有好幾條,方明華逛的是新街口至中山門那一段中山東路。
兩人手插在口袋,漫步在路上。
現在已經是初冬,街道兩旁的梧桐枝葉不再那麼稠密,但橘黃色的葉片讓整條馬路煥發出古城獨有的深邃氣質。
兩旁有許多民國時期的建築,原交通銀行南京分行舊址、原中央通訊社大樓舊址、原黃埔同學會勵誌社舊址
穿梭在這些建築裡,仿佛回到民國時代。
原國民黨中央黨史史料陳列館舊址,現改名叫中國第二曆史檔案館,進入仿古的牌樓大門,竟然傳來電視劇《八月桂花香》的主題歌《塵緣》
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
到如今都成煙雲
情也成空宛如揮手袖底風
幽幽一縷香
飄在深深舊夢中
是台灣歌手羅文唱的。
歌聲滄桑,感受到那看儘花開花落,方明華不由得駐足聽了一會。
據說,這是這時抗日名將孫立人的專屬bg,不過方明華實在沒搞清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歌曲確實很好聽。
看到方明華停下腳步,餘樺也站著停了會。
“這個好像是一個香江歌星唱的。”
“叫羅文。”
“哦我對流行音樂不太了解,我喜歡聽古典音樂。”餘樺說道。
方明華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人家也不是在裝逼。
後來餘樺還專門寫一部隨筆集叫《或者音樂》,前半部分主要闡釋作品和評介作家風格,後半部分則側重於解析西方古典音樂和音樂家!
不過,顯然今天的餘樺心思沒在這梧桐樹或者民國建築裡,還想著昨天研討會的事。
“明華,我今天夏天回了一趟老家,和我父親閒聊的時候他講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方明華有些好奇。
“我爸是外科醫生嘛.他曾遇到過一群人在“血頭”的帶領下,跋涉千裡來我們這裡賣血。”
餘樺就把故事簡單講了一遍,我受這個故事啟發,我想寫一個長篇。
《許三觀賣血記》!
方明華馬上明白了。
這也是餘樺的代表作之一,方明華覺得,比寫的《活著》更加震撼。
不過方明華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隨口問了句。
“你爸說的那群人是哪裡的?”
“豫省。”
豫省!
這可是九十年代賣血的重災區啊。
“餘樺,我覺得你這個創作點子不錯,不過我覺得要想寫好,最好你去豫省一趟,看看那裡真實情況,或許有助於你的寫作。”方明華建議道。
“有這個必要?”
“我覺得很有必要。”
看到方明華意味深長的語氣,餘樺點點頭:“那好,我離開南京後,就先去豫省轉轉。”
三天後,兩人同時離開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