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得益於某位願為訓練事業付出太多的點子王理事長,中央特雷森的訓練場規格一直很高。
高到能在那些資深訓練員自個兒所做的訓練場排名盤點裡,穩定前五。
當然,作為學校的教學設施,中央訓練場那注定是麵向路線儘可能多的學生。
這份泛用路線,注定了前五就是它的極限。
砸再多錢、請再多設計者優化、做再多次即時更新,也滿足不了業內始終在擴張規模的訓練科研需求。
愈新的‘科研’項目,能在中央訓練場進行的可能性就愈低,這也正是奧默約天狼星在這β訓練場見麵的理由。
儘管並非不能兼容,但β訓練場的客製功能才在上個月完成了大型更新。
更加自由的場地與模式包容度,足以讓奧默完成百分百忠實於計劃需求的訓練條件,省去在中央訓練場那現場實時調整不便的麻煩。
隻是就像那黑羊說的那樣,眼下奧默讓天狼星象征跑上一輪的用意並不是訓練,而是測試,或者說檢測。
這就是一次方式獨特的體檢,檢測範圍不僅在身體素質,更在賽場上的發揮,心態上的狀態。
他摘了眼鏡,在一旁妖怪提供的衣架上掛起那來時溫度所致的大衣,以那血色雙眸中的黑色狹縫,注視著女孩那隱有輝光的黑色靈魂。
不可否認,如今的他愈來愈能從那身影裡窺見些周日寧靜的影子。
尤其是那與外界投影到精神世界裡的自我,進行著無止境的悲哀搏鬥的模樣,完全就是同樣未能長大般年輕、衝動、無助。
就像一個女孩在自我壓抑中無計可施,隻能拽著自己手裡僅剩的,能夠握住的東西全力以赴。
不論方向,不論好壞,她們都隻是想要一個能夠全力以赴的舞台。
不同之處隻在於,周日寧靜將那真正能讓自己安心的一切港灣,都寄托於她那乖巧的妹妹那兒,這反倒讓她在麵對妹妹以外的存在時頗為極端,然後在麵對與妹妹有關的事物時,更加如此!變本加厲!
而天狼星象征……
她或許也寄托過,但如今卻已收回。
她沒有那麼暴躁,她也沒有那麼敏感。
她隻是同樣固守著自己的世界。
在那樣的世界裡,屬於她的東西很少,所以她總是在努力去發掘那些能夠屬於她的東西,反倒是要比周日寧靜的生活多出幾分瀟灑。
可什麼是瀟灑?
奧默在藍發的女友那兒見過八千年為春,八千年為冬,不過大夢一場的瀟灑,也在某位綠衣秘書那兒見過追逐卻無望、祈禱卻無應的瀟灑。
像後者那樣的狀況,除了瀟灑地淡出大家的視線,留下一段幻之賽馬娘的傳說外,還有什麼選擇呢?
天狼星象征沒有青梅竹馬那般偉大到延及無數賽馬娘的夢想,她的童年大抵隻有一脈相承的深重陰影。
大抵也有過寵愛與友誼,畢竟她還有個名為魯道夫象征的青梅竹馬。
但除此之外還該有更多的憤怒、謾罵、爭吵與逼迫。
說是對抗,實質唯有逃離。
從那家族的環境中逃離,被還算有些溫情的父母借由遠征支援委員會的支持,將她送到地外的舞台去。
自此一來,美好的日子肯定是有的,但那些陰影不會離去。
正如那已然算是眾所周知的天門之城的殘酷賽場環境,她最終選擇回到地球,回到界門區的行為本身,在那時也不像是要重振旗鼓,更像是怪物獵人p裡某頭叫做熔山龍的古龍,要在暮年尋個能夠將最後生命能量釋出的歸處。
隻是毫無疑問,這幾個月裡,她的想法是有過改變的。
也正是有過改變,才有當下奧默目睹的這場奔跑。
以訓練員的身份。
主動走近奧默,將是她與周日寧靜相比最大的不同。
隻要你願意相信那位魔人訓練員,他就願意打磨你的光亮,讓你綻出理應抵達的極限光彩。
可為什麼要猶豫呢?
為什麼會無法貫徹信任,跑出這場乍一看像是輕易勝過昨日下午的奔跑,實質卻全是三女神技能儘出才堪堪抵達奧默心裡及格線的奔跑。
如此突兀的變故,比起昨日分彆後發生了什麼的可能,魔人更相信是那異質靈魂同化帶來的結果。
終歸沒有免費的午餐,倒不如說是免費之物最是昂貴,因對方所期待的乃是單單財物無法概括的收獲。
那樣的代價常是魔鬼慣用的伎倆,是奧默.林頓早已看慣之物,可魔人之所以是魔人,正是因為他並未明確的製止。
他任由對方做出那份選擇,然後再到這一大早來感慨對方的狀態,刨掉一開始的教學。
所謂自命純度的古法跑步,正在於免除一切的冗餘——人在學習上是非常僵硬的生物,賽馬娘也一樣。
對於所學之物的活學化用,常是要額外要做的功課。
就像在智力訓練中鍛煉的智力能否能用在奔跑上,在意誌訓練上鍛煉的意誌,能否覆蓋到整個訓練與賽場上的奔跑上……這些需要額外一層的轉換,正是讓那些訓練員堅持古法的原因。
與其多一個轉換環節,不如一開始就隻為奔跑而訓練奔跑——這種折騰賽馬娘的訓練員並不多,卻始終存在,正是因為的確有許多賽馬娘天性就要在這種轉換化用的流程上折騰太久。
但那其中並不包括美浦波旁。
也不包括天狼星象征。
——將意誌訓練中訓練出的意誌,變現成其他相關訓練的效率,再聯動到技能掌握的簡易化。
意誌這個屬性能夠影響的方方麵麵是如此之多,也正因如此才會成為奧默在這極短期限內考慮的唯一指定訓練方向。
這本也是唯一能走的捷徑,配上那異質精神的融合後更顯可能。
但顯然前提還得是其能從中尋得積極意義。
奧默並不覺得天狼星象征需要從什麼陰影中走出,他隻遺憾對方的有所保留。
在自己說出‘跑步吧,用上你學過的技能’的時候,她沒有太過磨蹭地上場入閘,然後迅速就位。
乍一看像是狀態回歸。
但她在那一刻的眼底流露出的情緒,又是那樣地鮮明深刻。
那副有如被遺棄的犬類生物般的不安,足以讓他意識到對方是被那意識共感勾起了某種塵封過往。
更讓他意識到……
為了更順利地達成捷徑的成果,自己恐怕要將這樣的傷口暫且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