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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訓練員就該什麼都能訓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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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在這座學校,有許多學生們都是空有天賦的隨波逐流者,僅僅是依從旁人的期望,按照本能的指引而來。

即便是有著兒時的憧憬,有著早已設下的目標,也仍是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選擇了一條怎樣的道路,唯有真正下達了決定,踏上了賽場,曆經艱難地贏上一場,亦或是根本沒贏時……

方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當初選擇接受邀請,踏上中央意味著什麼。

她們當然還是孩子,哪怕是有極少那麼一部分聽過警告,受過勸阻,也一樣是缺乏實感,唯有像是魯道夫象征那般自小便經曆過相似環境下的存在,能夠做到真正選擇人生的決定——

——然後她們的確選擇了這裡。

在結果上並無差異,但卻成為了寥寥無幾的,真正知曉風險,做好覺悟之人。

這樣的她們太少,少到根本無法代表學生大眾,也讓魔人對這兒的普通學生們,常有幾分過渡到幾近縱容的寬容。

——卻不是因為悲憫。

生活就像一場巨大的謊言,早早便騙你簽下了不平等的合約。

無法選擇出生,也無法選擇生活環境,最終也就理所當然地化作彙入大河的溪流,化作千人千麵,卻都將踏足賽場的一份子。

對於這點,世人何嘗不是一樣?

何嘗不是在極少數能夠遍覽利害得失者的眼中,一無所知地踏上自己的跑道,迎來好壞各異的結局?

對於這一點,那在不久前還來過活動室做客,直接感慨這番結論的曼恩,儼然最具感觸。

但同樣頗能感同身受的奧默,卻不是因他那樣地悲憫而關懷這些女孩兒。

那答案早在過去就曾一度告知。

賽馬娘的氣性最為重要,而那氣性正是囊括了她們平日的所思所想,所念所求。

這就像一柄長劍,不僅需要打磨,也需要保養。

誠然,打磨之前的保養並無意義,甚至可能讓其撐不過打磨環節,但奧默並不擔心這點,因為那些劍還有足夠細致的打磨者。

——訓練員。

教練、引路人、年長者……訓練員們常會因自身性格與賽馬娘接觸得來的化學反應,而承上不同的定義,但那都不妨礙奧默對他們的定義理解。

打磨者,鍛造者。

但同時須知的一點,那便是鍛造鋼鐵的物事,往往也有著不輸於鋼鐵的堅硬,甚至可以是鋼鐵本身。

他們也同樣需要保養,而這保養絕不隻是致其心理健康這麼簡單。

曾說過,特雷森醫務室並非沒有心理醫生,隻是常常等不到活。

奧默也無意對理事長反映這件事,因他其實一點也不希望真正的心理醫生來參與這場訓練員與賽馬娘的化學反應。

那隻會讓他們變得正確,變得普通,變得好似理所當然。

可普通和理所當然並不一樣,這其中有著一份在魔人眼中分外明確的價值區分。

愈是追逐正確,愈是追逐完美,便愈是能感到那掙紮糾葛所能帶來的變化,以及自那掙紮糾結之中迸發的鮮明活力。

這兩個月以來,他的忙碌不僅在於現實,更在於精神上的鍛造。

他不僅思考著自己,更要思考他人,尤其是他本打算與其一起生活的女性們——他必須思考每個人的不同,才能思考讓這些人聚在一起所需要的種種可能。

而在這樣的思考中,最是反複湧上心頭,最是反複阻礙他思維推進的,便是那些邏輯上的錯謬、那些性格上的殘缺。

既在她們,也在自己。

讓他總是無法忽視,卻也讓他得以感受到這些人的鮮明活力。

是的,比起鮮明立體這種說法,惹人憐愛的鮮活之物,才是這些「錯誤」予他的本相。

它們毋庸置疑的麻煩,她們背負著各自都有的「異常」,卻絕非是不應存在之物,尤其是她們都曾與其有過對抗,如今已是跨越那分外負麵,轉至並非無法處理的當下。

愈是便在那心頭升起憐愛歡欣,臉上亦不自覺地泛起笑容的瞬間,他才堪堪悟得這份分明早已有所感受,卻始終不曾被總結歸納的道理:人唯有與自身的不成熟相抗,才能鍛出分外璀璨的自我。

那些訓練員們,不需要磨成圓滑的石子,他們本也應是各有鋒芒的利劍,得以鍛造另一份出色的劍胚。

所以他們不需要心理醫生。

他們不需要為那些壓迫自己的煩惱哭泣,哭得淚如雨下,又如雨止,好似已經哭出了所有的負麵,再進行所謂的和解。

那不是哭出所有負麵,那反而是乾涸了心頭的靈泉。

踏足這等中央,行於此等道路,本便與普通無緣,那心理醫生導向的常人之路,實際是充當了一份處決之職。

——處決他們的執念、消磨他們的夢想。

就此融入常人眼中的道路,卻是會在這中央訓練員的道路逐漸感到力不從心。

在主動辭職之前,他們又會浪費掉多少天賦卓絕的劍胚呢?

奧默唯獨懶得推想這一點。

他隻知道理事長雇來心理醫生是合理的考量,但大家有事也不找心理醫生亦是這校園常態。

談不上好壞,畢竟在這之前,那些學生們的心理問題無從疏導,也都或多或少會招來些問題。

但現在,他傾聽並有意導向同伴們的煩惱態度,更讓西崎豐代為宣傳。

有了這樣的傾瀉口,他反倒希望這副現狀能夠保持下去。

儘管這對那幾位心理醫生不太友好,可能他們之中也有人渴望一展拳腳,發揮畢生所學,但奧默的確覺得他們很礙事。

隻是與其告知理事長平添枝節,他理所當然的不作處理,隻是悄悄給自己的無證庸醫.心理版開了張。

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被那些執證醫生們找上。

不過回頭真找過來,他也是無所謂的。

畢竟這時沒跟理事長‘告狀’是避嫌也避麻煩,更是自己的理由有些‘抽象’,光說出來恐怕難以服眾。

回頭等他們找來就該有所成果了。

他也打算在這個時間裡抽空再整理潤色一下自己的見解,來為屆時的逆轉裁判環節作腹稿。

隻是在這之前倒是先發生了一份超乎他預料的展開,那就是這翌日下午。

在這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就接待了七位訓練員的造訪。

儘管這混雜著老熟人的造訪隊伍多是來打個招呼,問個近況,順便確認西崎豐宣傳的真假,也順勢嘮嗑過一些生活中的小煩惱,遠遠談不上心理醫學的範疇。

但這西崎豐的宣傳效果之強還是相當超出了他的預料。

畢竟今天都還沒開學,這些前輩們可是專程過來的。

而當著七個人之中,有五人都提到了那本應隨西崎豐的離開一同過去的民間協會。

也讓奧默不知該說這算圈子重合不可避免的共性流露,還是這破協會真就那麼礙眼,能讓先後五位中央訓練員都對其投以目光。

當然,說是頻率過高,也隻是對那全程都聽得很專注,完事過後還翻記憶總結的奧默自己而言。

對於沒那麼有複盤習慣的賽羅而言,儘管ultrn的記憶翻閱可能有不輸芯片的智能,他也一樣能發出清澈的反問:

“啊?什麼頻率高?你說什麼?”

“……”

這算是比較遺憾的一點,在那沉默之中,奧默難免想到。

光之國保安大隊隊長的信息敏感性就這,也難怪實驗室的失物追回效率總是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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