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說了!”
戰豆豆麵露決絕道:“我是齊國皇帝,戰家對北蠻部族所犯罪孽由我來扛,隻要你能饒過幾位姐姐和母後的家人,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豆豆!”
太後剛要出言斥責,楚平生一巴掌扇過去,啪,直接將準丈母娘從鳳榻上抽下來。
“你……你……”
楚平生走過去,踩著她的肩,像個山大王一樣說道:“我什麼?你莫不是還以為自己是齊國太後呢?慶國那個老太太我都一劍宰了,李雲潛連個屁也不敢放,殺你……你覺得我會手軟嗎?哈,你是不知道,那個老東西光溜溜地從寢宮爬到殿外台階的樣子,真白啊……不知道你是不是比她還白。”
上杉虎、沈重、戰豆豆……
這些人無不麵露駭然,早先慶國指責苦荷殺了皇太後,對北齊用兵,他們就很氣憤,講這是欲加之罪,原來……慶國皇太後是白風師徒所殺,而李雲潛為了激起民憤,發兵北齊,竟連他老娘的死都利用。
“太後!”
沈重悲吼一聲,待要上前拚命,楚平生掌刀一橫,一顆人頭衝天而起,竄血的無頭屍體就撲倒在皇太後麵前,嚇得她兩眼一番,昏死過去。
戰豆豆疾步上前,推開楚平生,把母親從地上扶起來,淚眼而視。
楚平生微微躬身,一掌削去她頭頂王冠,烏發順勢而下,長垂胸前。
“理理沒有騙我,底子確實不錯。”
他捏著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從今往後,、海棠、理理三人還是姐妹,嗬,我居然把你們……包圓了。”
說完轉身,背手而去。
“從今往後,戰家皇族及外戚待遇不變,人臣前,朝堂上,你還是皇帝,她還是太後。至於我會不會對你那些皇姐動手,要看你這做慣了皇帝的女人懂不懂伺候男人,如果不會,可以向你的好姐妹司理理學一下。”
人走了,聲音卻清晰無誤地傳到殿內每一人耳朵裡。
這很霸道,但是誰也沒話說,因為他有霸道的資本,揮手劍氣砍頭,大宗師之下無敵,而其師父白風,剛剛殺得四顧劍與苦荷一死一傷。
噗!
一聲銳器入肉的聲音傳出。
戰豆豆循聲望去,就見大太監王佑恩從沈重的手裡摳出一把匕首插進心口窩,身子往後一揚,痛快地死了。
他既不是楚平生的奴才,也不是上杉虎的心腹,知道了戰豆豆是女兒身的秘密還有得活嗎?所以不如乾脆點,自己送自己上路。
海棠朵朵抬頭仰望天空,重重地歎了口氣。
司理理蒙著弟弟的眼,不讓他看沈重和王佑恩的屍體,哪怕他已經十六七歲,到了成家的年紀。
……
上京城東南,四顧劍的劍氣造成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見,一根六七米高的黃楊數南側的樹冠被削掉,切口光滑平整,沒有一根毛刺。
何道人繞過阻擋腳步的落枝,往前走了不到一丈,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緩緩轉身,看向右側,隻見一株滿是樹瘢的黃楊後麵站著一個人,身材魁梧,國字臉龐,一雙眼睛極為有神。
“肖恩……”
“不錯。”
沙,沙,沙。
烏履踏破枯敗的樹葉,肖恩一步一步前行。
“聽說你是陳萍萍的人。”
鏘。
何道人手中長劍出鞘:“你覺得以你現在的力量,會是我的對手嗎?”
眼見上杉虎和楚平生帶兵入城,白風飄然而去,海棠朵朵也離開城樓,他知道暗探身份曝光,再留在上京沒有任何意義,便與範閒密語幾句話後出了城門,準備避避風頭,誰知道……
肖恩頓住腳步,緩緩亮出置於身後的樸刀,一根拇指粗細的枝杈在他腳底爆裂。
“那你可以試試。”
嗖!
狂風起,敗葉揚,肖恩化作一道灰影欺近何道人,手中樸刀光影縱橫,刀風卷起無數碎葉與土渣,同何道人的長劍連續碰撞。
叮叮當當不絕於耳。
大約半柱香後。
“喝”得一聲大吼,肩部帶傷的何道人被剛剛斬斷碗口粗細樹木的樸刀在膝蓋內側一抹,登時鮮血飆飛,立足不穩,跪倒在地。
肖恩反手一挑,叮,將何道人回掃的武器挑飛,長劍打了幾個轉,嗤地一聲沒入泛著**味的黑土地,深及半尺。
呼……呼……呼……
哪怕受了不輕的傷,汗流浹背,劇烈地喘息,何道人還是那副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