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不知道滅絕師太是怎麼想,當日在光明頂上,居然沒有一劍刺死這個忤逆犯上,自甘墮落的徒孫,還把掌門之位讓給他坐,現在好了吧,看看他把一場盛會搞成什麼樣子?”一名神拳門的弟子大聲埋怨道。
他的師父並不阻止,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是啊,看看他乾的那些事,撬武當派牆角,勾引師叔,這是一個正人君子該做的事情嗎?武功高又怎麼樣?武功高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渣滓的事實。”這是鄱陽湖水寨一位當家的話。
“好大的口氣,我少林寺屹立千年,曆經數朝不倒,底蘊之厚豈是一個楚平生能想象的,這次有坐了三十年枯禪的三位師祖出馬,我看他還怎麼狂。”認識孫大淼的都知道他是少林俗家弟子,此時此刻當然要為自己的宗門說話。
華山、崆峒、青海、點蒼等門派裡的弟子也是議論紛紛,不過聲音沒有那些散客大,楚平生名氣擺在那裡,這些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顧慮的。
武當派和昆侖派的棚子很安靜,前者可以理解,畢竟武當七俠和楚平生關係不錯,但是後者的表現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反倒是峨眉派的棚子很不平靜,就連男院這邊的袁紹坤和丁俊英都覺得楚師侄的行為欠妥。
“師兄,他胡鬨你就讓他胡鬨?”丁俊英說道:“我一直認為十年前他才十六歲,當時在紫霄宮語出驚人是小孩兒心性,眼下可好,滅了少林,殺光和尚,我峨眉派一向自詡武林正道,這種話是一個掌門人能說的嗎?”
貝錦儀也湊到丁敏君身邊,小聲說道:“師姐,你也不勸勸他,都是掌門了,在外說話做事要穩重一點,靜玄、靜虛幾位師姐知道後心生不滿,一氣之下都閉關了。”
丁敏君下意識回瞥身後,這屠獅大會,靜字輩女尼就來了一個靜真,不用說,是用這種方式抗議楚平生的肆意妄為。
說起這事,趙靈珠也是一肚子火:“現在好了,各派都認為是我們峨眉攪了屠獅大會,問題是他惹了禍,卻做起縮頭烏龜來,就留下一個口信,讓我們先來,他隨後就到,這個‘隨後’,會後到什麼時候?”
周芷若站在隊列最後麵,小手不停地繞著衣角,自從前一陣她和殷離、楊不悔爭男人,搞得新掌門一溜煙兒跑了,派裡埋怨她的聲音就沒停過。
彆人家的掌門,誰會像楚平生一樣到處閒逛,還不給門人知道確切方位,沒說的,一定是在躲她們。
這次峨眉派參加屠獅大會,要不是她搞小動作,提前去必經之路等人,而褚新貴和丁敏君懶得跟她一般見識,說實話,以她的身份,來少林寺的資格都沒有。
“你閉嘴!”
丁敏君一瞪眼,給趙靈珠唬住了,不敢再說,隻撅撅嘴,一臉不樂意。
便在這時,散客多的棚子下麵站起一人,身材魁梧,雙目有神,一把黑白相間的胡須迎風飄揚,一麵往峨眉派的棚子走,一麵說道:“夏某山東拳師,生平最是厭惡那些隻會耍嘴皮的小人,楚平生呢?他既然有膽子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說那樣的話,今天為什麼遲遲不到?把一群女人推到前台,算什麼掌門人?莫不是……看到武林正道的聲勢,被嚇尿褲子,不敢出來了?哈哈哈……”
那些暗爽楚平生嚇破膽子不敢到場的人聞言哄堂大笑。
夏胄還跟大人物一般,回頭衝空聞主持招招手。
哪裡知道他的高調才起個頭,還沒等繼續貶損楚平生,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由峨眉派的棚子飄出。
說是飄,其實速度極快,又給人一種鬼影般不受力的錯覺,等夏胄反應過來,為時已晚,五根手指直直插入他的後腦勺,含在喉嚨裡的話變成嗬嗬嗚咽,伴著飛灑的血水,魁梧的軀體向前撲倒。
夏胄……死了?
這娘們兒可真狠啊。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誰也沒有想到,她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殺招。
丁敏君冷冷說道:“殺你何需掌門動手。”
趙靈珠等人也愣住了,從她的行動上讀懂了維護楚平生的決心,也是,那小子除了是峨眉派的門麵,還是她男人,就憑她能苦等楚平生十年這一點來講,彆說殺光少林寺,就算是殺光天下人,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隨吧。
過有片刻,就在大家以為沒人敢出戰殺一殺她的威風時,南方背陽的棚子裡嗖地竄出一個胖道人,話也不講,直接用劍刺向丁敏君胸口。
“是青海三劍裡的馬法通。”有人叫出動手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