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這時一聲帶有挑逗意味的哨聲響起。
河間雙煞循聲看去,就見悅來客棧門口招幌下站著一個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酒鬼,醉醺醺地調侃道:“好標致的小娘子,彆跟著那小子了,來陪你司徒大爺喝幾杯怎麼樣?”
“這人是誰?”河間雙煞老二郝密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應是那個綽號醉不死的司徒千鐘。”
“司徒千鐘?誰給他的膽子當街調戲來曆不明的漂亮女子,難道他看不出來,年輕人的功力比他高多了嗎?這人什麼來曆?”
“這貨一向嘴賤,三杯貓尿下肚就沒了腦子,什麼話不敢說?指著天罵皇帝老兒被官兵追得滿街跑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咻……
一道刺耳尖嘯打斷兩人的談話,抬頭一看,就發現口不擇言的司徒千鐘手捂咽喉跪倒在地,血嘩嘩地從指縫流出,嚇得客棧走出的兩名男子和小二跌了一腳,趕緊往回爬,而在客棧門口的柱子上,一枚帶血的尖銳石子深陷其中。
青衫男子一腳抽飛街頭的小石子,居然把司徒千鐘殺了?
河間雙煞麵露驚容,心想那小子好生厲害,年紀輕輕居然有比肩他們兩個的實力。
這時一人壯著膽子喊道:“那小子,你當街殺人,莫不是想要一走了之?”
“殺人者峨眉派楚平生,若有想為他報仇者,六月十五,嵩山少林寺恭候大駕。”
楚平生丟下這句話走了。
沒人再敢聒噪,街道上似乎連溫度都低了不少。
除去啥也不懂的小販和行者,但凡有點江湖閱曆的人無不聞言色變。
河間雙煞對望一眼,沒想到被他們誤認為白駝山莊少莊主的青年還真是新任峨眉派掌門楚平生,不過……那個黃衫女子和後方八名婢女分明不是峨眉弟子,也不像明教的人,他又從哪裡整活出這一票鶯鶯燕燕?
走出一段距離,楊蕭琴回頭打量一眼倒在地上無人收屍的司徒千鐘,幽幽地歎了口氣:“教訓兩下也就算了,你這又何必呢?”
“我得給江湖上的人豎立一個榜樣,誰敢動我的女人,哪怕是調笑,也不會有好下場。”說完他又小聲嘀咕一句:“實在是情非得已,誰讓我老婆多呢。”
楊蕭琴哭笑不得,看他的側臉像看胡鬨的孩子。
“楚掌門,這遊戲你還沒玩夠嗎?”
“我認真的。”
“有多認真?”
“很認真。”
“既然你是認真的,那就幫我解毒吧,你這樣做跟綁架有什麼區彆?”
換成彆的女人,肯定是又恨又氣,她不一樣,似乎知道上頭沒有意義,語氣很平和,嘴角是無可奈何的笑意。
楚平生說道:“那怎麼成,給你解了毒,你要就這麼跑了,我去哪裡找?”
“既如此,你現在就跟我歸隱山林,再不管這江湖事,我便認真考慮你的意願,怎麼樣?”
“跟你回活死人墓?”
楊蕭琴含笑點頭。
“裡麵該不會有什麼埋伏等著我吧?”
“你還真是……”
這時小翠緊趕幾步追上來,從腰上解下水袋遞給楊蕭琴:“小姐,你出了好多汗,喝點水再走吧。”
說完衝一臉狐疑打量水袋的楚平生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玉峰漿都被你喝了,又不讓我們八個回古墓取,就算我們想給小姐解毒,也是心有餘力不足,楚掌門,你覺得你一派掌門之尊,做這種綁架民女的事,合適嗎?”
說完又拿出絲帕幫楊蕭琴拭汗,不想楚平生很粗魯地奪過去,在楊蕭琴哭笑不得的目光下,給她擦乾鬢角的薄汗。
“掌門怎麼了?掌門也是人,在汴梁時她要綁我去認錯你怎麼不說?現在換成我綁她了,你就受不了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打著神雕俠後人的旗號胡作非為,給我們古墓派招風樹敵。”
“那這個問題咱們不是討論過了?我把她娶了,就不算打著神雕俠後人的旗號胡作非為了。”
“你……”小翠語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行,你先把做明教教主的殷素素休了,還有峨眉派那個丁師叔,隻要你以後不跟她們往來,一心一意對我家小姐,我們就認你做小姐夫君。”
“……”
楚平生沒有說話,更加狐疑的眼神在小翠和楊蕭琴臉上來來回回。
“這裡麵一定有坑,一定有坑對不對?難不成,你們是要找我做接盤俠?”
談起黃衫女,給觀眾最深的印象就是仙氣飄飄,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如今楊蕭琴先一嘴跟她回古墓,小翠後一嘴隻要他一心一意對待小姐,就同意這門婚事,這條件或者說要求……比他想象中要低得多。
“接盤俠?什麼意思。”
“咳,所謂接盤俠……”
小翠聽完大怒:“楚平生,如果不是我們打不過你,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指定把你腿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