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量大幅上漲,單價沒降低,反而還上漲了0.1元/斤,一個2.5畝的棚收入就要增加上千元。
也難怪丁老漢會這麼熱情。
銷售暢通、單價上漲這都離不開惠農網的助農行動。
沙海的辦公室依然沒變,還是那個白色的二層小樓,不同的是寬闊的院子旁開了一塊菜地,地裡種著一些蔬菜。
辦公室裡,郭陽見到了惠農網核心管理層之一的張文。
民勤蜜瓜迎來反季豐收季,惠農網也來到了這裡開展品牌打造,和產銷對接服務。
張文說道:“上線三個多月,借助天禾和德農農資超市,惠農網已經覆蓋了全國500多個縣級行政區,涵蓋超過4000種常規農產品,平台用戶數量也超過了300萬。”
這數據,無疑已經是國內領先的農業2產業互聯網平台。
郭陽問道:“成交數據你清楚不?”
“還記得上個月的數據。”個子不高的張文沉吟了片刻,說道:
“12月線上累計撮合產銷對接近100萬次,達成交易14.18萬筆,帶動近千種農產品銷售,其中包含玉米17萬噸、大蒜1000多噸、農機設備6000餘台、種子10餘萬噸、種苗462萬株、小麥、麵粉、禽畜苗……”
郭陽挑了挑眉,開口道:“基本都還是集團內部的業務,早點消化完,儘快走出舒適區。”
“好的。”
背靠大樹好乘涼,張文等惠農網團隊都明白這個道理。
但沒想到這棵樹會這麼大。
貨源豐富,運輸一流,銷售端也有著眾多資源。
張文專注三農互聯網領域多年,經驗豐富,但推廣能如此輕鬆,還真是從未想過的。
郭陽又問了一些問題。
惠農網從去年10月份上線至今,開展了一係列銷售活動和助農服務。
並為甘穀的辣椒,永昌胡蘿卜,民勤蜜瓜,五原麵粉,定西的土豆,湘省的柑橘等等農產品撮合產銷兩地交易。
助農方式多為代賣服務。
比如說定西有一對夫婦去年種了50畝土豆,通過惠農代賣把自家土豆銷售一空,並幫助當地農戶銷貨,一個月銷售土豆500噸,交易額超百萬元。
因為看好惠農代賣的合作模式,土豆賣完後,夫妻倆由種植戶轉為兼做農產品貿易商,繼續和惠農代賣合作,收購符合需求的農產品往全國農批市場供貨。
而做檔口生意的農批商,也與惠農代賣達成合作,拿到優質穩定的貨源。
目前,惠農代賣已覆蓋到全國15個城市的一級農批市場。
除了產銷兩端,‘農技學堂’和‘看行情’兩個頻道也弄得有聲有色。
近萬條次專業回答,種養文章和視頻課程也推出了幾十期。
但視頻都還很粗糙。
郭陽想起此前和付秋雁提過的,河西乳業微電影等視頻宣傳方式,和惠農網也可以結合。
便編輯了信息發過去。
‘看行情’則是每周一期,已累計推出13期,為農友提供了農產品行情服務。
沒花多長時間,郭陽就把網站的情況摸清楚了。
總的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營利變現上,惠農網主要是收取服務費,利潤能維持運營,隻要渠道暢通,嘉禾就能在其它環節賺足利潤。
也有一些問題。
首當其衝的還是引流上,300萬用戶有超過三分之二都是嘉禾原有的資源,新增很少。
郭陽在網頁上來回滑動,思索著有沒有什麼好的引流辦法。
突然間,靈光一動。
開心農場!
這不就是最好的引流利器嗎?
開心農場是一個社交農場類遊戲,前世也證明了這類遊戲的潛力極大。
幾千萬用戶都是少的。
隻是兩個網站要結合在一起嗎?還是各自留一個端口?
思考了一陣,結合需要的時間太長了,開心農場從《農民日報》後就已經開始造勢,宣發準備,上市時間都已經定好了,等不了那麼久。
隻能先上線,後續再在惠農網上推出開心農場,甚至後麵還可以聯合起來搞一些活動。
有了主意,郭陽立即聯係了惠農網的負責人曲升,以及沙海農牧的莊正。
讓兩邊的團隊抓緊對接。
至於惠農網的其它問題,郭陽也不是專業,想了一陣,隻提了一些想法,最終還是要惠農網自行解決。
忙完惠農網的事,郭陽叫上羅修,又直奔青土湖。
沿路上,荒漠之中,白雪皚皚,梭梭林矗立,一片寂靜,隻有風的呢喃,歲月的痕跡。
最早的那片梭梭林旁邊還長出很多野草,慢慢有了樹林的樣子。
一路上,鮮有人蹤跡,郭陽和羅修就像孤獨的旅人,在探索未知的世界。
沙漠的麵積太大了。
除了這十幾萬畝梭梭、沙棘、紅柳等林子,沙海去年又在青土湖沙區北方增加了100百萬畝的沙漠。
憑著記憶,羅修最終還是找到了青土湖的腹心,那一汪清水還在,水域的麵積擴大了不少,已經有了濕地的雛形。
要知道這還是枯水期。
濕地邊緣的紅麻和沙棘也是一片枯黃,在茂盛的灌木中,郭陽一一找到了那自流成泉的機井。
“一、二……六、七……八?怎麼會有八口呢?”
他明明記得陸漢斌說過,陳教授指導打了七口井,而這裡卻有八口。
郭陽疑惑了。
耐心的觀察著,終於發現在某個腹心地帶,在那裡的某個角落,深深的掩藏著一口奇跡般的泉水。
水從黃沙縫裡滲出,細微如絲的流進地麵上的水窪中。
那裡有著一小片草地,有幾叢茂盛的灌木,水流在草叢間閃爍,淺淺的沼澤邊生滿苔蘚。
郭陽一腳踩入四周潮濕的草叢中,激動的難以附加。
羅修也跟了過來,疑惑道:“老板,怎麼了?”
郭陽深呼了口氣,卻依然不夠平靜,“看,那是不是天然形成的泉眼?”
羅修視線看去,目光也很快愣住了,那水,滴滴答答的滲入無邊無際的荒漠。
“好像還真是!”
“肯定是。”
郭陽語氣篤定,一邊回想著,“陳教授的勘察報告顯示,在騰格裡沙漠的邊緣,地下水資源很豐富。”
“對,就是這樣,那七口機井也是這樣勘察出來的。”
“這裡本來就是青土湖核心地帶!”
一旁的羅修還沒想明白因由,自言自語的郭陽卻在猜測是不是瀚海紅麻和沙棘建功了?
兩者都擁有驚人的涵養水源能力。
也許還真有可能!
這裡的沙棘和紅麻群落已建成氣候,又引來了水形成了人造濕地,形成一口天然泉水也不奇怪。
或許是區域水循環也說不定。
郭陽漸漸冷靜下來,不管是怎樣的結果,總歸是好事。
隻希望這口微如細絲的泉水,能夜以繼日,寒暑不息的流著。
離了青土湖濕地,出了枯黃的梭梭林,又是茫茫的荒漠。
郭陽和羅修繼續向北前行,陸漢斌在更北邊的雅布賴山係邊緣的沙漠上。
那裡是騰格裡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中間最為重要的屏障,隸屬於阿拉善和民勤,與苜禾在金塔的土地遙相呼應。
巴丹吉林沙漠的風沙試圖翻越雅布賴山,向下風口的民勤逼近。
在這裡,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讓破解風沙難題更為艱難。
從荒山禿梁到層巒疊嶂,所有的道路都隻沿其邊緣繞過,斷斷續續的行進在群山褶皺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才到達了目的地,遠遠望去,能看到沙山上螞蟻般細小的人影。
在堆放麥草的位置停好車時,沙山上傳來呼喊。
“嘿,老板……在這兒。”
抬頭看去,是陸漢斌。
郭陽同樣揮了揮手,這時有幾名漢子下來各自扛著一大摞麥秸稈往上爬。
見狀,郭陽看了眼羅修,說道:“要不比比?”
羅修莞爾一笑,“論管理和頭腦,我是比不上老板,但要比這個,老板你確定要比?”
郭陽看了看沙山上那排成長龍的人群,陸漢斌那一嗓子早就讓工人們視線時刻注意著山下。
“你彆讓著我就行。”
郭陽背起兩捆秸稈,試了試重量,還行,長期的鍛煉作用還是很明顯的。
等羅修準備好後。
郭陽發令,兩人都迅速的爬坡上山,你追我趕,山上爆發了一陣陣的歡呼呐喊聲。
不出意料的羅修贏了。
郭陽也不沮喪,而是笑看著走來的陸漢斌和張競,以及另一名女子。
“漢斌,你得催著點蒲飛和關程,用無人機運輸麥草秸稈多輕鬆。”
張競訝然,“還能用無人機?”
“能。”陸漢斌說道:“我這次回酒泉見著了,能帶30斤藥水,就肯定能帶30斤秸稈。”
“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沙山上麥草秸稈太難運輸了。”另一名女子說道。
張競介紹道:“老板,這是阿拉善的科技治沙工作者劉曉英。”
“你好。”
“久仰大名了,郭老板,現在沙海可是國內難得的大型治沙企業。”
“哈哈……還需要你們這樣的專家多多支持。”
互相問了好。
郭陽也開始和一些治沙工人聊著天,有了剛才運秸稈的那一幕,不少工人對親切了不少。
工人有阿拉善的,也有來自民勤的,在這片沙漠邊緣,聚集了500多支隊伍,共有5000多名工人。
按陸漢斌的計劃,今年至少得完成40~50萬畝草方格的鋪設,並且這100萬畝已經飛播了一次草種。
但有多少能出芽隻能看天意。
由於沙丘陡峭,豐凱的中大型草方格沙障機都無法使用,隻能以人力和小型機械為主。
所以任務還是很艱巨的。
陸漢斌說:“民勤和阿拉善去年召開了聯合治沙布防的會議,我們這一塊剛好能和其它標段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