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個打算就是買輛好車,現在路是越來越堵,車是越來越多,出門沒個車太不方便了,更叫不麵去,眼下不是流行著“有車有房行動荒唐,隔三差五換個新娘。”的流行語嗎,常命鎖還是很羨慕那種有車有房的有錢人,以前隻是羨慕妒忌恨,現在可以說很快能就現實了,隻等老爺的一句話,把珍珠一分什麼都有了。所以老爺子有珍珠的事他馬上回家告訴了自己的老婆臧之花。
臧德花聽了先是絕不相信,認為肯定是謠傳,你說彆人有珍珠那還有可能,要說窮掉渣的公公有珍珠那真是稀罕事,“打死我也不相信”,以致常命鎖指天罵娘以後她才勉強相信一回,可是拿珍珠來看看,於是以後的事就是催著常命鎖趕緊把珍珠弄到手。
一家人都沉浸在有了珍珠的喜悅當中,這幸福畢竟是來得太快了,讓人一點也沒有準備。唯有常有財不以為然,他感覺到這事一天比一天糟,一天比一天讓他焦慮,要是單純的兒女們知道也倒無所謂,可是珍珠的秘密正是無限地漫延。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始料不及。
珍珠的秘密一旦公開,後果不堪設想!就在常見病自以為了不起的時候,就在常命鎖打算買房子買車的時候,常有財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家裡的電話不時有人打進來,“喂,有財哥,聽說你有珍珠,哈哈,祝賀你發了大財了,以後可彆忘記了這些兄弟們啊。”常有財被弄得一愣,誰啊,弄了半天才想起是多少年不上門的親家臧德花她爹,把有財嚇了一跳,連親家都知道了。
這還在其次,多少沾點親戚,而整天沒事在街頭逛蕩的老趙算什麼人物,那天竟拍著自己的肩膀露出了半年沒刷的黃牙:“老弟,你發達了,你發達了。”,把常有財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況且,還守著賊眉鼠眼的李常發。
“人怕出名,豬怕壯”所以,常有財的日子不好過,幾十年來,雖說他飽受守住珍珠這個秘密的煎熬,夜裡睡不著覺,一眨眼就是珍珠被盜,白天神情恍惚,老是掛掛著家裡彆進來人,他還擔心自己夜裡做夢說出珍珠的囈語,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堅守著,哪怕自己萬一出個意外,珍珠永遠埋藏在牆壁裡,也不能讓外人知道,誰也不行,誰都不可靠。果不其然,一人知則天下知,守著一個秘密那是太難了。
常命鎖他姑繞著彎子訴苦說:“哎呀,珍珠,你爹還真是有財不外露,不服不行啊……今年大五子上大學,學費還沒有著落”;常見病他舅見了外甥也比以前覺得格外親近了,馬上湊前一步,一本正經地說:“哎呀,外甥,你爹還真是看不出啊,好啊,有了珍珠,以後就不愁了……我這不今年打算翻蓋新房子,賣了豬還差一兩萬”;女婿行千裡又想著換輛新車跑出租,也是缺錢……
原先常有財沒錢的時候,個頂個的不來往,見了麵繞著圈走,現在倒好個個都是親娘養的,都是打斷骨連著筋的親戚,都是一棵老槐樹分的兩根杈,都是一脈相承的,就連平時不打招呼的鄰居胡四老爺,那都是遠親不如近鄰的最好代表,說什麼我給你看著家點,這年頭,多少得防著點,咱如今不同了,有錢了忘了誰都不能忘了老鄰居啊,那十幾年前你還到我家吃過飯哩,你還到我的門檻裡借過皮笊籬,你忘了?那珍珠是哪弄來的?嘮叨個沒完,也不知哪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