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天,我正在山上尋找獵物,猛然間發現山腳下跑來一匹快馬,馬上馱著一個年青人,他一定受了傷,隻見他不時地趴在馬背上,一幅很痛苦的樣子,不一會兒就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我趕緊跑過去查看個究竟,就見那個年青人一副農民打扮,衣服破舊不堪,但還算整齊,他躺倒在地上,馬兒卻停在一邊吃著嫩草,我感覺到他不像什麼壞人,就跑上前去扶起他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水,水……”
我知道他一定渴壞了,我趕緊拿出水來給他喝下,他才略微清醒了一些,他顫抖著說:“大哥,我不行了…”,他說著指了指腰間,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處槍傷正流著血,鮮血把他的下半身都濕透了,我知道他傷得不輕,我想找點東西馬上給他包紮一下,他製止了我,說道:“大哥,我看你…不像壞人,我…就…拜托你一件事”說吧用乞求的眼光望著我,眼睛裡充滿了焦慮。“你說,你說。”
“我這裡……”,他沉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接著斷斷續續地說:“我這裡…有一封十…萬火急的信,要儘快…交到烏蒙山林…的郝將軍…晚了…就來不及…”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信封上已沾滿了鮮血。我正猶豫著呢?他就昏死了過去,我馬上用力搖晃著他,企圖喚醒他:“同誌,你醒醒,同誌,你怎麼了…”但是無論怎麼搖他喊他,他都永遠地去了,眼睛仍是死死地望著我,仿佛還在乞求我把那封信無論如何送到郝將軍那裡。
再看那少年,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幼稚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乳毛,胡子還隻是一點點,看上去是那樣英俊灑脫,即使知道自己將從此長眠不醒,將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沒有表現出一頂點的畏懼,多麼堅強的孩子啊!他在送信的路上中了槍,但仍堅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那懇切的目光仍看定了我,這讓我不能再猶豫什麼!
我從他的手裡試圖接過信,他的手仍緊緊地攥著那封信,我用手把他的眼睛閉上。那一刻,我眼裡噙滿了眼淚,就仿佛要失去一個自己的親人,心裡萬般傷痛。“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信送到!”我鏗鏘有力地說道。
正走著,忽然從林子中呼啦啦竄出幾個人來,當時我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滴水未進,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馬一受驚嚇突然前蹄高抬,把我從馬背上掀了下來,我便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一群人正圍著我,為首的是一個個頭不是很高,雙目炯炯有神,慈眉善目,約摸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他蹲下來看著我說:“給他準備點吃的。”一看我醒來,就親切地握著我的手說:“同誌,你終於醒了,一定累壞了吧!小王,快給他弄點吃的來。”
“同誌,你叫名字啊?你給我們立了一大功啊,你救了我們,真得好好感謝你啊!”他又說到。
這時我才想到那封信,趕緊往懷裡去掏,可是信卻不見了,我懵了,卻見那夥人會意地笑了起來,那個人笑著說:“你是想找那封信吧,你已經送到了,我們已按照信上所說做了部署,你就放心吧!”
“報告郝團長,前方又有新的情況。”這時跑來一個通訊員,我這才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看來是個團長。他衝我擺了下手說:“好,同誌你先歇著,待會兒我們再談。”說著他就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