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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有關機構已經確認,島伏核電站因為先前的地震,放射性物質泄露到了外部,發生眼中核事故。”
“該國正府正在討論如何處理這批核汙染物,據內部人士透露,處理方式可能會包括將汙染物排入海洋進行稀釋...”
裡爾脫口而出:“畜生啊!”
電視機裡放著最新的新聞,裡爾本能地爆了句粗口。
本身就有著核工業工作經驗的他看到這種處理方法實在是憋不住了。
汙染物必須經過處理,達到安全標準後才能進行填埋或者排放,怎麼聽上去這些人好像打算跳過這個步驟?
(劇情創作需要,請勿與現實產生聯想)
“裡爾!不能說臟話!而且家裡還有外人呢!”瑪婭立刻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碗。
“呃...我是說,我...”裡爾憋得有點難受,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該用什麼詞彙形容這種處理方式。
在他的世界,人們就像賽博朋克2077的世界一樣,在大海中進行了很多核實驗,甚至是排放了核廢料甚至是核汙染物。
這些事情在數十年後都為人類生存空間的日益縮小起到了重要作用...
但那些人早就享受完去世了,留給年輕人一地爛攤子,而他們這代年輕人也榮獲“毀滅性的一代”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稱呼。
一旁的馬特倒是為裡爾辯解道:“這種行為很顯然極不負責任,說真的,我覺得他們配得上所有咒罵。”
瑪婭也點了點頭:“是的,不過說臟話是不對的,你要學會文明用語。”
裡爾默默吃飯,果然大家在這件事上都能達成共識,不過當著家人和小孩子的麵時要注意文明用語。
吃著吃著,他自己暗暗想到,這事有能力一定得解決一下。
不那麼明亮的燈有些閃爍,看起來電力不是很穩定,照在安靜地餐桌上。
說完,瑪婭悄悄擦了擦眼睛,說到:“我真希望你爸爸能看到這一幕。”
裡爾沉默了,因為他的記憶裡沒有這位父親的記憶,隻是從家裡的一些記錄中知道,他的這個父親以前是個廚子,後來成了卡車司機。
在他昏迷的時候,為了多賺些錢而加班,出了事故。
歎了口氣,裡爾有些感慨。
兩世為人,父母都是那麼相似。
裡爾想了想決定有話直說:“媽,我想知道我們現在還有多少欠款?”
瑪婭愣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裡爾聳了聳肩:“彆擔心,我隻是需要心裡有個數,我想我可以和馬特學著點彆的什麼事情,幫家裡減輕點壓力。
知道大概的數字會讓我比較有動力。”
一旁的馬特頓了一下,然後非常配合地說到:“是的,我覺得裡爾非常...有觀察力,頭腦也很靈活,沒準以後他還能做律師呢。”
在瑪婭聽來這話就有些假了,畢竟裡爾現在高中都隻上了一半,去上大學幾乎不可能。
就連社區學院都沒得上。
不過她還是勉強笑著說到:“裡爾...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先把身體養好,不過我們社區裡的很多人都幫過我們,要向你父親以前常說的那樣,心懷感恩,互相幫助。
謝謝你,默多克先生,不過我還是希望裡爾能先把身體養好。”
聽到這樣的回答,裡爾內心不太好受。
畢竟有自信活下去的隻是他自己,他的病情嚴重到就連瑪婭也不覺得他還能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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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裡爾能儘可能快樂的過完最後的日子,估計就是瑪婭現在的想法吧。
裡爾點了點頭:“我會的,馬特,我記得你說還有些事想和我談--我送你一程吧?”
“呃...當然,感謝你的熱情招待李女士,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記得打我的電話。”
“噢,好的...”瑪婭有些猶豫,本來想說讓裡爾留在家裡自己去送馬特。
不過轉念一想,一直躺在家裡也未必是好事。
“那你...慢點,送完就回家,外麵不安全。”
“好嘞。”
......
西向第40大街441號公寓樓,這就是裡爾的家,也是他租住的地方。
走出門的時候還見到了剛才的房東大叔正在嘗試擦掉牆壁上的塗鴉,嘴裡不停念叨著咒罵的話語。
房東大叔看上去也是移民,英語聽上去並不正宗。
見到裡爾和馬特一起出門,他還和裡爾兩人友好地打了招呼。
不過在裡爾的印象裡,家裡本來是有房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賣了。
一邊走,馬特一邊向裡爾說到:
“裡高多先生是個好人,這裡一共住了八戶人家,包括你家在內全都是移民,從哪來的都有。
他隻租給沒有違法記錄的外國移民,據他所說,他自己也是移民,到了這片陌生的土地,就該互相幫助。”
“他也是移民?”
“他是美國人,但老裡高多是移民,和你母親算是老鄉,都來自拉脫維利亞。”
裡爾愣了一下,腦袋裡快速閃過一些舊記憶。
拉脫維利亞?所以自己老媽和毀滅博士還是老鄉?
不過記憶裡倒沒有杜姆國王這號人物,拉脫維利亞也還是一個封建小國。
裡爾說到:“這是好事--我剛才還在想,我們應該以社區為單位團結起來。”
在美國,土地使用權屬於個人,理論上隻要業主不願意配合,金並怎麼樣也沒法真的開拆重建。
所以所謂的棚改在這地方隻能在非常之狀況下進行,比如現在,互聯網泡沫破滅許久,房地產金融徹底崩盤。
人們失業、還不上貸款、交不上房產稅,信用破滅,人人自危。
不過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這樣,總會有人隻是褲帶縮緊,比如裡高多這樣老實巴交,沒什麼開銷的老房東。
大搞基建是提振經濟的一種手段,很顯然金並說服了政客。
可是他怎麼說服裡高多這種釘子戶?
馬特再次訝異地看了一眼裡爾:“想法不錯,確實應該團結,不過...棚改項目剛啟動的時候,就在伱們四個街道開外的一個業主會就解散了。
原因是業主協會的會長死了,喉嚨裡檢測出一根牙簽,牙簽導致的氣管出血讓他活活憋死在了家中。
從那之後還有兩個附近業主協會的會長死了,都是一樣的死法:牙簽。”
“聯合建築公司乾的?”
“沒證據。”馬特說的很平靜,但內心可不平靜,“nypd認為缺乏證據證實這是他殺,隻能認為是倒黴的會長先生不小心跌倒,牙簽碰巧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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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不過雖然現場沒有任何證據,但同樣的死法不可能是偶然,這也就是那些家夥想要達到的目的。
每個人都知道是那些黑幫乾的,但nypd不知道--nypd已經結案了?”
馬特點了點頭:“結案了,不過我知道警局內部有人對此頗有意見,但他們各自有各自的負責區域。”
“你的那位檢察官朋友呢?如果有足夠的證據,他會發起公訴再審嗎?”
“當然--可是沒有證據。”
走到十字路口,馬特停了下來,裡爾也停了下來。
麵對麵,馬特誠懇地對裡爾說到:
“裡爾,這事很危險,你確定要介入嗎?
自私的想,我很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對抗不法分子,無論是凱特物流的案子,還是地獄廚房最近的事情。
但一想到你是個昏迷兩年半的孩子,我知道我必須勸你,回家吧,這樣起碼...你還有個家。”
和黑幫作對沒有什麼好下場,就算不和他們作對,是幫他們做事,也幾乎沒有好下場。
良心和性命總得丟一個,更多的時候是二者都握不住。
裡爾搖了搖頭:“恰恰因為我還有個家,所以我必須在事情繼續惡化之前控製住局麵。
在醫生眼中,我昏迷了兩年半,但我是有意識的,席卷我意識的全是恐懼。
我害怕我已經失去了我有的一切,我害怕一無所有就是結局。
而現在,我站在這裡和你交談,我有愛我的家人,友善的房東和社區裡的其他好人。
人是被情緒驅動的,如果等到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相信驅使我醒來的恐懼和後悔還會驅使我做些什麼。
但現在,我隻希望驅使我的能永遠是善意、愛和其他美好的東西。”
馬特怔住了,他不敢相信這是18歲--實際上心理隻有15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
人一輩子都會被失去的珍貴之物困擾,就像馬特自己一樣--他失去了雙眼,失去了家人,現在驅動他的還是正義嗎?
也許報仇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說來有些荒謬。”馬特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可能是從一開始,我就有了這種感覺。
我覺得你可能會是一個能承擔這種風險的人,所以我才會和你說那麼多。”
“換一個詞,我更喜歡將其稱之為,責任。”
裡爾扭過頭,目光穿過衣不蔽體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漏氣的井蓋、肮臟的街道、不懷好意的混混...
一直看到曼哈頓那些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
賽博朋克2077是個扭曲又壓抑的世界,這裡難道就是美好又輕鬆的現實嗎?
如果你不想改變現狀,現狀就會改變你;如果你不想努力,就會有人...逼著你努力,在你本不希望的方向上。
裡爾沉默地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馬特也陷入了沉默。
然後裡爾忽然說道:
“綠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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