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砰!”
一處廣闊的海域之上,無數靈氣激蕩,轟鳴陣陣,海水翻湧,遮天蔽日,方圓千裡之內都是一副末日景象。
隻見一艘碩大無垠,好似鯨魚一般的寶舟,刻畫著無數密密麻麻的陣紋,引動無數靈氣,彙聚成一發恐怖的“靈氣巨炮”,朝著遠方轟去。
遠方,無數流沙衝天而起,漫天席卷,縈繞海麵,組成了密不透風的屏障。
這“靈氣巨炮”轟擊其上,打碎無數流沙,可不過眨眼間,就有更多的流沙湧了上來,重新縈繞周天,護住一切。
但寶舟左右,密密麻麻,有千艘小舟護衛。
這千艘小舟,全都用鐵索相互勾連,每一根鐵索之上,都描繪了利箭般的靈紋,千艘小舟更是好似符文之船,其上的靈紋多到令人眼花繚亂。
若是有人立於天穹之上,就能看到,這千艘小舟彙聚一起,好似一柄碩大的“利箭”陣圖,那最前方的寶舟,就是“箭簇”,充滿了殺伐之氣。
“夢雲道友,何苦掙紮?”
“攻守早已異勢了!”
“你傷勢難愈,僅憑雨漩道友豈能攔我?不如早早放開大陣,迎我入山,我可保證流沙宗道統不絕,你們姐妹二人還可於我同修大道,豈不美哉?”
寶舟之上,一道浩大的聲音響起,穿過層層流沙,傳進了內中一座巍峨奢華的殿宇之中。
“癡人做夢!”
“即刻退去,否則我立刻殺了渡海流沙蟲,毀去一切培育典籍,讓你此生困在這西流海,枯死此地!”
流沙之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哈哈哈,僅憑這一句威脅,你已經拖延了二十載的時間。”
“夢雲道友,你當真以為我耐心是無限的嗎?”
“這西流海雖然貧瘠了一些,但又不是方寸之地,相反四方海域縱橫百萬裡,已然夠我逍遙,倒是你,毀去了渡海流沙蟲,將成為整個西流海的罪人!”
“更何況,沒有渡海流沙蟲,但隻要我突破元象,依舊有望離開此地,你威脅不了我!”
寶舟之上傳來大笑聲。
“邪魔外道,也妄想突破元象,成就尊者?”
流沙之中,傳來不屑的嗤笑聲。
“邪魔外道?”
“能助我突破金丹,成就道胎,有望元象的就是大道,蹉跎無望,苦苦掙紮,卻修為不得寸進的才是邪魔外道!”
“你們這些玄門之人,口口聲聲劃分玄、魔,殊不知,這世間修士萬千,有幾人可以鑄就金丹,又有幾人可以成就道胎,所謂玄門之法,不過是你們愚弄普通修士的謊言!”
寶舟之上,傳來冷笑聲。
“天宮不在,你才如此猖狂,若是真仙在世,你已被雷霆化為齏粉,哪裡還有性命在我麵前吠叫?!”
流沙之中,聲音清冷,越發不屑。
“哈哈哈,真仙不在,豈不說明,他所定之玄門之法,並不正確,否則焉會身死?”
“依靠長生之印而得長生,豈非邪魔,豈非外道?”
聽到這句話,寶舟之上的笑聲更大了。
“井底之蛙,長生印之玄妙,豈是你可置喙的?”
“一個邪法而成的道胎,也敢妄評至尊?!”
流沙之中,語氣犀利,冷冷一笑。
“夠了!”
“花夢雲,看來是我對你太客氣了!”
“今日我就讓你看看,你所謂的玄門,是如何毀在我手中的!”
“給我起!”
寶舟之上,傳來一聲怒喝,而後千艘小舟和鯨魚寶船,齊齊綻放亮光,無數陣紋勾連,最終化為一柄巨大的“箭影”,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猛然朝著漫天流沙衝去。
漫天海域之上,頓時一靜。
虛空停滯。
似乎所有的靈氣,都隨著這一箭被抽走,整個海域都寂靜了片刻。
“砰!”
這一擊,石破天驚,恐怖無垠,直接將漫天流沙刺穿一個大洞。
“轟!”
不僅如此,那“箭影”在擊穿漫天流沙之後,轟然炸開,無數靈紋破碎,直接將漫天流沙撕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空洞。
透過流沙空洞,已經可以看到一片連綿的黃色殿宇,和縱橫阡陌的靈瀑寶川。
流沙宗山門,千溪穀。
“沙沙沙!”
流沙宗內,無數靈氣瘋狂湧動,化為漫天風沙,想要重新補上窟窿。
“夢雲道友,邱某來也!”
可一道猖狂的笑聲響起,而後一個寬袍大袖,頭戴古冠,麵敷粉脂的青年已經化為流光,闖入空洞之中。
“你敢!”
見狀,流沙宗內,一個清冷美豔,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修,攜帶漫天風沙,極速而來。
“哈哈哈,雨漩道友,好久不見,還是那般清冷,隻是不知,待我將你這身衣袍脫下之後,你是否還能保持如此姿態,還是會像那些尋常女子一般,臉紅尖叫呢?”
麵敷粉脂的青年大笑一聲,舔了舔嘴唇,似乎陷入了遐想。
“邪魔外道,癡心妄想!”
那清冷女修聞言,黛眉微蹙,冷冷一喝,隨後伸手一招,漫天風沙凝聚,化為一張千丈大手,攜無儘氣力,猛然朝著眼前的青年拍去。
她這一掌,不僅有道胎初期的赫赫法力,還兼有這四階陣法之力,二者相合,絕非凡俗,道胎中期也休想抵抗。
可那青年卻詭異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枚散發著澄澄熒光的寶珠。
寶珠之上,靈紋璀璨,道韻流動,顯然不是凡物。
“定!”
此珠一出,漫天風沙頓時如遭雷擊,無數黃沙,滾滾落下,好似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
流沙宗的山門大陣,被此珠一照,竟然直接潰散。
“四階中品定風珠?!”
“這怎麼可能?!”
見到此珠,名為雨漩的清冷女修頓時變了顏色,難以置信的說道。
定風珠,乃是專克黃沙流陣的一件法寶。
但是煉製此珠,非得有渡海流沙蟲屍骸中的“骨心”不可。
隻是,渡海流沙蟲的屍骸都藏在流沙宗的山門之中,外人是萬萬不可能得到的。
眼前之人,怎會得到骨心,煉製成此珠?
“有何不可能?”
“我早就和你說過,攻守易行了!”
“你且看看,那是誰?”
青年伸手一指,指向了自己身後的寶舟。
女子抬頭看去,隻見寶舟之上,一個俊朗非凡的金丹修士,正一臉痛苦的跪拜於地,淚流滿麵。
“逸兒……”
女子頓時如遭雷擊,身形顫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