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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聽到鐘鼓聲都楞了一下,好久沒有上朝了,上一次議朝還是天狼關大戰之前王羽在時召開的朝會,時隔將近一年,今日終於又見到王羽上朝了。
吱呀……
宮門緩緩開啟,衣甲鮮明的一隊黑甲士兵齊刷刷地走出宮門,領頭一位禦前校尉走到門前擺拳道「各位大人,久候了,時辰已到,請入宮城!」
趙安陵、王當之等人在先,其它大臣在後,朝著宮城內殿走去,誰也不敢冒然插隊或搶先,畢竟做官要有官場的覺悟,哪些該說,哪些該做,都有規則的。
進了宮門,一路直行,穿延年殿、太和殿,齊聚大殿。
大殿裡早已聚滿了文武百官,人數直有三四十人之多,個個手裡抱著折本,散亂的站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議論紛紛,等候王羽的到來。
………………
王羽昨夜笙歌伐旦,白若蘭不堪征伐,曾柔與周妙彤兩大侍女又被迫加入戰場,消耗不少精氣,此時早已從美人懷抱中脫身,坐在床榻床沿,按照心法的口訣,打坐斂息,心冥歸一,恢複著精氣。
「夫君……五更上朝,現在已經五更天了,該換朝服上朝了。」
一道輕柔的聲音於耳畔響起,王羽忙轉過頭,眼觀鼻,鼻觀心,保持冷靜,點頭道「時辰差不多了,夫人為我更換朝服吧,一年來第一次上早朝,是該與眾臣商議朝政的時候了。」
白若蘭起身係上褻衣,眉如春水,目似凝黛,輕笑道「若再不上朝,恐怕天下人都要盛傳,大將軍沉溺女色無心朝政了。」
談笑間風情無限,為他穿上了工整嶄新的朝服,一披在身上,整個人的氣勢就完全不同了。
王羽望了望天色,頗有感慨地歎道「時辰到了,前往皇宮!」
白若蘭望著丈夫的身影,心中輕輕一歎,鎮東城這些天的風吹草動也沒有徹底瞞過他,也不知道,這樣平靜的日子究竟還能持續多長時間?
相比於大將軍夫人,她從來所想要的也就隻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普通百姓的安樂日子。
隻不過,她是禮部尚書之女,普通百姓的日子從來與她無關!而在這亂世之中,普通百姓也更加是最為悲慘的!
…………
「大將軍到……」宦官總管一聲唱喏,大殿裡馬上安靜下來,文臣武將立即各就各位,一起跪伏在地,目不斜視,畢恭畢敬。
大殿正中央高台之上,是通體黃金打造的龍椅寶座,皇座之後,黃色的輕紗之內,依稀可以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這是垂簾聽政的太妃東方雪柔。
而高台之半,則是攝政大臣王羽的寶座。
王羽坐在了寶座上,俯視著大殿內跪拜在地的文武權臣,隻覺一股磅礴的氣息聚集撲麵而來,這些文武大臣都是或有賢德、有能力、有才華、有本領的重臣,個個命運不淺,百官聚集在一起,統一朝著他跪拜,這股虔誠的伏拜和那股命運貴氣的交彙,直迫逼來,如果非是真龍天子的命,還真鎮不住這些大臣的氣運。
縱觀中華曆史上,近乎數百位君王,大多都是短命鬼。
一來,是因為君王身處後宮,沉迷酒色,縱欲過度,導致身體過虛病態怏怏。
二來,後宮之中,女子居多,陰氣過重,對於一般男子的體質都無法抵抗這股陰氣。
三來,就是每日麵對許多百官的朝拜,不是什麼君王都能抗受得住這股君臣大禮的。
越是明君或者有大功業的帝王,活的越長,甚至自身都可以鎮山河邪氣!
以前王羽從不相信有什麼命不命運,
更不相信什麼武功天人,還是無形氣勢說,但自從穿越到天啟之後,親眼見證了命運的擺弄和走勢,隨著自身的武藝也不斷精深,身體有內息血氣存在之後,明顯感受到不同的人自身都有一定的氣和勢,隻是大小不同罷了。
「諸位愛卿,平身……」
王羽開口說了一句,聲音並不大,卻渾厚有力,傳蕩開來,整個大殿都是他的回音。
王羽環顧一周,目光仿若洞察秋毫一般,最後回到吏部尚書趙安陵的身上,開口問道「趙尚書,數月來,本將軍征戰在外,不知燕北發展如何,請尚書分項娓娓道來!」
趙安陵雖然是吏部尚書,但是,此前卻是燕北道刺史。
整個燕北的情況,怕是他應該是了解的最清楚的一個了。
而王羽在掌握大權之前,作為王常手底下的左膀右臂之一,他本身扮演的就是坐鎮後方的後勤大管家的角色。
趙安陵回道「啟稟大將軍,太妃,今年來,我燕北勵精圖治,推行新政,穩定發展,不論在人口戶籍、農耕水利、國庫民生、手工商途各方麵都有了不小的進步和展,臣將從以上幾方麵向大將軍與太妃進行彙報……」
「我燕軍有軍民兩百四十萬,分居燕北九郡一百三十一縣,十萬鎮東軍入東夷改為關東軍,及後繼遷百姓入東夷,家屬及追隨百姓共十八萬戶,燕北人口下降數十萬餘,好在,大將軍遷夷入蒼,再加上經過這大半年安置各地逃亡來的百姓、流民,燕北人口並無明顯減少,時至今日,仍有兩百一十萬之餘。」
王羽微微點頭,百姓才是立國之根本,沒有人民群眾做基礎,國家富強隻是空話,因為所有物質的展和提升都需要勞動人民去創造,百姓就是生產力!
不過,作為邊地的燕北,人口雖然聽起來多,但比起那些真正的人口重道,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像四河之地,最差的一個都有著將近七百萬人口,最繁華的河南道甚至其巔峰時期有著一千兩百萬人口。
其的帝都天京,在其最巔峰時期,更加是人口超過三百萬的超大城市。
而且,四河之地雖然都是缺乏險地的平原地形,但卻適宜耕種,不像是燕北多山地地形,對於人口的發展也是一大製約。當然,對於邊地來說,險峻的地利更加重要。
「年初,實行畦種法,播種疏密得宜,便於通風排,澇,善於培根、除草、間苗和掌握農時季節,砍伐樹林、興修水利、開墾荒地和深耕細作,大大提高了每傾土地的年產量。」
「不過,如今,國庫仍是入不敷出,為了安撫百姓,興修水利工程,建造村莊城池和宮殿、邊關防禦等,耗資巨大,賦稅方麵無法趕上花費的度,是以國庫方麵,仍處在支出高於納入的階段。」
王羽雖然對於農業的了解有限,但對於財政經營,還是有一番見解的,故而插言道「如今每月支出需要多少銀兩?納入又是多少?來源和去處可有細賬?」
趙安陵點頭,轉身看了身後長史一眼,後者從官服內掏出一本帳帛遞給了他。
趙安陵接過掀開幾頁,回道「稟大將軍,每月軍務糧餉開支最大,邊關駐守的大軍、各城池防禦的軍隊等共百萬人之巨,除糧草俸餉外,還包括擴充軍資,養殖戰馬和兵甲,每月需要開銷五萬兩黃金,十五萬兩白銀;朝廷上下官員俸祿五萬兩白銀,城池城關、防禦工事,開山修路、鋪設官道,學院和水利設施修建等每月花費也有十萬兩白銀,所有開銷加起來每月至少要五萬兩黃金,三十萬白銀!…………」
「如今全靠河北一地支撐,不過,大將軍神威,業已拿下河東,手握河東、河北,想必不久之後,即可實現平衡!」
燕南在荀彧的治理之下,倒是勉
強可以做到收支平衡了。
但燕北能夠運轉,全靠由河北支撐,如今又多了一個河東,不久之後,日子就應該能過好多不少了。
王羽聽個大概,明白了每月的開銷和收入,這些都是國家必須麵對的城防城市建設和軍隊軍餉花費,還有購入兵甲和培育戰馬,這也是當務之急。
燕北本來就是騎兵起家,三十萬鎮東軍,足足有三分之一是騎兵編製,以燕雲馬場在內的三大馬場,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維持。
眼開河東、山陽初下,因為恢複兵力的原因,大量的新兵即將招募,如果沒有精良的裝備,在廝殺中肯定大大影響戰鬥力。
「如今大爭之世,禮崩樂壞,瓦釜雷鳴,百姓流離失所,民心不穩,賦稅不宜過重,但朝廷又不可不無休止赤政下去,此事暫且擱下,事後尚書招集文官商議如何提高國庫收入,擬定方案後,上報於本將軍與太妃協商。」
趙安陵雙手交叉一禮道「遵大將軍令!」
「繼續往下說!」王羽正襟高坐道。
趙安陵接著話題道「自大將軍攝政,鼓勵農耕的政策下,同樣鼓勵手工業與商業,燕北的冶鐵、鑄造、漆器、紡織、煮鹽等行業都有所展,加上東夷西平歸附,文武將領已經各就其位,各行其責,推行蒼律蒼法,編籍入戶,整理文檔,將大蒼與東夷的商業接通起來,牟取利潤,逐漸填補國庫平衡,壯大朝廷,國富民強!」
王羽滿意點頭,趙安陵給王常當了十幾年的後勤大管家,在這方麵還是做的非常到位的。
「不過,大將軍,如今,燕北刺史之位空懸,非長久之計!」
「故而,微臣以為,當儘快擇賢能之士事之!」趙安陵又一次朗聲開口道。
他當然清楚,他從原來的燕北道刺吏到如今的暫事吏部尚書之職。本質上,王羽本身就是為了空出這個位置來,然後將自己的人扶上來。
與其等王羽自己來提這件事情,那麼,趙安陵那還不如乾脆一點,主動開這個口,也好給他和王羽之間多留一份情分。
而且,不隻是王羽,就算是這一位新上任的燕北道刺史,也得記得他這一份情分。
「趙尚書以為,何人可擔當如此重任?」王羽順著趙安陵的話,笑著開口道。
「遼陽郡守蕭何、武都郡守王莽、武平郡守蒯通,三人皆有國士之風,在位之時,政通人和,頗有政績。」趙安陵頭都不抬地直接回答道。
這三個人各有各的好,關鍵是,燕北九郡,這三郡郡守都是被王羽親自提上去的,他們三個絕對是王羽的嫡係,推這三個人之一上位是絕對沒問題的。
在這三個人之中,蕭何的出生一般,他的父親連官都算不上,隻是一個小吏,故而,在家世上是沒什麼幫助作用了。
但是,三個人之中,很明顯,這一位是政績最好的,明顯要甩剩下兩個人一大截。
而且,說到底也是王羽的書童出身,在關係上更加親近一些。
至於王莽,這個不用多說,他的姓氏就是他最好的幫助。
隻不過,他的政績雖然也不錯,但總喜歡搞一些花活,一些不合時宜的花活,故而,三個人之中,就以他的政績最差了。
趙安陵從本心上是不想推這個人的,這種喜歡搞花活的人,離不開有人的製約。而這種人爬的越高,能夠製約他的人也就越少,出亂子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但是,誰讓他姓王呢?
蒯通,有他的老子在,再加上他是王羽最早的一批班底,這個未來怎麼都不會差。
「聽聞遼陽郡守今年的賦稅可是比去年高了四成!」王羽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之後開口道。
而這麼一句話,已經足夠表明了王羽的傾向了。
故而,以趙安陵為首的幾個人,當即開始宣傳起來蕭何成為郡守這一年多時間來所做的各項舉措以及成就。
「蕭何有如此大才,若隻為一區區郡守,確實可惜了一些!」
「不過,蕭何出任遼陽郡守,不過一年而已,若是再行提拔,恐人心難平!」
「這樣吧,由蕭何暫且暫代燕北刺史之位!如若燕北在其手中治理得當,再行正式擢升。」
「大將軍聖明!」文武百官齊齊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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