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兵馬,這李石開還真是拚命了!”鄴城之內,韓信將一塊咬了一口的雞腿扔到麵前的燒雞盤子中,並且順手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雙手道。四河之地,是整個大蒼最富饒的地方,也是整個大蒼最重要的一塊地盤。大蒼的錢糧賦稅,幾乎有三分之一以上,都是來自於四河之地。其中,四河之地的河南道,更加是大蒼帝都天京所在。按照大蒼正規的編製來說,一道府軍,其正規的編製應該保持在十萬的規模。而原本的四鎮將軍府所在,則是因為有四鎮邊軍所在,並沒有組建府兵。而一些大蒼中心,並不會有什麼外在威脅的道,或者是相對貧瘠的道,也不會滿編,就像是當初的燕南道一樣,算名義上十萬府軍的編製,但其實隻有五萬府軍。而四河之地,河東、河西、河北三地由於擔任著輔助守邊的重任,如河北之地,就有輔助守衛北方邊疆的責任。因此,河東、河西、河北三地,輔兵的編製都是要超出正規編製的,如河北道,名義上十萬府軍的編製,但其真實的府軍規模在最高的時候卻達到了二十萬。而河東、河西二地,名義上十萬府軍的編製,但其真實的府軍規模也達到了十二萬乃至十五萬。十二萬兵馬,一次性出動了十萬兵馬,這個時候的河東道,那都已經空虛到了最低點了。而底下的那些將領們,一個個都正襟危坐,韓信能夠那麼一副隨意的樣子,但不代表他們可以一副隨意的樣子。“這李石開與顧夜銘也是有恃無恐!”管仲指著河東道周圍的幾個地方微微一笑道。河東道四周,無外乎就那幾個地方,鎮北軍這個時候忙著呢,哪裡有那個心思去關心其他的事情!河西道與河東道怕是要穿一條褲子的!四河之地,作為大蒼最重要的一塊地方,當年的先帝往這幾個道上安排的刺史和將軍自然都是他足夠信任的。就像是曾經的河北道一樣,河北道行軍將軍是皇室出身,而當年的河北道刺史李明鏡也是當年的先帝一手提拔起來的,甚至把他當成了未來的宰相培養。直至今日,李明鏡也都從來沒有臣服過王羽。自然,因為李玄衣的原因,王羽也不可能一直將人家放到囚牢之中關著,早就已經將它放出來了,隻不過,也就安排了一位宗師“貼身保護”而已。因此,河西道的情況和河東以及曾經的河北一樣,絕對是心向蒼室之人。至於鎮西軍,這個時候有人跳出來對付鎮東軍了,他當然是不可能插手的。這個時候,雖然河東道表麵上空虛無比,但實際上卻並無什麼大礙。“喝!這李石開與顧夜銘,在這個時候開戰,也確實是不顧一切了!這兩人,倒也當真是大蒼真正的忠義之士了!”杜如晦輕聲一歎道。而李石開與顧夜銘在這個時候,北狄正在南下的時候進攻河北道,世人會怎麼看他們,後人會怎麼看他們?這如何不算是不顧一切?士為知己者死,其實,對他們這樣的文人來說,有那麼一個他們效忠的人,可以讓他們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付出他們的性命,甚至是他們更加珍貴的名譽,對於他們這些文人來說,這何嘗不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能夠遇到一個值得他們付出如此的效忠之人,此生無憾了!因此,縱然是雙方已經站在了對立麵,但杜如晦依舊願意稱他們一句是大蒼的忠義之士。有些人,就算是作為他們的對手呀,也會發自內心的尊重他們的。“大將軍,咱們的援兵什麼時候出發!”“光憑於郡守那麼一點兵力,怕是支撐不了太長時間!”鄧羌直接出聲道。這也就是李石開當時為了抓住打這個措手不及的機會,想要儘可能在最開始擴大戰果,這才選擇多路出擊。於謙也隻是麵對三萬兵馬,要真是十萬兵馬都圍上來的話,就憑那三千兵馬,他怎麼可能一直守下去?於謙的本事雖然不差,但李石開就是白給的嗎?能夠被先帝信任的安排在這裡,可不是光有忠心就可以的。“其實,本府一直都很想知道,這偌大的一個河北道,究竟有幾個安天武!”管仲輕笑一聲道。“刺史的意思,引蛇出洞?”韓信似笑非笑道。“自然!畢竟,這偌大的一個河北道,牛鬼蛇神怕是不在少數!”管仲聲音之中已然帶了一絲冰冷。這些牛鬼蛇神,如果不想辦法讓他們自己主動跳出來的話,光是靠查,根本就不可能全部都查出來。畢竟,就比如說那個安天武,這平日裡也是兢兢業業,和其他的將領沒什麼兩樣,光憑肉眼去看的話,怎麼可能看得出這一位還是一個一直在這裡臥薪嘗膽的!“這樣的話!怕是要多浪費不短的時間了!”韓信指尖輕輕敲打著眼前的案牘,似乎是在衡量這中間的輕重利弊。“大將軍,就是要多些波折,然而,當此之時,卻是不得已而為之!”管仲向著韓信點點頭道。一來,不管怎麼說,他們確實有引蛇出洞的必要。二來,他們也有拖時間的必要性!天狼關那裡還大戰正酣呢,雖然說姚廣孝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但這個計劃的實行需要時間,這個計劃發酵,直至最後的爆發出來,同樣需要時間。而這段時間之內,他們怕是不好一味拉長戰線,輕易進入到河東道之內。真要是太快解決這裡的事情的話,如若是河東道的兵馬被他們打的多了,說不定就會白白的將河東道便宜給了彆人。但如果不大量殺傷對方的兵馬,而是讓對方回去的話,也可謂是不厭其煩!所以,管仲的想法,就是掌握好一個度。雙方在這裡慢慢的拖上一段時間,等到天狼關那邊走向尾聲的時候,那才是真正吃下李石開的這股兵力的時候。緊接著,他們大可以一舉打入到河東道之內,開啟他們新的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