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畢竟也不是傻子,弦外之音也能夠聽的出來。不過此時她又能多說什麼啊?當下又問了一下,剛剛特事處二處處長說的,前兩個相似的桉子。心中其實已經有點預感不妙了。於是說道“張處長,你看能不能這樣,你拍幾個兄弟,不要穿著製服,提前在這個地點的周圍布置一下,當然,要是,沒看見我們家老宛,就不要現身,暗中跟著我就行。”
這個張處長點了點頭,道“嗯,大太太說的對,你要是自己的話,萬一他們真的看見你一個人,也對你不利,然後把錢拿走。那可真就什麼都完了。這一點,咱們可不能不防啊。那就這樣,我暗中派幾個手下,換成便裝,提前散在周圍。如果一旦真有逮人對你不利,他們會立刻現身救你。但要是沒有這種情況,那就一直悄悄的跟著你。等找出這些匪徒的老巢再說。”
“好。”大太太答應一聲,當下又和這個張處長,詳細商量了一番。然後立刻匆匆的走了。等回到了家中,管家立刻迎了上來,道“夫人,一共就湊了三萬多美元現錢。關鍵就是要的太急,彆的錢如果可以的話,肯定能夠湊夠價值五萬美元的數額,可對方指名道姓的隻要美元,所以我不敢做主,隻是把這三萬二千多美元的現錢拿回來了。但也讓下麵的夥計準備好了其他的錢,有日幣,有法幣,還有銀元。如果您同意的話,我立刻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帶著錢去換美元。隻不過……”
大太太點了點頭,道“沒關係,王叔,我知道,這麼急著換美元,恐怕得吃些虧,但……吃些虧就吃些虧吧。先把錢湊齊再說。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天,你告訴夥計們,在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換夠數。不用管吃不吃虧了。”
“好。”叫王叔的管家立刻答應一聲,道“我現在就讓他們去,現找相熟的幾個商人家。”說著,走到了一邊,抄起電話就開始撥打了起來。
彆看折騰到現在天都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但是老宛家,生意上的夥伴,還都挺夠意思的。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宛海逸隱藏的很深,所以尋常的生意夥伴,根本不知道他秘密的給小鬼子提供油料。因此,宛海逸這種“好的商人。”相交的生意夥伴,也是比較有良心的那種商人。
是以,聽說這種事,還是非常配合的。拿出自身有的美元,一點磕巴都不打。就給換了,也沒趁機加價。
不過,到底是要的有點急了。連夜和四個生意夥伴換的美元,加起來也就將近一萬而已。其實真的已經不算少了,不吹牛的說。現在的大商人,你要是讓他在一天之內能夠拿出一千美元,這個人的實力,已經算是不錯了。四家湊了將近一萬美元,現在更是等於幫了很大的忙。
不過最終還差將近五千美元,怎麼辦啊,隻能去黑市上換了,放出消息。誰有美元趕緊過來換,高價換。換的這麼著急,肯定是要多付出一些的。但沒辦法,隻能這麼乾了。是以多付出了將近三倍的價,才把最後的五千美元湊齊。
孩子早就讓宛海逸送去了日本讀書,不在這。那怎麼辦啊,讓管家去倒是行,也挺忠誠的,可是萬一遇見什麼事,提什麼條件的話,沒法做主啊。你要是冒然答應了算誰的啊。是以,還得大太太親自出馬。
一夜沒睡的大太太,到了中午才眯瞪了一小覺,起來後,吃了口點心,喝了點水。就再也睡不著,吃不下了。好不容易差不多到時間了。也不讓司機和管家開車了,自己開車。帶著裝錢的皮製箱子,來到了火車站指定的地點。
停在路邊也不下車,畢竟這個年頭確實太亂。一個女的單身出來,萬一再倒黴被人給搶了那就壞了。是以她坐在車子裡,焦急的等待著,不時的看一眼手表。
就在正正好好到了晚六點三十分的時候,大太太就聽, 旁邊人行道上的那個電話亭中忽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她其實一直在等著的,就是這個電話響,但此時真的響起來,反而讓她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害怕的感覺。是以,當即猶豫了幾秒。這才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下來後,大太太不再猶豫,幾步走到了電話亭裡麵,抄起電話。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點,道“喂?”
“很準時。”電話那麵,響起了東陽德偽裝過的,有點嘶啞的聲音,道“希望你接下來一樣準時,現在立刻去火車站,買一張六點五十分就要發車的,開往杭州的火車。記住了,到了火車上後,在七點二十分的時候,準時到餐車右側靠窗的第三個餐桌上,在餐桌的背麵,會準時出現一份信。按照信上的內容去做就好。但要記住,我說的時間。如果你不守時,哪怕是提前,宛海逸也一樣死定了。”
大太太現在哪敢放鬆精神啊?所以對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努力的往腦子裡記,等對方說完,她想起和張處長商量時的一個情況,於是立刻說道“我……我怎麼知道,宛海逸還活著,讓他跟我說兩句話。”
“彆跟我耍花招。”東陽德偽裝的嘶啞聲再次響起,道“記住,要準時!”說完這句,卡擦一聲,便掛掉了電話。
話說,大太太聽見忙音後,有點蒙了。什麼情況啊?但對方這麼橫,這麼強勢,倒也是正常,畢竟是劫匪啊。怎麼辦啊?劫匪讓自己上火車,可是……真要上火車嗎?
很快的,大太太就決定了,來都來了。還能掉頭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