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章用眼角餘光一直在看著唐闊,很好,對方還是很老實的。待電話接通後,唐闊說道“喂老板?是,是我,不好意思啊,你說這麼早往您家打電話……啊,不是,我這想跟您請個假。孩子昨天晚上就折騰啊,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一早上,就帶著孩子去了醫院,掛了個急診,大夫說,燒的比較嚴重。……是,已經打點滴了。這不是大夫說,最近什麼北方的寒流來的挺邪乎嗎,孩子燒的也挺重的,說是讓住幾天院。我尋思給您打個電話,請幾天假……是,哎,好好,謝謝老板。不用,夠用了……哎,好,好,謝謝。那再見老板。哎!”
幾句話說完,大約不到一分鐘。唐闊掛了電話,付了錢。轉身再次往家走。等他稍稍走出一段距離了,十五、六步吧。華章也邁步跟了上去。沒一會兩個人先後進入了十四號。
看著兩個人回來,範克勤一邊拿過綁繩,給唐闊上綁,一邊看向華章,問道“怎麼樣?”
“唐先生非常配合。”華章道“整個打電話的過程,不到一分鐘。”
“兩位放心。”唐闊這時候,背朝著範克勤,好讓對方綁自己的時候能夠方便點,說道“我們老板肯定是相信了。還說,用不用把這個月的薪酬提前發給我呢。所以肯定是信了的。電話裡,他說,行,孩子的病要緊。還說,讓我不要著急,多陪幾天孩子,沒事的。”
“看起來,唐先生的工作能力也是得到你們老板認可的了。”範克勤說著,已經給他再次上好了綁繩,說道“都餓了吧,吃一口。吃完了飯呢。我會把各位綁在椅子上,和床上。然後大約一個小時後……哦,各位也要委屈一個來小時,嘴也需要堵上。不過之後,我們就會再次給各位鬆開。”
聽他這麼一說,華章轉身到了外麵,把其中一包食物拿了進來。範克勤和華章都沒有吃,而是先拿著東西,給這一家三口喂了喂,跟著又讓華章陪著唐夫人和孩子,去外屋地的衛生間,上了個廁所。之後,將他們又牢牢的困在了床上,和椅子上。嘴也給重新堵上了。檢查了一下綁繩。還是非常牢固的,就算使勁的掙紮,沒兩三個小時,是不可能掙脫開的。而且還是各自分開,這樣沒法湊在一起相互幫忙。
到了七點三十多的時候,一切準備完畢,範克勤和華章兩個人直接上了樓。華章充當範克勤的觀察手,拿著望遠鏡。範克勤是主射手,持著春田狙擊步槍。注意力放在了偽滿洲國的國務院大廈上。
另外,華章還每隔幾分鐘,或者是十來分鐘,就下樓去看一眼那一家三口。這種不定時,沒有規律的觀望,讓一家三口,更加不敢耍什麼花招。因為每一次華章都會詳細的看看他們每一個人的綁繩。
不過檢查一家三口,能廢多長時間啊。下樓梯,進到主臥。查看三個人的綁繩,頂多也就一分來鐘唄。剩下的絕大多數時間,華章都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觀察手。
“東側來了一輛轎車。”華章手持望遠鏡,壓低聲音說道“車型應該是……彆克。嗯,不,是三輛車的車隊,應該是個大人物。”
“嗯。看見了。”範克勤稍稍移動槍口,就找到了華章說的車隊。隻見三輛小車從廣場西側而來。到了偽滿的國務院大廈跟前後,開始減速,緩緩的停在了正門口。
華章依舊手持望遠鏡,一動不動的趴著,說道“方向不對,應該不是目標人物,第一輛和最後一輛車上下來人了……是保鏢。中間車上的人下來了,四十多,五十歲,裘皮大衣,叼著雪茄。”說到這裡,語調稍稍變的緊湊,道“不是目標,重複一遍,不是目標。”
“明白。”範克勤答了一句。他的狙擊鏡,倍數是六倍鏡。看三百米左右的目標,大約是平常人,用肉眼看五十來米的人那樣大小吧。視力正常的人,還是能夠看得清楚,五十米外的人長什麼樣的。
目標臧奉九,被譽為偽滿政府四大巨頭之一,那是經常見報的。長什麼模樣,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不是什麼秘密。
在安全警衛當中,有一種職業,叫替身。說白了就是尋找長相,和正主模樣相似的人,然後化化妝,再通過一些係統的學習,模仿正主的一些習慣,行為。從而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其實,替身這東西在很早就有了。不過,這東西,在古代的時候,根本沒那麼多講究。就算發展到了二戰時期,替身在範克勤眼裡也是初級水平。不像是後世,已經可以從心理學,行為模式,邏輯學等學科來綜合,並且係統性的給替身做專業的培訓。
現在的替身,就算是最先進的地區和國家。一些首腦的替身,最主要的還停留在“長得像”這個階段。
當然,長得像肯定也是替身的四要素之一。但是心理學代入,行為模式,以及邏輯學。這種係統性的另外三個要素,卻累積了整整幾十年後,那才真正有了專業的替身。其實一直到冷戰階段,替身的專業性,也不是那麼強的。
長得像,這是基本要素之一。心理學,則是第二個要素。這跟後世的演員有些像,將自己的心態,完全調整為要替代的正主。認為我就是正主。仿佛演員演得角色一樣,我已經不是我了,我是那個要演義的角色。
但這兩者還有是有些不同的,因為演員在鏡頭前,一定是有表演痕跡的。哪怕是影帝,甚至是紀錄片,旁邊有個鏡頭跟著你,你也會多多少少,有一點點跟以往不同的表現。但是替身的心理學代入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