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唐闊的勸導,範克勤在最後的訴說,唐夫人接受了現實。如此,範克勤將她堵嘴的毛巾和繩子,也拉了下來,掛在脖子上。說道“兩位的女兒,是叫糖糖吧。我暫時先不把糖糖的,堵在嘴上的毛巾取下了。一會,等糖糖醒了,兩位還請將事情告訴給糖糖,讓她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我在酌情取下她的毛巾。”
到了大約早上六點,華章起來,將範克勤換了下來。後者將事情交代了一下,由華章接手,自己則是再一次的來到了閣樓上麵。
趴在帆布上,範克勤拿過望遠鏡,往窗口外麵望去。話說咱們中國的建築,無論是古代的衙門口,還是近現代的一些事企業機關的單位,都講究個坐北朝南。事實上古今中外都這樣,主要就是向陽罷了。北麵是全天都沒有太陽的,所以其實這個事,不管是中國,還是外國,肯定是沒有故意把南麵封上,單單要向北麵開窗戶開門的。
偽滿洲國的國務院大廈,自然也是如此,正麵朝著南側。既然範克勤此時在十四號的窗口,能夠看見偽滿的國務院大廈,這個氣窗自然是朝著北麵的。雖然現在偽滿的國務院大廈看在望遠鏡裡,有點打斜。
六點來鐘,尤其是過年前後,在東北的白天是比較短的。是以六點鐘天光還沒太放亮呢。但肯定是都能夠看得清楚了。
範克勤這麵是背陰的,根本不用擔心出現那種,鏡片反光被發現的情況。大大方方的觀察就可以。就看街麵上的行人已經出來了,尤其是做生意的一些人。那都是要三四點鐘起來的。而偽滿的國務院大廈附近,掃街的清潔工,正在進行著收尾工作,好幾輛馬拉的垃圾車正在將一桶桶的垃圾往後麵的車廂裡倒。
大廈正麵的大樓梯上麵? 正門的兩側? 站著偽滿的衛兵。範克勤把視線轉移到了側麵,也就是自己看的左門? 這個門是有個門廊的? 但依舊能夠看到,側門的門口同樣各分左右站著兩名士兵。
現在還太早? 看不到什麼有效的信息。不過範克勤卻很有耐心,一直在觀察著。當然? 他不是一直在看偽滿的國務院大樓? 包括大樓周邊的街道,前麵的廣場等等,都在他的觀察範圍之內。
等到了大概七點來鐘,街麵上的行人明顯變多了起來。尤其是王展元之前通報給華章的? 在廣場擺攤? 實則是偽滿特務觀察點的幾個地方,已經出來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華章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哥,糖糖醒了? 已經被唐先生和唐夫人勸好了。”
範克勤放下了望遠鏡,轉身下了閣樓。和在木梯下麵等著的華章? 再次來到了臥室當中。
果然,那個小姑娘已經醒了? 情緒上還是有些緊張,但已經基本上控製住了。唐闊和他的夫人? 依舊在寬慰她。見到範克勤這個男人進來? 麵上再次加了幾分懼意。可能是之前華章本身就是個女的? 她感覺還能好點。
見此,範克勤說道“糖糖醒了?彆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跟著轉向了唐闊,道“唐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現在幫你把繩子解開。然後,按照計劃,你可以出去給你們店裡打電話請假了。”
“好,好。”唐闊答應兩句,轉頭看向了妻子和糖糖,說道“彆害怕啊,爸爸剛剛跟你說了,現在出門給單位打電話請假,一會就回來啊。”
不要以為孩子就什麼都不懂,除了那些父母寵上天的孩子以外,但凡正常長大的,其實幾歲就已經懂不少事了。雖然可能還有些幼稚,但基本的分辨能力,和行為的邏輯能力,絕對已經建立好了。
比如說,在學校被一些小霸王欺負的時候,明知道在打不過的情況下,讓自己裝成挨了一下打,其實不太疼,但也裝成齜牙咧嘴,非常疼痛的樣子。因為他們真的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周圍的人同情自己。或者是讓小霸王不太敢繼續下更重的手,把自己打壞。都是本校的同學,就算是欺負人,也不可能真的就要人命。差不多就得了,還真的要卸掉一條胳膊腿的啊?這些,其實他們都明白的。
當然,這種軟弱,可能會助漲小霸王更加囂張的氣焰,雖然不會真的要你命,但他可能會長期的欺負你。這些道理,他們其實也是懂得。所以說,千萬不要以為孩子小,什麼都不懂。他們真的懂,隻是有時候,孩子也會偽裝,他們會在家人麵前故意保持一種行為模式,從而讓大人以為自己不懂。實際上,這時候,大人已經被小孩子騙了。
看範克勤將他父親的綁繩解開,要帶離這間房子的時候。小女孩,鼻子發出一聲嗚咽,好似是要哭的樣子。實際上,範克勤明白,這是她再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的父親。
於是範克勤看了她一眼,道“糖糖很聰明,但聰明的孩子應該更加懂事一些。我保證,你父親一會就會回來。你也不能真的大聲哭泣。否則,反而會害了你的父母,明白了嗎?”
說著,不再理會這個小姑娘,轉頭對華章道“嗯,跟唐先生去打完電話,早點回來吃個早飯。”
“好。”華章說罷,手上已經把唐闊的綁繩鬆了開來。唐闊不敢造次,畢竟家人是他最在意的。甚至還潛意識的,儘可能得將自己的雙手,不大幅度的動作,以免引起範克勤和華章的誤會。
穿戴好了後,華章和唐闊直接出了門。範克勤則是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單手拎著槍,靜靜的抽著煙。
卻說華章和唐闊出了門,唐闊在前,華章在後。往南側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家掛著“公共電話”小木板的小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