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漸漸的過去,李鶴望遠鏡中的朝日飯店門口,一輛又一輛的轎車也漸漸的駛來。在下午大約二點剛剛過去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了李鶴的視野當中。就看這輛轎車剛剛出現,朝日飯店門口的一個便衣人員,立刻回身朝裡麵說了些什麼。
很快,那輛車子剛剛停在門口,首先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卡其色的風衣,禮帽。站在原地,四下打量了一番,甚至包括李鶴自己所在的方向,這個人都掃了一眼,好在李鶴是躲在“陽台”內部的,而朝日飯店是坐北朝南,自己能夠看見門口,自然是背光的,因此望遠鏡不可能反射太陽光就是了,對方自然也就不可能發現自己。
但是,這個穿著卡其色風衣之人的這個動作,李鶴還是上了心的。因為就憑著他看的幾個方向,以及下車後所站立的位置,就能夠判斷出,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可能是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跟著對方來到了車子的後門,伸手將車門打了開來,眼睛卻依舊看著四周。
這時候,李鶴又發現了個住的注意的情況,那就是朝日飯店當中,出來了好幾個人,有幾個是之前他曾經看見過的,比如穿著軍裝的那個日本軍官,還有那兩個穿著大衣的便衣。其中也不乏這次宴會的一些貴客。隻瞧他們走步的頻率明顯加快,往車子那個方向迎去。不用問,這輛車子上的人,肯定是個大人物。
果然,下一刻,一個人從這輛車子上走了下來,雖然從李鶴的角度隻能夠看個側麵,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正是那天日本船艦來時,自己曾經看見過的身影——藤堂時宗。
這個老鬼子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看起來好像是很謙虛的和迎接他的人握手,而後還相互鞠了鞠躬。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朝日飯店的大門。而那個之前好像是貼身保鏢的家夥,也跟著藤堂時宗,一起走了進去。
看到這裡,李鶴立刻抓起了旁邊的電話,給四個跟蹤點打了過去。不過每打一個過去,他也不說話,就是等對方接通之後,他直接就掛斷了。
李鶴乾完了這一切,從兜裡掏出香煙來,開始抽著。那說火光啥的不招人注意嗎?沒關係,這是白天。就算是晚上,這麼遠的距離,而且他還躲在石柱構成的欄杆裡,也很不惹眼的。
一邊抽煙,一邊靠在了後麵的牆壁上,然後拿著望遠鏡依舊盯著飯店的動靜。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雖然陸續來了不少人,但價值肯定是沒有藤堂時宗大就是了。
可就是就在下一刻,李鶴就看之前那個貌似高手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感覺本來以為還得有一會,藤堂時宗才會出來的李鶴,注意力一下子更加集中了起來。隻瞧這個人,出了飯店門口,站在門的一邊,前後左右又看了一圈。不一會,他身後的飯店門中,又陸陸續續的走出了不少人,這些人全都簇擁著中間的藤堂時宗。
李鶴是真沒想到這個老鬼子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不過念頭一轉也有點想明白了。對方是大人物,來這個宴會,不管是不是為了給他接風的,他其實隻要露個麵就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而且也主要因為他是大人物,反而不會在宴會之類的場合多待。
果然,一行人送藤堂時宗上了車後,也不立刻回飯店,而是目送這老鬼子的車子調頭,往左側的路口開出有一段距離後,才轉身再次往飯店而去。
早在對方的車子掉頭的時候,李鶴就已經看清楚了對方要行使的方向,是以抓起電話首先給白鳥西餐廳撥打了過去,響了兩聲,不管對方接沒接起來,直接掛斷。然後立刻又給相對的,白鳥西餐廳所在街道另一頭的,一家咖啡館打了過去。同樣是響了兩聲,不管對方接不接,直接掛斷。
話說在白鳥西餐廳,還有另一頭咖啡館等著的,分彆是胡飛虎,還有樊星。這兩個人早上出了門後,也不著急,各自找了個飯館開始吃飯。等吃飽了後,溜溜達達的來到了昨天晚上出門時就看好的地方,每個人趁著彆人不被,偷了一輛自行車,然後直接就近拐入旁邊的小巷子裡。跟著一路來到了白鳥西餐廳和咖啡館。
兩個人心裡都有數,因為他們的情報已經完全共享,是以自己應該把自行車藏在那裡,隻要稍微一找就找到了。
進入各自的跟蹤點後,兩個人各自要了些東西,耳朵和眼角餘光則是不停的看著電話的位置。第一通電話打來的時候,胡飛虎和樊星沒有反應,看著接電話的服務生剛要說話就略微錯愕的神情,而後隻能放下了聽筒就知道,目標藤堂時宗,已然進入了製高點的視線。
第二個電話,再次打來的時候,胡飛虎和樊星,掏出提前準備好的鈔票。這樣根本不用等著找零,也會顯得自然而然。直接出了西餐廳與咖啡館。
很快就騎上了車子,相對而行。沒錯,一個是從左往右,另一個相反。因此他們兩個很快就在朝日大街的街口碰頭了。
不過卻誰都沒理誰,自顧自的交錯開去,繼續往前而去,甚至連頭都沒回。這種方式的跟蹤,會讓藤堂時宗的車子,在出了朝日大街街口後,無論是向左還是向右,都會和胡飛虎、樊星兩個人中的一個發生交集。
而製高點的李鶴也不能閒著,他在撥打了咖啡館與白鳥西餐廳的電話後,又飛快的撥打了朝日大街另一麵街口,兩個跟蹤點的電話。分彆是一個茶座,還有一個飯館子。這次沒有響兩聲,而是響一聲,立刻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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