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著腰,李鶴朝著那個“陽台”走,一邊將掛在脖子上的兜子摘下。很快就鑽了進去,而後從中拿出望遠鏡,從石柱式的陽台欄杆之間望出去,很好!雖然是側麵,但視野絕對是夠了。
見此,李鶴不再著急,因為剛才的觀望,朝日飯店的正門,還是如往常一般。放下了望遠鏡,立在一旁。從兜子裡又拿出一個鉗子,將連接電話的那一頭,首先扒下一段絕緣皮,將兩根線抻了出來,再用鉗子彆分將這兩根線的皮也扒掉,露出裡麵的金屬線。跟著他小心翼翼的從電井中,挑選出了一根電話線,用鉗子小心翼翼的夾住一點皮,用力撕扯開一段。又將裡麵的兩根線的皮同樣扒掉。
最後他放下了鉗子,將電話的線跟電井中的線連在一起,並用手擰了幾圈,讓其充分的接觸。李鶴做完了這一切,伸手拿起電話,聽見裡麵的風音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這樣還不行,他想了想,撥打了一個號碼,沒一會被人接通了,隻聽對麵說道“您好,白鳥西餐廳。”
“哎?”李鶴差異道“不是李春生家嗎?”
對麵說道“對不起先生,您打錯號碼了。”
“啊。”李鶴好似楞了一下,道“那不好意思啊。再見。”說著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說明自己已經搞定了。
將鉗子收好,李鶴把包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麵,拿起望遠鏡,開始按照計劃盯著朝日飯店的動向。
大約是一個小時之後,也就是上午九點三十幾分的時候,李鶴的視野中突然就看幾輛車從街口轉了過來,沒一會停在了朝日飯店的門口,呼呼啦啦從車上下來了十來號人。穿著還是比較上檔次的,不過全都是便衣。其中有七八個人,走進了飯店當中,而剩下的一半人,則是在飯店的門口晃蕩。
大概又過了五分鐘左右,從飯店中陸陸續續的走出不少人來,服裝各異,有的從容,有的則是氣哼哼的樣子。而且看穿著打扮,還有一個飯店的經理,帶著好幾個服務員跟了出來,口中不住的說著什麼,看起來就仿佛是有些抱歉的樣子,在跟幾個穿著很高檔的人做著解釋。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這些人全都走了之後,這個經理帶著服務員,把這些客人送走後,回頭又跟一個之前從車上下來的便衣,一邊談話一邊進了屋。
李鶴估計,這可能是偽政府的特工,或者是日本特工的先頭部隊,到飯店先清空客人。這才有那個經理帶著服務員把食客們送出來,並且還道歉解釋的模樣。而且就算不全對,也應該差不到哪去了。
果然,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李鶴的望遠鏡中出現了兩輛卡車,還有幾部轎車,全都停在了飯店門口,人全都下來之後,李鶴一打眼就估麼著最起碼得七十多,或者八十人。其中有二十個人是穿著全套軍裝的,下了車子之後,又從車上卸下了兩個木質的路障,很快被他們搬到了飯店的兩頭接近街口的位置。
其餘的便衣人員則是在一個穿著日本軍裝,和兩個呢子大衣之人的指揮下,分散在了飯店的周圍。雖然李鶴這個角度,看不見朝日飯店的後麵和側麵,但是這些人往那個方向去了,消失在那還是能夠看出來的。是以他心中判斷,整個朝日飯店的四周圍絕對全都是保衛力量。最起碼他能夠看見的飯店正門一段,街上全都是便衣。
李鶴見此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有點高興,因為警衛力量越強,代表宴會的規格越高。從而出席的人,身份就越高,就是不知道藤堂時宗能不能來了。
又過了一會,又來了四輛車,從車上下來了十來號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員,其中一個跑到了那個穿著日本軍裝的人,和那兩個呢子大衣跟前打了個立正,說了些什麼。而後連連點頭,然後轉身又跑了回去,對那十來個警察又說了幾句,這些人登時也分散了開來。
不過李鶴的角度終究有限,看不太全麵。他隻是見到了這些警察分成了兩隊,分彆朝著飯店左右的路口而去,跟著李鶴就看不見了。不過他估計,這些警員可能隻是負責外圍警戒工作。
街麵是肯定被封鎖了,但是到底跟自己等人昨天推測的那樣,有沒有人去對麵樓,或者臨近的樓房檢查,那李鶴就不知道了,也看不見。
因此李鶴也不想這些事情,至於田安,胡飛虎他們,應該還是沒事的。總不能朝日飯店有個大宴會,把左右兩旁交叉的街道上的買賣也給封了吧。說不好聽的,這裡麵很多不同國籍的買賣都在,什麼中國的,日本的,德國的,法國的,美國的都有。你小日本就算在狂,也不至於把人家買賣都封了。是以李鶴對於田安等人的情況,還是保持樂觀態度的。
大約又是一個多小時,時間來到了十一點四十多分。李鶴看見從朝日飯店左側拐進來一輛汽車。這個車子停下後,就見之前那個日本軍官和兩個呢子大衣迎了過去。
之見從這輛車子上下來了四個人,其中有一個穿著灰色大衣,帶著禮帽的家夥,被他們簇擁在中間。跟那個日本軍官和兩個呢子大衣握了握手,說了幾句話後,日本軍官往飯店的方向一擺手,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估計這是一個貴客,要麼就是他們幾個的頭頭,也是先過來看看朝日飯店的警戒工作。反正就是這麼兩個可能。
李鶴也不管他,早已經將望遠鏡的倍數調節到了最大,生怕等正住出現再沒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