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仿佛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道“彆想那麼多，記住一條原則，儘力不暴露就行了。現在咱們不能自己先亂，我甚至感覺這小子就是要用這個辦法，來試探我們，甚至擾亂我們。所以老齊，無論如何，記住這條原則，儘力不暴露就可以了。”
範克勤的意思，老齊當然明白。隻要儘到最大努力就行了。因為在一定程度上，對方沒有多餘動作的話，你甚至不知道被沒被對方發覺。
等老齊走了之後，範克勤依舊不能回家，所以打了個電話，給陸曉雅，讓其去自己家一趟，拿一套換洗衣服過來。
沒錯，範克勤就是在給自己找見女朋友的機會，另外他也耍了個小心眼，讓陸曉雅能夠知道，最近不是自己不想見她，而是事情太忙。
放下電話後，範克勤細細的想了想，事情到了現在，情報科應該是可以動了，不用再配合錢金勳每天都撒出去，采取大撒網式的調查了。不過也不能動，隻要一部分人就夠了。於是直接給情報科的外勤隊打了個電話，發現今天值班的是一隊長，張誌凱。於是叫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沒一會的功夫，張誌凱敲門走了進來。範克勤按照老習慣，再次甩了根煙過去，問道“最近兄弟們忙什麼呢？”
張誌凱答道“在副座的指揮下，還是每天都有不同的兄弟，去碼頭搞登記工作。另外的兄弟則是調查城的房產，尤其是薦人館還有掮客。爭取把最新的租賃房屋信息也都掌握住。這一部分的工作量很大，用了近半的兄弟。”
薦人館，就是那種給人介紹工作的，不過後來學習西方嘛，進步嘛，所以不光是給人介紹工作了，還包括登記房屋的買賣和租賃信息，相當於現代的房產中介了。而張誌凱口中的掮客，肯定不是軍火掮客和情報掮客。指的是房屋掮客！市麵上有很多這樣的人，走街串巷的專門收集這種信息，因為個人開不起中介公司的，所以就單乾，在這個年頭還是很常見的。
範克勤聽罷點了點頭，道“副座每天將人都派出去了嗎？”
張誌凱答道“基本上了，留下兩隊兄弟防止緊急情況，剩下的都撒出去了。”
範克勤說道“你找個精明的兄弟，麵嫩一點的，去黃山區大旗會計培訓班報名去學習會計。”
張誌凱一頓，本能的微微探身，低聲問道“科長，這個大旗會計培訓班有問題？”
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大旗會計培訓班的事，但是這種本能的謹慎，範克勤是非常滿意的，說道“對，是有問題……”跟著他就將這件事情，撿重點的，跟張誌凱講解了一遍，最後道“這個大旗會計培訓班，現在看他們有點動作，但是從側麵調查的話，效果並不好，進度也比較慢，但是他們的側麵調查和監視，也不能就停下來。所以我才讓你找一個麵嫩的兄弟，能力強一點的，性格謹慎一點的，去報名學會計。爭取從他們內部，看出一些門道來。”
張誌凱點了點頭，道“明白了，科長，是不是這個兄弟的主要任務，就是分辨裡麵的學員……不！是所有人，究竟那些有問題，那些又沒問題？”
範克勤點頭，道“對！但一定要讓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不要主動去調查。記得在上課時講過的嗎？絕大多數情報，都是從被動聽來的隻言片語中分析出來的。而主動去打聽，或者誇張點，撬開房門，偷看文件什麼的。這是絕對不可取的，而對方要是謹慎的話，也不能把文件留給你，等著你來偷看。”
張誌凱點頭，道“明白，您講課的時候，卑職很是佩服。”說完之後，他細細的想了想，將香煙點燃，抽了幾口後，又道“科長，人選倒是有幾個，其中的鄧國強，卑職感覺最適合，這小子長著張嫩臉，兄弟們都跟他開玩笑，說他是娃娃特工。就好像是剛剛畢業的學生一樣。而且他性格謹慎，善於聆聽。您教授的影像式記憶法，在我們一隊，也是掌握的最熟練的人之一了。隻是……”說到後來，又有點猶豫。
範克勤疑惑道“隻是什麼？有什麼顧慮？”
張誌凱輕輕的彈了下煙灰，道“那大旗會計培訓班，如果貿貿然進去一個人，對方會不會起疑呀？萬一對方再玩個將計就計，打草驚蛇不說，咱們可能還會得到一些沒用的假情報。甚至造成損失。”
聽了他的說話，雖然感覺沒有必要。可是範克勤真的很欣慰！自從自己到了軍統之後，又是寫教材，又是講課，又是帶人，而且還改進了訓練方法，傳授了各種實用的技巧。並且還在有任務的時候，大多數都讓他們自己完成，就是讓他們能夠鍛煉出來。現在聽見張誌凱的疑慮，範克勤是真有點高興，因為這已經從側麵說明，自己手下的一眾人馬，真的已經被自己帶出來了。最起碼已經有了專業的思維和思考，是的！隻要有專業的思維和思考，那麼這個人就絕對會不停的進步。
有人的天分低，有的人天分高。可是有了這樣的素質之後，彆管天賦高低，他們肯定都會不停的進步。隻是快慢的問題罷了，但肯定都在進步著。
這就好比寫一樣，你隻要肯坐在電腦前，思考情節，然後將想出來的都寫上，那肯定字數會越來越多。反正是不可能越寫越少就是了。也就是俗稱的——上了軌道了。
範克勤笑道“你能想到這裡，是很好的，繼續保持這種思維慣性，早前我跟老齊也說過，作咱們這一行的，就是要多疑！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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