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範克勤看向了那幾個特工,對著文海柱擺了擺手。幾名特工立刻會意,將椅子的方向調節了一下,並用隨身攜帶的手銬子,將他牢牢的銬在椅子上。
這個年頭的銬子,中間連接的鎖鏈比較長,是以其中一個手銬,勒住他的嘴,好似一個口嚼子一樣,讓對方不能合上嘴巴,或者吐出舌頭。要不然到時候糊上紙,會被他用舌頭頂開一個縫隙。然後緊緊的銬死在椅子背上,這樣文海柱就形成完不能動的張嘴仰頭狀態。
這些軍統總部的特工也不是雛,見範克勤準備的這些就已經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是以沒用範克勤再去指點,就已經將文海柱弄成一個最佳的受刑姿態。
範克勤走到了文海柱的後麵,看著對方仰頭姿態的眼睛,道“我再問一遍,電台在哪?彆用你們公司那些登記過的玩意來糊弄我。”
拽著銬子的那名特工立刻略微鬆了鬆勁,要不然這小子說話都費勁。就看文海柱胸腹起伏很是明顯,道“你們不能這樣,我都……什麼都給你們了。我們公司就那些電台……”
沒等他一句話說完,範克勤擺了下手,那名特工立刻在用腳一踩銬子,中間的鎖鏈登時再次繃緊,死死的勒住了文海柱的嘴巴。
“不見棺材不掉淚。”範克勤指了一下吊著的,左側的繩子頭,說道“上刑,注意點,水流不要太大,要一滴滴的落下最好,讓文經理要充分見證死亡降臨的整個過程。”
其中那個特工一點頭,用手開始輕輕的拉著那個繩子,最終保持了一種平衡,就像範克勤說的,要讓水一滴滴的落下。
而那個老特工已經打完了電話,早就回到了跟前,聞言從旁邊的一遝子紙中捏起一張,在文海柱的臉上左右對比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放在了對方的臉上,並用手把住兩頭。
範克勤道“第一張紙,很少見人挺不過去的,而且第一張紙形成附著力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你現在不能說話,我希望你在腦子裡仔細的想一想,你們的電台在哪裡,如果想說了,就用腳尖使勁的點地,或者來回晃蕩。明白了嗎?我再說一遍,如果你想交代了,就用腳尖使勁的點地或者來回晃悠,我能夠看得見的。”
他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後,屋子內隨即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狀態,這種安靜甚至能夠讓人聽見幾公裡外的小火輪突突突的發動聲。而文海柱,能夠清晰的感到,那一滴滴水,滴落在自己麵部的紙張上。水的力量,從來都極大,哪怕是這一滴滴,一點點的水珠。
不過範克勤卻知道,這種刑罰,非常見效,隻是需要一定時間,所以他沒有閒著,而是在整個的蜀漢貨運公司轉悠了一圈,發現這個公司的規模還真不算小,上下一共兩層,其中那個發報室範克勤也進去看過了,在一樓的東北角。裡麵也確實有一套電台,擺在牆邊的桌子上。天線在桌子後麵的牆上,一直延伸到了房頂,然後按照牆角的走位,從窗子延伸了出去。
一切布線都很正大光明,沒有絲毫的掩飾,非常符合商用電台的需求。不過範克勤到底不是搞電訊的專業人士,他隻是會使用這玩意,但絕不代表精通。就好像是一般的男人,修理個抽水馬桶突然不蓄水了。或者接個電燈的開關,鼓搗個電插銷這些都可以。但你肯定比不了專業的水暖工,和電工就是了。
是以範克勤沒有輕易的檢查這些玩意,看了看之後就退了出去,等他轉完了一圈,正要回去看看文海柱的情況時,蜀漢貨運公司門口忽然傳來了汽車刹車的聲音,而且聽聲音,是好幾輛車子。
範克勤邁步來到了門口,就看從四輛黑色的汽車當中,下來了十八,九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特工。為首一人正是孫國鑫。
範克勤上前打了個立正,道“處座,您怎麼……這有我就行了,不用您親自到這啊。”
孫國鑫擺了擺手,道“一整天,可疑的人,可疑的地方該搜的都搜了。剛剛接了電話,我聽了彙報後,也感覺你判斷做出的判斷,是對的。現在就這個蜀漢貨運公司的可能性最大,也問題最大,那麼它是我們本來的目標,希望也是最大的。所以我過來看看。”
他一邊說著話,已經讓範克勤帶著自己,來到了裡麵。首先範克勤帶著他到了那個電報室看了看,說道“處座,這東西我會用,但不精通,所以沒有貿然的檢查,但光看這些線路,最起碼表麵是沒什麼問題的。”
孫國鑫也來回看了兩圈,甚至還打開電台,試了試是否好用。然後起身道“那個叫文海柱的經理呢?”
範克勤道“卑職判斷這小子肯定有什麼問題,並且給他上了水刑。我帶您過去。”說著打頭,引著孫國鑫來到了經理室。
孫國鑫點了點頭,擺手道“你們,將這個公司裡裡外外,給我詳細的搜查,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要放過。另外你。”說著,用手點了一個人,道“給情報處打電話,讓電訊科,派個搞技術的過來。”
說罷不再理睬,跟著範克勤來到了經理室。他一進去,擺了擺手,阻止了幾個特工給自己行禮,而後饒有興趣的繞著文海柱轉悠了一圈,用手指了指那個水壺,道“你小子就地取材的功夫,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