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問道“那這一半住在外麵的人呢?”
文海柱好似茫然的聳了下肩膀,道“下班之後吃飯去了吧。具體的真不知道。”
範克勤繼續問,道“那你怎麼不吃飯去啊?”
文海柱理直氣壯的笑了笑,說道“我還不餓啊,一會餓了我就到對麵吃一口就得了,我家在北區的地段街,又出不去,還不如就在公司呆著呢,總不能滿大街晃蕩啊。”
範克勤道“嗯,解釋的非常合理。”說著用手,淩空指了指這個屋子,道“這是你的辦公室啊?”
文海柱點頭道“對啊,來您坐著。我去給各位兄弟泡壺好茶,我半年前,在茶莊碰見的好貨色,武夷山大紅袍啊。等著啊。”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
範克勤一搭他的肩膀,往下一摁。而右手突然間一個屈肘,便向下猛擊。正好砸在對方的琵琶骨上。就聽見哢的一聲清脆的響聲,文海柱這小子麵色登時被憋得通紅,隔了兩三秒鐘後“嗷嘮。”一嗓子喊了出來。
範克勤也不停手,抓著凳子往側麵一拖,直接將這小子拽到了地當中。這時候那幾個特工早就反映了過來,各自放下搜索的工作,幾乎是同一時間掏出槍來,對著文海柱。見此,立刻又走過來幫著範克勤將他摁在地當中。
那個年歲最大的特工,說道“長官,他有問題?”
範克勤答道“這小子肯定有問題,我一走進來就聽見你問他要發報記錄,然後他說平時都是發報員管這事,讓你等一等。”
那個特工聽完登時明白了過來,點頭道“對,但是他剛剛找到那些發報記錄太快了,他本來就知道這些東西在哪。”
“沒錯。”範克勤說罷,轉向了文海柱,道“電台呢?”
文海柱疼的直跺腳,口中大叫道“我就是個普通人,這麼說話有問題嗎?就因為這句話你就把我骨頭打折了?……你……你們長官是誰?啊?是誰?我要去告你,告你!!”
範克勤笑了笑,道“你這麼急著證明自己是普通人乾什麼?而且你公司的員工呢?你說吃飯去了。還能都去了?我就不信現在外麵把整個景山住宅區都封鎖了,這些人還他媽有心情聚餐。就算你們的員工都是大心臟,還他媽能在公司一個人都不剩?就留你一個楷模級經理?你做表率給誰看呢?”
說完這些,範克勤對著文海柱之前的那個琵琶骨,突然又是一拳。“嗷。啊!!”文海柱又是一聲慘叫,好似帶了哭腔,道“我服了,服了,我真服了,彆打彆打。你問啊,你想知道什麼都行,我保險櫃裡還有不少錢,密碼是三六七九九五,鑰匙在我褲兜裡呢,我都說,我都說啊。”
範克勤笑了笑,道“你確實很能裝。之前我手下的兄弟們就反應說,你表現的太正常了,反而有點拿捏不準,所以我才會親自到這來。看看吧,現在你第二次被我打之後的表演,我隻能說,你確實不是普通人。”說著,再次用手搭上了文海柱的肩膀琵琶骨,道“說,電台在哪?”
文海柱想掙紮,但是他被三名特工一起按住,哪能還能動彈半分。而且肩膀琵琶骨一折,等於直接被廢了一隻手,他就算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超級老手,現在也基本完蛋操了,失去了反抗的大部分條件。
文海柱依舊咧著嘴,大叫道“就在電報室啊,這幾個人之前都見過的啊,哎!你們怎麼不替我說說話啊,做人可不能喪良心,你們是不是見過啊。啊?”
這幾個人根本也不理他,沒得到範克勤的詢問或者命令,他們是不會有任何多餘動作的。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骨頭是真硬。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跟著站直了身子,看了眼那個老特工,道“去給指揮部打電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向處座彙報,請他多派些兄弟過來,我判斷,這個公司很有價值,可以繼續詳細搜查。”
老特工點頭,直接走向旁邊的電話,就給迪爾西餐廳打了過去。趁著講電話的功夫,範克勤讓另外的幾名特工看著他,在房間四處找了找,將鋼筆,水壺,一遝子紙,搜集到了旁邊的位置。然後將鋼筆的筆芯擰下來,打通兩頭,形成一個小管。開始用膠水往水壺的水嘴處連接,他一邊有條不紊的做著這些,一邊說道“有一種很古老的刑罰,它會讓人保持不動狀態,然後用毛巾,或者紙張一層層的往受刑人的臉上貼,這種刑罰在中外都有,而且效果非常好。”
說著話,他又找來了幾個捆文件的繩子,將水壺吊了起來,接著說道“現在條件有限,所以我改良一下,待會你會死死的被綁在椅子上,然後我會用水的粘合力,將紙貼在你的臉上,放心,水流不會太大,上過醫院看見過點滴注射嗎?跟那個差不多。所以水會一滴滴的慢慢落在你臉部敷著的紙上。然後你會感覺時間變慢,呼吸漸漸變的困難。這是真正能夠讓你看到死亡降臨整個過程的一種刑罰。而現在我們並不趕時間,所以……希望你能夠有個好的體驗。”
說罷,範克勤已經將水壺用繩子吊在了天棚的一盞吊燈上,最後他把鋼筆的筆頭折斷,尾部軟管,用找到的削鉛筆的小刀,削掉一小節後重新擰在了筆管上。用手輕輕拉了一下其中一個繩子頭,水壺也隨之傾斜,筆頭慢慢的一滴滴的開始滴落水珠。見此範克勤很是滿意,用手拉了一下另一個繩子頭,將水壺重新變得平衡。
範克勤看向了文海柱,發現他眼中一絲凝重一閃而過,又恢複了之前的恐懼狀態。於是淡淡的說道“彆想隱瞞,你剛剛眼中閃過了一絲凝重,如果你真是普通人的話,你會一直恐懼,非常擔心,還有緊張,但萬萬不會出現凝重這個情緒的……你在準備,準備挺過這個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