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損失威望,百姓異動,去了,很可能一網打儘,可謂進退兩難。
人死後還不得安寧,這事做的相當卑鄙,哪怕是蘇祁安脾氣再好,心裡徹底動怒了。
無論這次的追悼會,是不是有陷阱,蘇祁安必須去一趟。
彆的不說,就範文忠死戰不降,足以讓蘇祁安動容,更彆說他們之間的交情。
這種打著死人的旗號,蘇祁安絕對不可能放過蘇泰。
寧州之戰,出力最大的就是蘇泰,基本上手中的兵力悉數而出,一點不留餘地,誓要拿下寧州。
至於蘇哲,一直都是再旁輔助,拿下了屬於自己的地盤,手中的軍隊,基本上裹足不前。
殲滅範文忠最後一城的戰鬥,蘇哲基本上沒有參與,全程在圍觀。
不是他心善,而是不想將自己牽扯進來,範文忠的威望,在大涼很深的。
比西北的王震山,還要高出不少,堪稱護國基石。
幾十年的鎮守北方,隨時與榮兵交手。這麼多年下來,寧州與榮兵的交戰,不知高出西北二州多少。
正因為有範文忠的鎮守,才保京都這麼多年無事,所以,範文忠的聲望,在大涼幾乎無人能敵。
這樣的老將,蘇哲自然不願沾上他的死,蘇哲要保證他的賢明。
所以,圍困寧州,一路走來,基本上沒有做出太過的事,反倒是蘇泰,卻是不管不顧。
登基稱帝後,無人製衡他,徹底暴露自己的本性,所過之處,主動降者,可以
留一命,不降者,殺無赦。
可以說,他的擴大地盤手段,和蘇哲一比,是一個極端,頗為狠辣。
這次攻打寧州,沒有半點留手,該殺的的,該活埋的活埋,手段可謂極其殘忍,說是一個暴君都不為過。
溫柔的懷柔手段,蘇泰並非不知,但在他眼裡,想要收複地方,就得把彆人打到服為止。
有反抗者,當場就殺,絕不留情,像蘇哲的懷柔手段,蘇泰絲毫看不起。
西北二州連同西州的戰事失敗,就是很好的例子。
一味靠懷柔,手段不狠,最終失敗的隻能是自己。
蘇泰依靠著這種殘酷的血腥鎮壓,所到之處,無人有反抗聲音,皆是乖乖服從。如有反抗者,基本上離死不遠了。
從鎮壓後的情況來看,蘇泰更堅定,他的這種殘酷血腥,是無比正確。
賤民就是賤民,真要給三瓜兩棗,隻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強力鎮壓。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乖乖聽從,這種血腥鎮壓,蘇泰絲毫不擔心會激起強烈的反抗。
不說他手中擁有大批能征善戰的軍隊,他的背後,得到的榮人的充分支持。
依靠榮人的力量,占領各州的百姓,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所以,在沒有了後顧之憂,蘇泰每一次的出兵,可是相當賣力,寧州之戰,蘇泰手中沾滿了無數寧州百姓的鮮血。
…。。
什麼百人坑、千人坑,基本是家常便飯,在寧州的所作所為,可謂罄
竹難書。
在與蘇哲相比,一下子襯托出蘇哲的賢明,蘇祁安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蘇哲想借他人之手,對付極端的蘇泰。
自己就站在後麵,等雙方打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坐收漁翁了。
這種想法,蘇祁安一眼就看穿了,但他沒有戳穿,對他而言,無論是蘇哲,還是蘇泰,二人之間都沒有什麼區彆。
一個是虛偽的偽君子,另外一個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暴君。
相比較前者,乾掉後者,才是當務之急。
既然蘇泰想趁著這次追悼會,拿自己開刀,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漸漸平穩下來的蘇祁安,對著蘇芊芊道,“芊芊,讓諜政司給我收集寧州前後三個月間的所有信息,越清楚越好。”
“這次,說什麼也要和這位趙皇,好好過過招了。”
聽聞此話,蘇芊芊點頭,轉身離去。
身旁的三女,沒有開口勸阻的意思,他們知道,一旦蘇祁安認定的事,哪怕是她們,也無法勸動。
而且這次蘇泰做的事,實在是讓人覺得惡心,也太過分了。
如果不去,丟的不僅是麵子,更給人一種懼怕蘇泰的感覺。
三州之地休養生息差不多四個月,雖不足徹底恢複,但起碼也有一戰的能力。
這次蘇祁安離開西州,前往寧州參加追悼會,要有充足的準備。
這下,不僅僅是三司要忙起來,就連三女,也要做準備了。
牽著蘇祁安的手,陪著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寧州淪陷,範文忠戰死的消息,三司的高層,基本上都得知。
所有人都是麵帶怒色,如果不是距離太遠,但凡蘇泰的地盤,與三州交界,說什麼也會直接出兵,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