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大儒的評分,讓蘇祁安以一分之差惜敗,在場眾人無不感到惋惜,不甘。
但他們很快意識到一件事,這次的評分除了五位大儒,還有最關鍵的陛下和九公主的評分。
二人沒有打分,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知了。
眾人目光死死的盯著宣讀的文宣,文宣沒有賣關子,繼續道。
“經陛下和九公主商議,陛下不參與此次打分,九公主對兩位畫作的打分,分彆是東山侯九分,仁川王子零分。”
“雙方總分,五十二比四十四,老夫宣布,第三場比試,東山侯勝。”
“我不服!憑什麼!”
文宣聲音落下,不等全場百姓陷入激動。昭和仁川反對的聲音,驟然響起。
蘇玄庸的不做評分,全場都能理解,身為大涼皇帝,做不做評分是他一家之言,誰又能說什麼。
蘇玄庸不打分,並不影響評分標準,昭和仁川不服的是,憑什麼九公主給他的是零分,蘇祁安是九分。
這明顯是不公,惡意對他的打壓。
“我不服,本王要求公示我與東山侯的畫作,讓全場百姓看看,本王所作,是否配得上零分。”
昭和仁川的話很賊,卻很聰明,他並沒有直接否定九公主對他的打壓,大涼在文鬥上,對他暗箱操作。
而是請求公示,讓到場所有百姓參與評判,昭和仁川不期望這些大涼百姓,會對自己有多大的高分。
但絕對不可能全部都是有默契的評判零分,隻要有一點質疑,有爭議,第三場的文鬥,就沒那麼容易忽悠過去。
昭和仁川的訴求,得到了文宣的同意,與其說是文宣的同意,不如說是得到了蘇玄庸的授意。
沒一會,在一隊兵士的負責下,盒子裡二人的畫作拿出,打開。
隨著畫卷緩緩打開,上麵的文字,有節奏地被念了出來。
兩幅畫作的公示,讓大多數百姓露出驚訝表情,倒不是震驚兩幅畫作多麼驚豔。
而是二人的畫作,都不是作自己擅長的,昭和仁川這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所作的會是擅長的書法,但實際上,他放棄了書法,反而作了一幅畫。
一幅專門為九公主所作的畫,在他的筆下,一位身材曼妙,蒙麵的女子,在一片花叢中,顯得那麼生動明豔。
而蘇祁安這幅,也並非擅長的文章,僅僅隻有四句詩。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四句詩,讓諸多百姓恍然大悟,難怪蘇祁安能在最後時刻,幾乎和昭和仁川同時停筆。
以詩代替文章,卻是能省不少時間,這四句話詩,說實話,確實是值得回味的好詩。
如果放在蘇祁安眾多所作的詩詞中,此詩當屬前三。
雖然隻有短短四句,但卻讓諸多百姓久久回味,不得不感歎蘇祁安的才子之名。
….
第三場的“書”藝,如果仔細深究,作詩也算其中一項,並未跑題。
但擅長作詩的一些文人,卻看出此詩的一些端倪,四句詩看似工整,實際上並不全,感覺像一首殘詩。
但了解蘇祁安過往的,都知道,這位蘇大才子,當年能成名,所作的詩,基本上都是殘詩。
可就是那麼兩句的殘詩,足以讓許多文人學子仰望,這幾年有不少心高氣傲之輩,想要補全蘇祁安的殘詩。
可無一例外,所補全的任何一首,都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破壞了原來的意境。
正因如此,蘇祁安的殘詩,反而在大涼文壇,更加轟動。
如果放在平時,蘇祁安的殘詩,他們想都沒想,都會把他捧得高高的,但今天卻不同。
他的對手是昭和仁川,一位在“書”藝上,極其擅長的高手。
雖然昭和仁川沒有拿出自己擅長的書法可他所作的畫,就算是他們這些不懂畫作的外行,也能感受到昭和仁川所作書畫的驚豔。
不說得滿分,但絕對不可能到零分,這點是所有百姓有些不解的。
不是他們故意替昭和仁川出頭,平心而論,就事論事,這幅畫作不應該為零分。
陸續,不一會,斷斷續續的議論聲接連響起,耳邊聽著傳來的議論,昭和仁川冷哼一聲,上前幾步,對著轎床拱了拱手,輕聲道。
“尊敬的大涼皇帝,以及九公主殿下,小王雖然來此扶桑,比不了大涼這等天朝上國,哪怕第三場會輸,小王也希望得到一個公正的評判。”
“就算輸,也要有一個合理解釋,扶桑雖弱,但大涼身為天朝上國,更應該以身作則,而不是沉默不語,所以,還請九公主給小王一個解釋,讓小王輸也輸個明白。”
昭和仁川的聲音很輕,但周圍的人,聽得都很清楚。
他沒有仗勢欺人,更沒有以什麼手段為要挾,而是就事論事,有理有據,就算有心人想反駁,挑刺,都很難挑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