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之這話,讓蘇祁安心裡有股暖意,他知道林苑之是在為他鋪後路,掃他的後顧之憂。
他和林苑之,不像其他老師學生那樣,感情深厚,二人見麵次數不多,而且平常很少交際。
可蘇祁安卻知道,隻要自己有需要林老幫忙的,林苑之會義不容辭相助。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說的就是二人關係。
蘇祁安對著林苑之抱拳示意,輕聲道,“學生在這裡,多謝老師照拂了。”
……
三日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而過,而王、陳、柳三大家族,早就急不可耐,天一亮,他們就出發了。
他們的臉上帶著幾分冷意,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直奔郡府。
如果蘇祁安三日前,好生說話,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他們也會給蘇祁安留麵。
但蘇祁安在兌現承諾後,以大涼律法,當眾處罰他們的後輩,一點麵子都不給。
這場子,他們說什麼都要找回來,而最佳找場子的時候,就是今天蘇祁安給他們一個滿意交代。
這次,不僅要得到西州八成商業,更要蘇祁安對他們的羞辱,連本帶利討回來。
為了防止蘇祁安在今天的碰麵上,搞什麼幺蛾子,留在郡城的他們,早就放出了眼線,想要看看這個東山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在監視的三天中,他們隻看到周奇坐著馬車,帶著一隊兵士離開郡城,看他們的樣子,貌似是指揮城外剿匪工作。
自從唐豐倒台後,西州境內便很不安分,各處山林,都有匪患橫行。
雖有謝蒼帶兵,在全西州圍剿,取得了很大的效果,但總有一些狡猾的匪盜,悄摸的分散躲了起來。
時不時以小股兵力襲擊,屬於打秋風那種,對付這種匪患,隻能靠當地的郡守、縣令,帶兵定期圍剿。
這種定期圍剿,已經納入了郡守、縣令的年度考核。
因此,周奇的離去,不出他們的意外,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周奇的離開,他們還是派了一些人跟隨。
直到確定周奇真的為了剿匪而去,這才讓他們放下心來。
三天時間,也就周奇這一例,其餘時間,蘇祁安一直待在郡府,哪裡都沒去。
這讓三位老族長覺得詫異,以他們的官場經驗,這個東山侯,應該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性子。
除非他早就準備了底牌,正等著他們入翁,要麼就是在垂死掙紮,想要輸的不那麼難看,找回一點顏麵。
無論是哪種,對他們而言,都不叫事,他們最初擔心的是,蘇祁安在這三日,會不會狗急跳牆,征召軍隊回防。
以武力的方式脅迫他們,這才是三位老族長最擔心的,為此,三位老族長,早就給家族傳信,隨時做好反擊準備。
可等了三天,根本沒有兵馬調動意思,隻要沒有到動刀兵程度,甭管蘇祁安有多大的底牌,在他三人中,不過小道爾。
現在他們,倒是想領略領略蘇祁安的底牌。
三大隱世世家的出動,在街道上,引發了一陣騷動。
城中百姓,眼睛瞪的大大的,目送朝著郡府而去的三大世家。
他們知道,今天後,川都郡城就要變天了。
三大隱世世家浩浩蕩蕩,直奔郡府,期間沒有任何人阻攔,哪怕是郡府的兵士,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眾人,臉色淡定,直接把他們帶到郡府的偏房。
丟下一句,“侯爺忙於公務,接見你們,要等。”
說完這句話,絲毫不給眾人反應,徑直離去。
這一幕看的眾人有些愣神,等到反應過來,帶路的兵士早就離開了。
這一下子,家族後輩們,有些坐不住,憤而開口。
“老族長,這哪裡是待客之道,絲毫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把我們晾在一邊,這不是侮辱人嘛!這太過分了。”
“沒錯,老族長,我看這東山侯,就是故意的,今日是他要給我們一個答複,現在又讓我們等他,這氣著實窩囊,要不…”
嘈雜聲越來越響,就在徹底爆發時,王天放的聲音,陡然響起。
“都給老夫閉嘴!”
“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吵鬨,難道忘了上次的教訓,你們的板子還沒打夠?”
這話一出,剛才的嘈雜瞬間偃旗息鼓,想搞事的家族後輩,立刻不再言語。
唯唯諾諾的站在身後,生怕被王天放點名。
三大隱世世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王家,而王家這位上代族長,王天放,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是三大家族中,同時代人中,唯一做到州丞高位的。
而且那時候,他擔任的州丞,有段時間,州牧空缺,相當於說,那時候,王天放就是一州的一把手。
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原因,上任州牧,基本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