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七天創造世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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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內某處施工中的大樓內。

在離斯諾菲爾德市中心稍遠一些的地方,有一棟正在施工的大樓。

現在是夜晚,工人們早已下班,再加上身著黑衣的女人——職階為潛行者的從者還設置了獨特的結界,普通人連入口都找不到。

潛行者正在休息,她靜靜地閉上眼睛,咬了咬牙似乎有所不甘。

她在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羞愧,因為她在麵對未確認身份的神秘對手時選擇了撤退。

在那場戰鬥中,她接下了“劍士”英靈釋放的強大一擊,因為使用了某種秘技的緣故毫發無傷,但她依舊選擇了撤退,沒有繼續與對方糾纏下去。

其結果是,她不僅沒有弄清楚對方的戰力與寶具,就連真名也一無所知。

暫時撤退就戰略而言或許是正確的。

畢竟對方是‘劍士’,而她是‘潛行者’,‘潛行者’根本不可能與‘劍士’正麵對抗,暗殺才是她的舞台。

但是,她依舊很不甘並對此感到羞愧。

在敵人麵前哪怕是撤退一次,也足以將她的心按入深深的水底。

這不該是一位‘潛行者’該有的心態。

然而她似乎對此毫無自覺。

她此刻羞愧之外隻有疑惑。

——那個男人知道“山中老人(我們的首領)”。他是什麼人?對於首領們的神業,他知道多少?

——不管怎麼說,那個男人也是被聖杯誘惑的人之一,我必須好好思考如何解決他。

潛行者認為如果那個“劍士”是無能之輩,隻會重複釋放強大的光斬,那她可以大量使用自己的寶具解決掉他。即使會因此用儘魔力最終消失,她也不後悔。

她甚至至今仍未察覺到,她與禦主之間的魔力依然處於連接狀態。

她隻是一邊再次堅定自己的決心,一邊埋頭整理著當下的各種情報。

從“劍士”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起,潛行者就感覺到氣氛變得緊張。

在這名‘劍士’現身之前,那團光裡的的確確出現了多個氣息。

其中還包括了明顯不屬於人類的氣息。

雖然後來人影彙聚成了一個,但將她的神業之一妄想心音(zabaniya)彈開的那支箭,卻不像是由“劍士”射出來的。

不僅如此,那支箭上還塗了劇毒。

潛行者的身體經過修行而具備耐毒性,所以她並沒有被毒箭所傷。但那種程度的劇毒,足以麻痹英靈的肌肉,使其動彈不得。

可是,這個“劍士”本身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放毒的人。

那麼唯一的答案似乎隻剩下‘有人在他的藏在他的影子裡射箭’。

這是某種能力?還是什麼?

總之,在弄清楚這些之前,潛行者認為自己不能貿然和對方開戰。

不……這隻是借口。

我真是太不成熟了。

沒錯,幾乎就在做出正確的判斷的同時,潛行者立馬就否定了這樣的判斷,並且將一切都歸咎於自己的不成熟。

她想,正因為自身不夠成熟,才沒有為對方帶來必然的死亡。

如果是偉大的首領們,想必即使身處那樣的狀況,也能眉毛都不抖一下就收下那位神秘英靈的性命吧?

而她沒能做到這一點,那麼,隻能證明她不成熟。

就像她對自身信仰的虔誠一般,她從不會找自身以外的任何理由。

也正因如此,一時間,潛行者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該怎樣解決那個男人?倒是可以利用我的耐毒性,使用過去被稱為“靜謐”的那位首領持有的放毒寶具,但這樣會連累到目標之外的民眾。

生前,她身為暗殺者,不斷鍛煉自己。

可那都是為了消滅與自身信仰為敵的敵人,而不是為了虐殺無辜的百姓。

走在街上的那些人當中,說不定有自己的同胞,或者是今後洗心革麵成為自己同胞的人。

她不能隨意剝奪這些人的生命。

實際上,在這一天之內她正是這樣做的。

潛行者到處尋找魔術師的氣息,已經和多名進入斯諾菲爾德的魔術師交過手了。

那些明顯對她抱有殺意的異教徒都被她解決掉了。與聖杯戰爭無關的魔術師不是她一定要殺的目標,但如果對方使出要將她置於死地的法術,那她就沒理由放過對方。

至於那些並非潛行者她的魔術師,在得知她是從者的瞬間,大多數都會說出“我會想辦法獲得令咒,跟我締結契約吧”“我們一起取得聖杯吧”“隻要有了聖杯,一切都能隨心所欲”之類的話。這些人雖然貪婪,但她認為罪不至死,所以這些魔術師隻是都被她刺穿了舌頭,暫時無法吐出墮落的言語。

而麵對僅僅是來遊山玩水或是來看熱鬨的魔術師,她就顯得更加溫和了,隻留下了一句“這座城市的儀式是世道的異端,不要參與”的忠告,便直接離開。

要是有時間,她其實甚至很想勸他們改變信仰,但她現在並沒有工夫做這些。

——鏟除這場聖杯戰爭的幕後之人,才是我該做的事。

潛行者重整思緒,從大樓的邊緣處高高躍起,跳入夜晚的城市之中。

魔術師的氣息還有很多,仿佛無窮無儘。

她要從中找出聖杯戰爭的幕後主使,讓他們為侮辱首領們一事付出代價。

············

同一時間,某大樓樓頂。

遠遠注視著潛行者的禦主——捷斯塔·卡爾托雷臉上露出陶醉的笑容,慢慢鼓著掌開始了長篇大論。

“啊啊??太美妙了!雖然你的撤退是正確的選擇,可你還是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了羞愧。這是國王與騎士才會有的驕傲,你分明不需要介懷!竟然會因這種小事而慚愧不已!這模樣實在是太美了!”

實際上捷斯塔也在暗處一直觀察著之前在歌劇院中發生的事。

他完全隱藏起自己的氣息,將事情的經過儘收眼中。那位疑似劍士的英靈的確有些異常。即使從禦主的角度來看,除了使用寶具之外,潛行者取勝的概率也很低。

“在正麵的戰鬥中,你或許遜於對方。但不必害怕,你是暗殺者,隻要暗中找到機會,從背後給予必殺的一擊就可以了。用如此不光彩的行為來維護你信仰之物的名譽,這才是伱生存的價值啊!”

捷斯塔自顧自地評價著潛行者的戰鬥方式,讚揚著潛行者的人生。

他越說越激動,不禁在黑暗中歡欣雀躍地轉起了圈。

“多麼單純!沒想到在人類之中還有著這樣的希望果實!所有人類都應該觀察、理解她的人生,然後彼此敞開心扉,一同向她學習!不,不對!我剛才說的全不算數!把她交給人類太浪費了!應該交給我!唯獨我才有資格用目光撫遍她的全身,破壞她的存在,將她的心靈蠶食得一乾二淨!”

捷斯塔在儘情地嘶吼了這麼一番極度自私的話之後,情緒稍微平息了一些。他俯視著浮現在夜色中的路燈,舔了舔嘴唇。

“我才不會把她交給彆人,無論是在沙漠對戰的凶惡英靈還是新出現的劍士英靈。我可以允許你們玩弄她,讓她絕望,但是最後吞噬掉她的人,必須是我!”

捷斯塔收起嘴角的笑意,眯起眼睛看向夜晚的黑暗,就像盯住什麼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一般。

“即使是包圍城市的星之從仆(死亡搬運者),我也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

夢的世界之中。

‘騎兵’沒有心。

他的本質就是為人類帶來死亡的係統。

在禦主操丘椿進入安眠狀態的期間,他也會做夢。

這種行為是為了回顧今天發生的事,整理積累的情報。

其中既沒有期望也沒有後悔。

不過是遵從聖杯係統,為了保護禦主的安全與願望而進行的情報整理。

自從騎兵去沙漠查看情況,已經過了幾乎整整一天。

他整理的情報與昨天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

唯一的變化就隻是夢中的世界出現了幾隻“鳥”,這是他巡視戰場的時候無意中帶回來的。

但這不經意的舉動,似乎讓禦主很是開心。

椿對此又驚又喜,不停地叫道“是小鳥!”“這些小鳥也是你帶來的嗎?”“謝謝你!”“我最喜歡動物了!”

椿天真爛漫的身姿和話語,在騎兵的‘意識’中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因為那是身為禦主的少女在昨天最為興奮的時刻。

他逐漸理解到——禦主的願望便是如此。

騎兵認識到了這一點,於是,開始憑借自己的判斷做起他認為該做的事。

他的存在是為了實現禦主的願望,但可惜的是他隻是個係統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感,因此也無法判斷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確的。

所以為了能在與禦主的意見相左時第一時間進行修改,騎兵的動作很慢,很慢。

他安靜而又殘忍地向整座城市擴散開來。

············

市內某處。

在由堆積如山的舊書圍成的空間裡,術士“砰”的將腳搭在桌子上,開心地盯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哦?隻要將音符和歌詞輸入到電腦裡,圖上的小姑娘就會唱歌。如今這個年代可真是了不起!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到,還打什麼聖杯戰爭啊!人類的貪婪還真是永無止境呢。”

術士邊說邊擺弄電腦。不久,電腦就傳出了一段奇怪的音樂,不,這或許根本稱不上是音樂,像是在白白浪費電腦的性能創造出來的垃圾產物。

聽完這段‘音樂’後,術士又試著和其他人製作的歌曲比較了一下,接著他理解般地點了點頭。

“哎呀呀,小時候教小提琴的老師就說我沒有音樂天賦,現在看來,老師真沒說錯。算了,我還是去忙聖杯戰爭吧。”

術士似乎能理解當時小提琴老師的絕望,歎了口氣,切換電腦的畫麵。

隨後,平時絕對不會在網上查到的各種機密情報一一出現在了他屏幕之上。

“現已確認充當使魔的各種鳥類全部從假死狀態中複蘇。”

屏幕上的東西,看起來這似乎是與斯諾菲爾德有關的某個組織的報告書,裡麵還混雜著魔術用語的文字。

“使魔的功能已經全部喪失,身體各處浮現出疑似病態組織的斑點。”

“雖然沒有發現病原菌,卻檢測到微弱的魔力痕跡,魔力性質奇特,既像大源(ana)又像小源(d)。另外,推測沒有回收的幾隻鳥也同樣複蘇了。”

“案件類型上升為級。之後交由法爾迪烏斯·迪奧蘭德管轄。”

在這一連串詭異的文字後麵,出現了更加奇怪的資料,以及斯諾菲爾德市內有線電視的錄像。

“一名英靈被警方逮捕,有情報稱他是職階為劍士的英靈。”

“哈哈,真的假的,居然冒出來一個這麼離譜的家夥!”

看到這裡,術士笑得前仰後合,然後他按下了錄像的播放鍵。等他看到那個人在畫麵中演講的模樣時,不禁睜大眼睛。他前後晃動椅子,雙手則“啪啪”的鼓起了掌。&nbp;看起來,他似乎從外貌和演講已經判斷出了這個英靈的身份,又或許即便沒有判斷出對方的具體身份,也能知道這是個很難對付的英靈。

“警署又多了個麻煩的家夥,這下精彩了!”

說完,術士想到自己的禦主,於是帶著苦笑,同情地說道“署長那家夥也夠可憐的,胃都要穿孔了吧?”

術士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他看向更多的情報,用十分輕浮的語氣繼續道“好了,在場的各位,愉快的七天就此開始!如果說神用了七天就創造出世界,那這些人會在七天之內創造出怎樣的世界呢?”

然後,他又像是有些遺憾似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很想活到最後,至少讓我看一看結局,可是我也隻有七天的時間啊。”

術士用力地將椅子搖得嘎吱作響,他看著周圍高高堆起的書,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如果是那位偉大的文豪(莎士比亞),想必能撰寫出動人的故事。而我呢,就在看台上好好當一名觀眾,儘情欣賞這出戲吧!當然還要有美女和佳肴的陪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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