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8.開幕的禮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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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人看見我們的組合,應該會感到無比好奇吧?一個人類,和一個散發著英靈氣息的人類,也許會讓其餘魔術師感到無比警惕也說不定。」

「我本來就應該以靈體的方式活動,不是你為了像間諜那樣耍帥才弄得現在如此尷尬嗎?」班尼特無語的吐槽著,他現在變成了弗拉特專用的手表。

從公園消失之後,弗拉特為了確認傑克「能變成任何物體」的能力,便讓他從人類到動植物,甚至無機物逐一變了一遍。

在嘗試變成手表之後,弗拉特看中了手表的外型,於是決定以這種形式將英靈攜帶在身上,確保自身安全。這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貼身保護。

不過這樣做的確和弗拉特說的一樣,沒準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少在他從聖杯獲得的知識來說,很少有英靈能夠化身物品被禦主佩戴在身上。

再加上他們的組合如此奇特,身邊有著一個戰鬥力非人的人類。

不管是哪個魔術師在看見他們的第一眼,應該都會感到迷茫吧?

隻要他到時候將自己的氣息包裹住弗拉特,沒準即便是英靈也會將弗拉特誤以為是‘英靈,而一旁的軒浩大人才是禦主。

眾所周知,通過解決掉禦主取勝往往比英靈之間分出勝負要容易得多,隻要不是性格固執的英靈,大概都會在禦主的指示下服從這樣的命令。

那樣的話,戰鬥起來可就有些有趣了。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對手並不認識弗拉特。

這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很難。

因為這個少年即便是在時鐘塔,也是個被稱之為‘天佑的忌諱之子的問題兒童,算得上是魔術師業內的知名人士。

班尼特自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不過也不完全是胡思亂想,因為在聖杯戰爭之中,魔術師之間的戰鬥往往是遠程指揮英靈進行的,向弗拉特這樣大搖大擺走在路上的魔術師可以說少之又少。

如果隻是英靈前來,或許真的會搞錯人也不一定。

弗拉特從床上下來,來回打量旅館自帶的時鐘和傑克變成的手表。

「不過你還真厲害,連時間都非常準。」

「我的能力就是如此,雖然不管變成什麼都是‘贗品,但功能和真品應該無異。」

「應該?」

弗拉特聞言感到有些疑惑,他走到洗臉池旁,用塞子堵住排水口,開始接水。

「實踐出真知,沒有對比過,我也不清楚這其中的差距。」班尼特回答道,「話說回來……你在做什麼?」

聽到英靈手表ervantatch的提問,弗拉特一邊用水沾濕手指,一邊反問道:「你沒有感覺到什麼嗎?軒浩先生應該感覺到了吧?」

「嗯。」同樣下床的軒浩微微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弗拉特的舉動。似乎有些好奇這個少年準備做些什麼。

「唔??」

班尼特語塞。

他總感覺自己這個英靈當得還真是不稱職。

一般來說,英靈不是無論在感知方麵還是其他任何方麵都要強於禦主的麼?畢竟他可是英靈啊,而禦主再怎麼樣都隻是人類而已。

這樣看來,他們這個組合,還真是異常的畸形。

在班尼特感到沮喪的時候,弗拉特用手指在洗臉台的鏡子上畫出一個簡單的魔法陣。..

「有兩股嘈雜的魔力‘噪音,正在向南移動。」

聞言,手表裡傳來班尼特略帶難堪的

聲音,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吐槽:「為什麼就我沒有感覺到?」

「不必介懷,」軒浩淡淡的說道,「你現在的職階是‘狂戰士,受到職階的影響自身的屬性會產生變化。感知魔力這種事情用來刺探情報的能力本來就不是‘狂戰士的強項,你見過哪個狂戰士是需要刺探清楚敵人的情報才上去跟人家乾架的?」

「好有道理的樣子。」班尼特聞言似懂非懂。

弗拉特似乎不這麼認為,開玩笑一般調侃道:「你變成雷達的話,說不定就能提高感知能力。」

「角度很清奇啊……你真是時鐘塔的魔術師嗎?」軒浩聞言微微一愣。

雖然接觸過後他已經知道這個少年的腦回路與眾不同了,但沒想到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離譜。

「彆跟著你的禦主學習啊,班尼特。會變成壞孩子的。」

「這樣麼?」班尼特好像了解了。

「哎?好過分啊~軒浩先生~」弗拉特嘿嘿笑著。

玩笑之際,他平靜地移動手指,畫完了魔法陣。接著,他麵對鏡子低聲吟唱出類似咒語的話。水池中的水像是在回應一般,開始發生變化。

水麵在不斷蕩出波紋之後,映出了一幅畫麵。

看到映在水麵之上的沙漠,手表的指針扭了扭,軒浩也眉頭微微一挑。

「這是……」

弗拉特十分乾脆地回答道:「有一位魔術師正在利用使魔監視沙漠,我就稍微偷看了一下。」

「……什麼?」

軒浩以及若是班尼特此刻有‘眼睛的話,大概都會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就算我現在派使魔過去也來不及啊。」弗拉特若無其事地說道。

就算對魔術不了,但聖杯係統也讓他具備了基本的魔術知識。

而這些基本知識告訴他,「偷看他人使魔的視覺情報」並不是輕易就能辦到的事。..

如果對方是剛學會魔術的初學者就罷了。但他們是來參觀聖杯戰爭,或者是以禦主的身份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腦子正常的人怎麼會趁對方使用魔術的時候橫插一腳?

倘若人人都能這樣做,那使魔係統早就沒用了吧?

帶著這樣的疑惑,班尼特開口道:「你真的辦得到嗎?不,就算你能辦到??沒有危險嗎?一旦對方追查,我們的位置就會暴露。」

「嗯——我已經為此做好了防範工作,但也無法保證絕對安全就是了……教授肯定追查不到,但事後會察覺到不對勁而查到我頭上……如果是小露注:露維婭澤莉塔·愛德菲爾特,芬蘭魔術名門愛德菲爾特家的千金,也是君主·埃爾梅羅二世的學生那種水平的人,說不定會讓魔力逆流,炸掉整個旅館??」

弗拉特擔憂地嘟嘟囔囔了一陣子,然後重整心緒繼續說道:「沒關係啦,如果暴露了,我就誠心誠意地說句對不起唄!」

看到弗拉特天真無邪的笑容,班尼特雖然不知道何為恐懼,卻莫名的感到一股寒風吹過自己的心。

他低聲說了一句話,雖然不算是完全正確,卻也捕捉到了弗拉特這位禦主的一部分本質:「我覺得……你在殺人的時候也會說同樣的話,有點可怕。」

「是啊,這小子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一旁的軒浩聞言如此評價道。

「哈哈哈,謝謝誇獎。」弗拉特撓著頭,一臉害羞的模樣。

「沒有誇你……」

············

斯諾菲爾德南部沙漠地帶。

城市南方有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

雖然

不如科羅拉多沙漠或者亞利桑那沙漠那麼廣闊,但從城市看去,依然望不到地平線的儘頭。若稀裡糊塗地踏進去,則會容易遇險。

就在這片沙漠的中心地帶,他們終於相見了。

這裡完全看不到森林或城市,隻有沙土與乾燥地帶特有的野草零星分布在四周。

先一步抵達這裡的槍兵英靈——恩奇都,靜靜地仰望夜空。

然後看到一道金黃色的人影浮現在空中,那颯爽的英姿遮蓋住無數星輝。

弓兵英靈身穿黃金鎧甲,手持一把未知之物。

恩奇都知道對方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他也知道,對方之所以可以浮在空中,是借助了特殊的寶具力量。

當然,他也知道對方是誰。

天與地——兩位英雄相距大約有一百二十米。

俯視大地的目光與仰望夜空的目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視線卻有著相同的高度。

二人互相確認了對方的身影,什麼都沒有說。

可就在下一刻,二人幾乎同時放鬆了唇角,露出笑容。

他們隻是平靜地笑看著對方。

就好像隻要確定對方的身份,如他們期望一般,這樣就足夠了。

············

同一時刻,斯諾菲爾德市中心大樓樓頂。

在斯諾菲爾德的市中心,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無名的潛行者就站在當中最高的賭場酒店——水晶之丘的樓頂。

她的目的是觀察周圍的地形,並搜索與聖杯戰爭有關之人的氣息。

雖然這番舉動過於顯眼,但要是能因此釣到以自己為目標的人,那反倒更好。

潛行者帶著這種算得上是過分直白的動機,站在大樓上觀察城市的狀況。

忽然,她的目光投向了某個方向。

城市的南方,那裡隻能看到沙漠的地平線。

潛行者沒有移開視線,隻是一味地凝望天與地的狹縫。

「喲……慶典開始了嗎?」

吸血種魔術師,捷斯塔,在另一幢大樓樓頂看著潛行者,不久也察覺到了異變。

他並不擅長感知氣息。

儘管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某種電流竄過後背般的氣息從城市的南方傳來。

這大概是長生之物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而獲得的本能吧。

感知‘危險的本能。

從現在開始,沙漠的某個地方即將有事發生。

捷斯塔憑借不同於魔術感知的另一種直覺,產生了這樣的預感。他麵露邪惡的笑容,輕聲低喃。

「這場戰爭是我和她的紅毯之路,還請你們……一定要給我們送上盛大的煙花啊。」

············

視線回到斯諾菲爾德沙漠地帶。

天與地之間的兩人的微笑就像一個信號。

率先行動的是吉爾伽美什。

他發動手中那把形態奇怪的劍——乖離劍ea。令它展露出身為寶具的真實模樣。

寶具。

可以說是英靈們所持有的,構成自我的概念之一。

有的是英雄終生攜帶的武器,有的是英雄身體的一部分,有的是仿造英雄靈魂風景的空間??寶具的存在形式因不同的英靈而千差萬彆。

吉爾伽美什擁有一切財寶,普通的寶具隻會被他隨手扔進寶物庫之中。但這把劍,即使在他擁有的寶具中也是極少的例外之一,十分受他的重視。

然而,這把劍沒有劍銘。

所謂的「ea」,也隻

是吉爾伽美什為了方便稱呼它而取的綽號。

如果進一步深究,它或許根本算不上是劍。

因為早在劍和矛等利器登上曆史舞台上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

早在人類,或者說早在星球出現之前的遠古時代,神將純粹的力量化作實體,揮動它開辟世界。這樣的一把武器,簡直是珍品中的珍品。

它是這顆星球一切的開端,是開天辟地的神物。

斬裂虛無成就長空,貫穿長空歸於虛無。

這股象征著開始與結束的力量,隻有繼承了神之基因的吉爾伽美什才有資格操縱。

因此,當吉爾伽美什全力揮起那把劍的時候,它會被歸為這樣的分類中——對界寶具。

根據攻擊寶具的不同性質,分為對人、對軍、對城等各個類彆。

在兩個英靈一對一戰鬥時,大多數情況下對人寶具要比對軍、對城寶具更有用。但對界寶具的力量遠遠超出了這種關係與狀況所處的水平。

可以說是影響平衡的存在。

因為,那是可以毀滅整個世界的絕對武力。

無論敵人是一個還是一群,對界寶具都能將其所屬的世界一並斬毀。

這就是由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釋放出的全力一擊。

而現在,他要對著僅僅一名英靈毅然揮劍。

這非遊戲,吉爾伽美什亦不打算留情。

他舍棄強者的驕傲,向著站在大地上的英靈——恩奇都,使出了毫無保留的一擊。

這一擊,是他對最古老且唯二的友人做出的贈言。

也是將身為王、身為英雄、身為吉爾伽美什的一切都表露無遺的重逢之喜。

「ea啊,儘情謳歌吧。」

吉爾伽美什笑著,並非對眼前的英靈,而是對手中的劍如此說道。

他手中的圓筒狀的劍就像要回應他似的,一邊如風鎬般高速旋轉,一邊卷起空氣。

打著旋兒的風吸入更多的空氣,漸漸形成小型龍卷風。

龍卷風互相重合,形成規模更大的空氣扭曲。

一切,仿佛全部集中到了劍尖,被壓縮成一團。

氣層已然超出物理界限,卻還在提高密度。它最終化作撕裂萬物的凶器,開始吞噬整個空間。

聲音與光芒彙聚於扭曲的空氣中,靜默與黑暗在劍的周身形成渦旋,ea仿佛生物一般開始低吟。

吉爾伽美什用力地握緊劍柄,向著剛剛重逢的友人不假思索地揮下:

「天地乖離enua——開辟之星elih!」

扭曲,裂開。

森羅萬象彙聚到ea的身前,被壓縮到了極限,隨後與斬擊一同被解放。

隨之釋放出的壓力在周圍的空間劃下裂痕。整個世界逐漸翻轉,被吸入狹縫的虛無之中。

誰會相信僅僅揮了一下劍,就能造成這般景象呢?

虛無從被撕裂的空間縫隙中探出了頭,繼續撕裂周圍的空間。無數裂痕逐步侵蝕著世界。

沙地被撕碎成黏土,天空與雲朵也變得七零八落。

這一切就如同將一幅風景畫丟入碎紙機一般,世界此刻宛若地獄。

名為斬擊的侵蝕一邊碾裂星球,一邊衝向地上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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