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麼?」
多魯多尼嗤笑著反問著。
從對方的語氣中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惡意,追殺受傷的入侵者?不過是幌子罷了,這群家夥真正的目標應該是他才對。
隻是他不太明白這些家夥的目的是什麼,藍染大人很顯然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此刻葬討部隊似乎不知受何人指使。
「是誰下的命令?」
多魯多尼平靜的問著,態度一如往常。
雖說是被從十刃刷下來的人,但實際上他在破麵中的地位僅次於十刃,這畢竟是實力為尊的虛圈。
然而正因如此,此刻對麵的葬討部隊成員們自然也不會再有尊敬他的意思,因為無論怎麼看,他都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想……你沒有必要知道。」
葬討部隊的成員們一邊回答著一邊拔出了腰間的刀刃。
「果然,準備對我動手麼?」
多魯多尼見此一幕,嗬嗬笑著,身體下沉擺出架勢,似乎準備殊死一搏。
「我勸你還是放棄為好,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便反抗也隻是白費力氣而已,這隻會增加你死亡時的痛處,放棄抵抗的話……我們會給你一個痛快。」
「抱歉,想要我的命的話……就麻煩你自己來拿了!」
············
「報告!」
「被從‘十刃,刷下來的破麵no.103,多魯多尼·亞力山卓戴爾·索卡奇歐……已經被入侵者擊敗。」
昏暗的房間中,一位破麵恭敬的單膝跪地,朝著房間裡的椅子上悠閒的休憩著的藍染報告著。
「哦?」
藍染聞言旋轉著椅子轉過來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比我想象中用的時間更多呢,說起來,黑崎一護在戰鬥中死了幾次?」
「一次。」破麵恭敬的回答著。
「以多魯多尼的程度來說,能做到這樣算是超額完成任務吧。」
藍染聞言微微點頭,平靜的說著,「算了……不過,你是不是還少報告了些什麼?」
「額……」
破麵聞言渾身一顫,暴露在麵具下方的下巴上可以看見滲出的冷汗。
「是誰……派葬討部隊的?」
藍染語氣平靜的問著,看似無喜無悲。
但仿佛天地傾覆一般壓過來的靈壓讓正在報告情況的破麵知道……如果不給出合適的理由,那麼他必死無疑。
「是……這……這這……」
「怎麼?很難回答麼?」
藍染嗬嗬笑著再次問道。
「是我。」
這一次,不等跪服在地的破麵回答,便有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代替回答了這個問題。
「藍染大人,是我派出的葬討部隊。」
「啊,原來是你啊,薩爾阿波羅……」
藍染看著站在門外的身影,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實在抱歉!」
似乎是意識到了那笑容中潛藏的危險,破麵no.8薩爾阿波羅·格蘭茲猛地單膝跪地請罪。
「我隻是想要為這些參與‘試煉,的死神增加一些難度而已,所以就自作主張的下令派出了葬討部隊!儘管這樣對於藍染大人並無損害,但是畢竟沒有得到您的命令……任何懲罰屬下都甘願接受!」
「不……這沒什麼。」
藍染臉上依舊掛著的淡淡的笑容,「隻要有理由就好,我不
會責怪你,畢竟我也沒資格職責你的行為。」
就像他為軒浩做事是一樣的,隻要有讓對方無法責怪的理由,任何行為都是可以解釋的。
但眼前的薩爾阿波羅似乎完全沒有學到精髓啊。
什麼樣的理由最能讓人接受呢?
最重要的一點,這理由中絕對不能有虛假的東西。
「謝……謝大人不予追究!屬下告退……」薩爾阿波羅愣了愣,他沒想到藍染大人會這麼容易原諒自己。
但就在他以為已經沒事準備告退的時候,藍染又說話了。
「下次報告的時候……記得要準確一些哦,薩爾阿波羅。」
「!!」
「通過多魯多尼而搜集到的入侵者的靈壓記錄,對你的研究大有裨益吧?你是準備回收他的屍體,從他身上殘留的靈壓了解些什麼嘛?即便他……並未戰死。」藍染淡淡的說著,語氣中沒有絲毫要責怪的意思。
但這話卻讓薩爾阿波羅表情變得無比難看,「沒錯……我的確讓葬討部隊順便將多魯多尼的屍體帶回來……」
「原來如此……既然對你有幫助,那其實你不必如此,隻要向我報告就可以了,我會命令多魯多尼配合你的研究的。」藍染的語氣中有些遺憾,「知道麼……你的做法太過殘忍了,我們善良的公主殿下對這樣的行為是看不下去的,所以得不償失了。」
他口中‘善良的公主殿下,當然是指的井上織姬。
這個女孩此刻也算是虛夜宮的主人,對於那個女孩來說,看著這樣忠誠的部下在經過一場堂堂正正的戰鬥後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最終卻要死在自己人手裡,必定是會於心不忍的。
「這……」
薩爾阿波羅額頭滿是冷汗。
他本以為藍染大人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沒想到是他想多了。
藍染大人果然英明,果然被刷下去的廢物是無法和他的地位比擬的,不過看來計劃似乎是失敗了。
因為他下意識的忽略了一件事情……此刻虛夜宮中已經並非藍染大人一個人說的算。
············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吧。」
就在葬討部隊要對多魯多尼動手的時候,一道讓人感到一陣來自靈魂深處深寒的陰沉聲音響起。
隨後,漆黑的霧氣迷茫到在場的每一個葬討部隊成員周圍。….
「!!」
所有人都不敢繼續動彈。
他們認得這是什麼。
這是王身邊掌管著‘死亡,的使者,拜勒崗·魯伊森邦的力量!隻要稍微碰到一點,他們就會化作塵埃一般消散。
踏——踏——
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葬討部隊的人不動彈所以看不見後方的來人,但在他們的印象當中,使用這樣的力量那位大人應該處於歸刃狀態,那死神一般的姿態通常是不會用雙腿走路而是懸浮於半空中的。
能夠看見後方來人的人,隻有正對著這個方向的多魯多尼。
他看見了仿若天使一般的女孩緩步而來,而這個女孩背後,跟著死神。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虛夜宮內所有的成員都接到的命令——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一個名為井上織姬的擁有橙色長發的女孩,因為她是這座宮殿真正的公主。
隻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過……雖然不清楚情況,但這個女孩此刻的眼神他似乎能夠看懂,那是……
慈悲。
來這裡之前,井上織姬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哥哥說的或許是對的,這
個世界和她在接觸到世界真相的世界觀中的正常世界相比的確是錯誤扭曲的。
死亡這種事情本就已經足夠悲傷了,為什麼還要讓這些死去的靈魂經曆這些苦難呢?
變成虛,變成破麵,被人利用,明明無比忠臣,最後卻要以那樣的方式落幕。
這在她看來實在太過悲傷了。
於是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
她有那樣的能力引導甚至救贖這些悲傷的靈魂,就像哥哥所說的新世界一樣,善者歸於天,惡者歸於地。
她能夠幫忙區分這些靈魂的善惡並引導他們去往新世界,天堂或者地獄。
············
砰——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另一處房間中響起。
遭遇強敵的人不止黑崎一護一個,石田雨龍也在破麵的追擊之下狼狽的閃躲著。
「哈哈哈哈哈哈——」
興奮的笑聲回蕩在立滿石柱的巨大房間之中,石柱上方的高處,一道身著短裙吊帶靴的嬌小的身形在正狂笑著抽打著手中的鞭狀武器,與其說是鞭子更像是細長的繩索,繩索呈環狀套著鋒利的轉輪,每一次抽擊彈射而出的轉輪都會在房間中引起劇烈的轟鳴聲。
她是破麵no.10,緹魯蒂·桑達薇琪。紫色的波浪狀發辮在她激烈的動作之下不斷搖曳,臉上水滴狀的印記和深紫色的雙唇顏色一致,她的身材在所見的破麵當中應該算是最嬌小的一位,麵具化作發飾被佩戴在左側額頭上。
「你能躲到哪裡去呢?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躲到哪裡都是沒用的!你是逃不出我緹魯蒂的手掌心的!」
轟——
旋轉飛射的再次在長繩揮舞的力量加持之下砸向石田雨龍,一時間被砸落之處碎石飛濺,但身為目標的石田雨龍卻又一次險而又險的躲開了。….
不僅再次躲過了攻擊,他甚至還有餘力反擊。
一道飛射的靈矢從煙塵中竄出,直指緹魯蒂的腦袋。
「嘖。」
緹魯蒂見狀微微咂嘴,飛旋的轉輪迅速回收,擋在靈矢射擊的軌跡之上將其彈開。
她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悅:「我不是說了你逃不掉的麼?請不要在我說話的時候攻擊好不好?真是沒禮貌,你這樣也算是男人麼?過分!難不成人類的男人都是如此無禮的麼?」
說著,她再次揮動手中的繩索,被牽動著轉輪飛旋著朝著石田雨龍砸過去。
「乖乖受死吧!穿著怪異的臭男人!」
「這是滅卻師專屬的戰鬥服好麼!?無論是著裝還是行為,你都沒有指責我的立場吧!?蠢女人!」
石田雨龍憤怒的反駁著,「一直追著我不斷攻擊,難道還不讓我反擊麼?什麼時候虛圈的女人也學會雙標了!還有,我這可是正裝出席!比你那身不知羞恥的衣服好到不知哪裡去了!」
如果黑崎一護在這裡聽見了,大概會吐槽石田雨龍懟人的功夫這麼就不見一點都沒落下。
但這樣的話很顯然隻會讓對麵的破麵更加憤怒而已。
嗡——
隨著緹魯蒂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沉,她的攻擊越發猛烈了。
轉輪的空轉聲越發猛烈,速度驟然加快,幾乎瞬間便來到了逃竄的石田雨龍身後。
「可惡!」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擊中,石田雨龍暗罵著轉身,手中如同蛛網交織的靈弓抬起,被他用作盾牌一般抵擋眼前的攻擊。
「呲——」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是轉輪摩擦著靈弓上靈子發出的尖利聲響。
雖然擋住了攻擊,但從轉
輪上傳來的力量依舊讓石田雨龍被擊飛出去,在地上翻滾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嗬嗬,你那又不是真正的盾牌,不要太逞強了啊,臭男人。」緹魯蒂看著石田雨龍狼狽的模樣總算找到機會諷刺道。
「嘖……」
石田雨龍並沒有理會對方的譏諷,他揉著因為撞擊有些生疼的身體趕緊起身,目光凝重的望著高處的緹魯蒂。
繼續這樣被消耗下去,似乎並不是辦法。
············
另一邊,被拘突追趕著剛從斷界中脫離出來的阿散井戀次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眉頭開始不自覺的皺起來。
他進入斷界的時候入口明明是在沙漠中的,然而現在他身處的地方卻是……一座不知道多大的建築物中。
聽說虛圈很少存在建築物,一般的虛獸都隻是以大虛的骸骨鑄巢,所以他很快便猜到了這裡可能是哪裡。
沒錯,說道在虛圈的建築物,很顯然能讓他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露琪亞他們準確去往的目的地——虛夜宮!
這樣看來,拘突的出現和斷界入口的坐標被人更改似乎都並非偶然,很顯然他中套了。
有人不希望他就這樣離去,或者說,虛圈並不是他們這些死神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
正當阿散井戀次弄清楚周圍的情況,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對策,他腳下的地麵突然間消失了。
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應的他開始墜落。
正當他準備建立立足點返回的時候,一股可怕的靈壓朝著他壓下,將他整個人鎖定了。
不爽,厭惡,不屑。
靈壓的主人心情似乎並不怎麼好,至少阿散井戀次從未感覺到過如此飽含惡意的靈壓。
。.
刺猿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