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
井上織姬心中否定著市丸銀的判斷。
想從這個破麵身上去猜測哥哥心中的想法?
這完全是不切實際的。
哥哥想要做的事情是從一開始便已經決定好了的,不會被其他的任何一切影響。
哥哥想要達到目的是什麼呢?沒錯,是創造一個能夠讓她過上平靜生活的世界!
而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在之前的談話中對方已經提到過了!
它隻是一個單純的世界,善者死後歸於天,惡者死後歸於地,僅此而已。而不像現在的這個世界,生死的界限無比模糊。
如果是在那樣的世界中的話……這些虛,破麵,還有屍魂界流魂街中的魂魄們都應該是死者,既然已經是死者,又何談複活?
等待他們的不該是複活,而是新的輪回!
想到這裡,井上織姬不禁為這些無知的靈魂們感到悲哀。
沒有什麼能阻止哥哥的計劃,即便是她也不行,而這些無知的靈魂,從一開始便沒有前往新世界的資格,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洗滌靈魂過後的轉世而非重生。那才是一個正常世界該有的秩序。
雖然這個世界之所以會被重塑,可以說是因為她的原因。但是……她又能為這些迷茫無知不甘離去的可憐靈魂們做些什麼呢?
············
「哈……哈……哈……」
黑崎一護大口喘著粗氣,重新站起來。
在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後,他終於確定了自己並沒有在做夢。
他剛才已經死過一次了,但卻不知為何複活了過來。那令人不想再體驗第二次的痛苦是沒辦法騙人的。
「小子……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黑崎一護完好無損的起身,對麵的多魯多尼緊皺著眉頭問道。
「我……我也不……」
麵對這也的問題,剛想說自己也很疑惑的黑崎一護突然間愣了愣。
他好像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他沒搞錯的話……自己剛才經曆的是‘死而複生,?不……不隻是死而複生,甚至連衣服也被修複了。
身體被撕裂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隻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一切都‘修複,了,這種修複並非時間回溯,而是發生過之後複原了他的一切,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痛苦被保留了下來。
什麼樣的力量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在他的印象中或許能擁有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的人隻有一個,而那個人剛好在這座虛夜宮裡!
想到這裡,一股惡寒的感覺從黑崎一護心底升起。
他頓時明白,他們好像闖入了一處‘恐怖,之地,接下來他們要經曆的恐怖要比‘死亡,更加可怕!
那是生不如死!
這虛夜宮裡有多少能夠輕易殺死他們的存在黑崎一護不太清楚,但他知道……此刻這些家夥大概正排著隊等著撕碎他們!….
一次,兩次……
他無法想象他們會在這座宮殿中經曆多少次死亡的痛苦。
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不行……不能再大意了!」
黑崎一護再也不想體會剛才那種痛苦,‘不想死,的情緒頓時占據了他的腦海。
沒錯,不想再體會那樣的痛苦,唯一的方法便是拚儘全力變得更強!
他終於明白了那個男人的目的。
弱者,是沒有資格站在那個男人麵前說話的。
想要抵達王座之前,就必須變成
強者!
「卍解——天鎖斬月!」
漆黑的靈壓從黑崎一護體內翻湧而出,手中碩大的斬魄刀化作漆黑細長的利刃,他的目光如同野獸一般,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多魯多尼。
眼前的破麵雖然是從‘十刃,被刷下來的,但實力依舊不容小覷,不小心的話又會被撕碎。
「哦吼!?」
看著黑崎一護突然間的變化,多魯多尼興奮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好像總算願意認真和我打了嗎?這很好!但是還不夠!我想要的是能與你竭儘全力的大戰一場!為此哪怕你是個不死不滅的怪物,我也會一次又一次將你必入絕境讓你發揮出最強的力量!來吧小子!讓我看看你所謂的‘卍解,究竟比之前如何!?」
說著他再次抬起腿。
呼嘯的龍卷伴隨著他的動作引導再次朝著黑崎一護襲去。
但是下一刻,風被切斷了。
嗡——
漆黑的長刀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連續揮出,第一刀劃過襲來的狂風,以更快的速度將龍卷風從中間劈碎。第二刀揮出漆黑的靈壓斬擊瞬息見便抵達多魯多尼麵前。
噗——
多魯多尼撇過頭,看著被斬裂的肩膀上噴湧的血跡,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笑容,「原來如此,的確比之前強多了啊!」
同樣是靈壓的斬擊,這道漆黑的劍壓要比剛才猛烈了不止一倍,要知道之前這小子拚儘全力的靈壓斬擊也連他的防禦都破不開他甚至能夠徒手撕碎。而現在這樣的斬擊竟然能夠斬裂他歸刃後以後強韌程度成倍提升過後的身軀。
「不過這還不夠!光憑這樣的力量頂多能傷到我,想要殺死我根本不可能!」
說著,多魯多尼緩緩落在地上,抬起的腳尖輕觸地麵。
呼——
呼嘯的龍卷卷起了地上的碎石和煙塵,原本無色的風暴瞬間變得渾濁起來,嘶鳴聲越發猛烈,光是用肉眼便能看出他的力量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你應該還有更加厲害的招式吧?」
多魯多尼興奮的問著,「我可是知道的……‘虛化,這個詞彙!小鬼,你和葛力姆喬在現世的戰鬥記錄可都是會被送到我們這兒來的哦,你有個虛化後便能再次爆漲實力的能力吧?趕快使出來吧!」
呼——
混沌的龍卷如同灰鷹啄食一般朝著黑崎一護穿刺。….
然而麵對比剛才更加猛烈的進攻,黑崎一護依舊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無聊透頂。」
卍解過後的他可不再像是常態下達他那麼脆弱了。
漆黑的長刀緩緩抬起,伴隨著長刀上挑,一道漆黑的靈壓自下而上升起,斬裂地麵的同時將眼前呼嘯而至的狂風再次撕裂。
「你以為就這樣就完了嗎?小子!」
多魯多尼見狀並不在意,「我可是說過的……讓你竭儘全力和我一戰!」
言語間他如同踩著舞步的身形融入狂風中,整個房間瞬間化作颶風的領域。
黑崎一護被肆虐的狂風圍繞在中央,敵人仿佛無處不在。
呼——
呼呼——
無數風槍不斷的從四麵八方襲來,每一道狂風都擁有著貫穿黑崎一護脆弱身軀的力量。
麵對著這樣的圍攻,黑崎一護的身形在暴風眼中央的位置小幅度的挪移著,一道道狂風掠過不斷的撕裂他身上漆黑的風衣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就這麼想讓我使出全力麼?」
暴風眼中,黑崎一護微皺著眉頭問著。
「當然,我正是為此而來的!」
多魯多尼身
形在狂風中起舞,速度快到幾乎讓黑崎一護捕捉不到具體的位置隻能看見圍繞著的風暴,而那聲音則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
「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你見識見識吧……」
黑崎一護麵無表情的說著,於此同時,他的左手撫向額頭的位置漆黑的靈壓在掌心隱現。
「不過你隻能看一眼。」
「那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是嗎?那就好……」
話音落下的下一刻,猙獰的麵具在黑崎一護臉上浮現,空洞處漆黑的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爆炸一般的靈壓波動頓時從黑崎一護身上爆發而出,鋪天蓋地一般的充斥整個房間,肆虐的狂風似乎都在這狂暴的靈壓下變得安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著這象征著危險的靈壓,多魯多尼狂笑著,「太刺激了!好驚人的靈壓!能和你這樣的家夥對決,小鬼!我真是太榮幸了!」
說著,他停下了狂奔的步伐,正麵麵對著黑崎一護,如同戰士一般迎敵。
「放馬過來吧!施展膩全部的力量!我們大戰一場!小——」
話還沒說完,一道猙獰的刀傷便浮現在多魯多尼的身上,自上而下,從肩部貫穿到腿部。
「額……」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身上噴湧的血液。
發生了什麼?
他完全沒看清楚這一道猙獰的傷口是如何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無力感已經遍布全身,身體不由自主的緩緩跪倒。
「我說過的,你隻能看一眼。」
對麵,黑崎一護臉上的麵具已經消散,從他虛化到結束不過短短的一秒鐘,戰鬥便已經結束了。….
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眼前的這個破麵開玩笑。
虛化是他的底牌,能將他的戰力瞬間提升數十倍,但這也意味著對靈力的消耗十分巨大。
他不想再體會那種痛不欲生的死亡過程,因此從現在開始必須步步為營。接下來還將麵對更加厲害的家夥,如果在這裡消耗過多體力的話,下場會很慘。
「嗬嗬……真是遺憾啊……」
多魯多尼的臉上浮現出慘烈的笑容。
這就是虛化麼?
沒想到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從‘十刃,淘汰下去了。
麵對這樣恐怖的力量,曾經的‘十刃,已經不夠看了,藍染大人需要的是更加強大的部下,那是在得到崩玉後由崩玉的力量影響之下完成的破麵,更加完美的‘十刃,。
這種事情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一旦得到崩玉,他們這些過去的舊時代產物便會失去利用價值,可明明早知道是這樣,他還是心甘情願為藍染大人效力!
因為不甘——因為他還想再次成為‘十刃,!
隻要你站到過高處,便永遠也忘不了那片景色。
他想如果自己能徹底將使出全力的黑崎一護擊敗,也許藍染大人就會認同他的實力,重新任命他為‘十刃,。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太過不自量力了。
「乾得漂亮,小鬼。繼續前進吧……」
倒在地上的多魯多尼臉上帶著慘淡的笑容誇讚著。
雖然不甘,但作為一個戰士,即便再不甘心他也必須堂堂正正的麵對失敗。
「在那之後你會遇到比我更強的敵人……可彆再像之前那樣愚蠢了,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那種感覺並不好受吧?麵對敵人的時候要認真對待,把你的天真拋在腦後吧!你需要變成魔鬼,才能抵達你想去的終點,
看見你想看的景色!小鬼……咳咳——」
「多謝。」
黑崎一護平靜的望著倒在地上的身影,片刻後,他轉身離去。
這是他來到這座虛夜宮經曆的第一個教訓。
此刻他終於明白露琪亞口中‘真的會死,是何含義。
在這裡他們是不會死的,這很幸運。
但如果不在這裡呢?
天真的想法早就應該拋到腦後,這個世界有很多比他們強大不知多少倍的強者,他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死,。
而現在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個男人是在用‘死亡,警告自己,提醒著他該成長了。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他必須時刻保持強大,就像多魯多尼所言的一樣,變成魔鬼。
如魔鬼般強大,如魔鬼般狠毒,直麵殘酷與冰冷,除此之外彆無它法!
否則的話……他會真的萬劫不複。
踏踏踏……
在黑崎一護離開這處房間之後,倒在地上的多魯多尼平靜的閉上了眼睛,他身上的傷勢暫時是不會致命的,但放著不管的話同樣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就在他已經準備平靜的接受死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啪——
多魯多尼猛地將手拍向地麵,支撐著重傷的身體站起來。
身為一個戰士,他能夠接受被自己認可的敵人擊倒,但絕不會對卑鄙者妥協。
「歡迎光臨啊……葬討部隊的隊員們……你們……來此有何貴乾呢!?」
他的目光從容的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的人群,並沒有因為身上的傷勢而露出怯弱的一麵。
「我們奉命前來追殺受傷的入侵者。」
為首的隊員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看著眼前的陣仗任誰都能看出他們來意不善。
。.
刺猿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