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呢?”
“什麼為什麼?”
誌波甚平撓著腦袋打著哈哈,“放棄需要什麼理由嗎?努力過不行,那不是隻有放棄嗎?這種事情等你上了年紀也會懂的。”
在他看來,像這種來到屍魂界沒多久的小子根本就不會明白這些道理。
“好吧。”
軒浩聳聳肩,轉身準備離開。
“喂,你要去哪呢?小子。”
誌波甚平皺著眉頭,他好歹也是隊長,這小子什麼態度?
“當然是去巡邏咯。”
軒浩理所當然地舉了舉手裡剛領到的‘淺打’。
所有入隊的死神都會被正式賦予無名的斬魄刀,也就是‘淺打’。
‘淺打’是斬魄刀最初的形態,換句話說就是‘原胚’。
零番隊的‘刀神’二枚屋王悅,獨自一人打造了所有的斬魄刀原胚。
所有斬魄刀最初的形態都一樣,都是日本武士刀的規格,解放後才會根據主人靈魂的不同改變形狀大小並且被賦予不同的能力。
“斬魄刀,其形狀,狀態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構築成的。死神通過知曉賦予自己的斬魄刀的名字,通過與之進行心靈的對話而得到力量,這就是斬魄刀。”
每把斬魄刀都有自己的靈魂、思想、性格,而非單純的兵器。
簡單來講在得到‘淺打’後,所有死神都需要與‘它’寢食與共,借由積累磨煉,將自己靈魂的精髓寫入‘淺打’,創造出‘自己的斬魄刀’。
“好吧好吧,注意安全,不論是出現虛還是滅卻師都不要輕舉妄動。”
誌波甚平語重心長地說著。
“最近的屍魂界動蕩不安,虛圈的入侵還未完全結束,而滅卻師們又或許要開始蠢蠢欲動,做什麼事情都得小心一些才行。”
“謝謝提醒。”
軒浩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看著突然間止步的軒浩,誌波甚平疑惑地問。
“你說的那些道理我都懂。”
突然間,誌波甚平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模樣的背影身上的氣勢變了。
“但是即使懂了,也彆輕言放棄啊……比起你說的道理,另一個道理或許更加簡單——‘放棄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軒浩輕輕笑了笑,再次邁出步伐。
他發現自己好像被眼前這個男人當成‘小朋友’照顧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因為按照這個世界的邏輯像他這樣不是出生在屍魂界的人,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就是在現世十幾歲的年齡死去了才會來到這裡的。
“可惡啊,被小孩子教育了。”
誌波甚平鬱悶地抓著腦袋。
對方的話讓他無法反駁,感覺不論怎麼反駁都會顯得自己很可憐,畢竟先放棄努力開始擺爛的是他自己啊。
“算了算了,不管怎麼樣,日子還得照常過!小子等等我!”
他趕緊追軒浩的步伐,完全不像是一個靠譜的隊長該有的模樣。
“不用跟著我吧?我隻是去巡邏而已,能夠有什麼危險?”
軒浩一臉無語地看著莫名其妙跟上來的家夥。
這裡是瀞靈廷,應該說是屍魂界最安全的地方了,雖然死神的日常就是負責這裡麵各個區域的警備,但是大多數時間都隻是打醬油而已,哪裡會有什麼危險。
“巡邏有什麼好玩兒的?護廷十三隊有十三番隊呢,哪裡用得著我們負責醫療補給的四番隊巡邏?大哥帶你去刺激的地方~”
誌波甚平嬉笑著攔住身邊軒浩的肩膀,一臉賤兮兮地眨著眼睛。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身上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會被山本老頭看重,但是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一個沒有靈壓的臭小子,平時麵對他們的時候這麼囂張還好,要是遇上敵人可怎麼辦?
真正到了戰場上這樣可是會丟掉小命的,所以為了讓這個混小子儘快認清現實,他打算帶去真正的戰場讓這小子見見世麵,以他隊長級的實力保護一個小子去見識見識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刺激的地方?”
一聽這話,軒浩頓時來了興趣。
說起這個世界刺激的地方……
好吧,當軒浩跟著帶隊的誌波甚平滿懷期待的跨過‘穿界門’來到一片荒蕪的空地時,他承認自己是想多了。
這裡的是一片沒有被開墾過的荒蕪之地,四處有著被破壞過的痕跡,但從感覺上來看和屍魂界並沒有多大區彆,如果軒浩沒有猜錯的話,這裡大概是現世了。
看著眼前一片荒蕪的景象軒浩一陣無語,感情這貨說的所謂刺激的地方就是現世嗎?
不過說起來好像也對,因為死神會來到現世的目的一般都很單純,就是獵殺虛和引渡靈魂,確實比呆在屍魂界刺激一些。
“就這?”
軒浩還是忍不住吐槽。
“彆大意了,”誌波甚平一臉嚴肅,“最近的虛圈很不平靜,你之前也看到了,甚至還會有虛入侵到屍魂界當中來。我們死神和滅卻師們正在聯合起來虛弱它們的力量。”
“哦,那為什麼不主動出擊進入虛圈?”
軒浩皺著眉頭回答道。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家夥會把戰場選在現世。
“很遺憾,我們死神想要進入虛圈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誌波甚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對。”
軒浩翻了翻白眼。
他想起來了,死神的本職工作就是來往於現世與屍魂界之間引渡靈魂獵殺虛,所以掌握著來往這之間的技術是理所當然的,但前往虛圈就不同了。
一般的死神是沒有能力打開通往虛圈的‘黑腔’的,隻有通過黑腔穿過斷界死神們才能抵達虛圈。
而且在斷界中還存在著‘拘突’。它是斷界內每七天出現一次的清道夫,出現時會消滅一切擋在其運行軌道中的物質。
這對於普通的死神極其危險,如果把虛圈當做戰場,或許還沒能順利抵達就會損失大部分戰鬥力。
“所以你帶我來現世乾嘛?”
軒浩有些疑惑。
“當然是做我們的本職工作了。”
誌波甚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削弱虛圈力量的行動已經進入到尾聲了,現在這裡應該有不少死神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我們四番隊的任務就是對他們進行支援。”
這片區域之所以看上去滿目狼藉,是因為這裡的虛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說這裡連前線戰場都不算,隻能算是戰場後方。
“戰場醫療隊嗎?”
“沒錯。”
說完,誌波甚平臉上的表情突然間變得正經起來。
他大手一揮朝著身邊中隊四番隊成員開始隻會起來。
“四番隊所有隊員聽令,分組行動,荒木三席,滕川四席,你們分彆帶著兩隊人沿著十一番隊的行進路線進行支援。”
“是!”
“……”
給幾乎所有隊員分配好任務後,這裡就隻剩下軒浩和誌波甚平兩人了。
“所以我們兩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軒浩一輛無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所有人都領著任務行動起來了,就隻剩下他們兩人還在這裡鹹魚,難不成隊長和副隊長隻用負責摸魚就對了嗎?這貨不會是想教他怎麼劃水把他培養成下一任廢材隊長吧?
“小子,成為‘死神’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輕鬆,彆以為脫離了流魂街真的是件好事。”
出乎意料的,此刻的誌波甚平異常的正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
說著,他也不管軒浩會不會跟上,就自顧自地朝著遠處走去。
“嗬……”
軒浩一臉無語地跟上。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小瞧了,真正的戰場?
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為不太清楚怎麼運用‘靈力’他一直沒有真正對任何人出手過,所以沒有人清楚他如今的實力,就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決定死神之間戰鬥勝負的是什麼?斬魄刀?鬼道?亦或是斬術、白打?不,也許要更簡單純粹得多。死神之間的戰鬥,其實是靈力的對決,靈壓的強度就代表著‘死神’的強大,當雙方靈力差距過大的時候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這之間的差離。
能否擁有靈力是天生注定的,而後期對於靈力的鍛煉則是由其本身的天賦來決定上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
軒浩知道自己是有靈力的,但總量多少,天賦如何?不太清楚。
是的,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靈魂狀態下的自己能有多強,因為他的靈魂一直處於很特殊的狀態,一直在受著那兩股法則力量的保護,從來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真正影響到他的靈魂。
這兩股力量像是蛋殼一樣包裹著他的靈魂,而這層‘殼’堅不可摧似乎已經無敵了,沒有來自外界的力量能夠突破這層防禦傷到他,但是同樣的裡麵的力量好像也很難出來,這就是他現在的尷尬境地。
······
一路上,軒浩一邊思考著心中的問題,一邊沉默地跟隨在誌波甚平的身後。
“咦?”
也許是這個男人平時不靠譜的形象太過引人注目,他直到現在才發現對方身上貌似……沒有佩刀。
不對,死神怎麼可能沒有斬魄刀,即使是醫療部隊也不可能不帶刀在身上,更何況這貨好歹也是四番隊的隊長。
唯一的可能是……他的斬魄刀並不是刀刃的模樣。
終於,當兩人經過一片廢墟的時候,軒浩看見了屬於這個男人的‘斬魄刀’。
轟——
廢墟之中,突然間一道陰影拔地而起,它的臉上帶著蒼白的麵具,顯然是一隻虛無誤,不過這裡應該是已經被十一番隊清理乾淨的區域才對。
“嘖。”
誌波甚平咂嘴,“那瘋女人果然不靠譜,又要老子擦屁股!”
他臭罵著某人的不敬業。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眾所周知,十一番隊的隊長卯之花八千流是個隻知道戰鬥的瘋子,而她渴望的是與強者廝殺,反過來說,這些毫無威脅的東西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所以被漏掉總是理所當然的。
但這樣的行為可苦了他們這些打醬油的,明明隻需要好好打醬油就行了,結果就像餐廳後廚憋屈的學徒一樣打好醬油回來還得順便切菜。
“吼——”
伴隨著虛的怒吼,猙獰的麵具前光束開始凝聚。
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麵前極近的兩個死神,那張蒼白麵具上仿佛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突然的偷襲,一般的死神絕無生還的可能。
“……”
然而,軒浩觀察到走在自己前麵直麵著虛的男人隻做了一個動作,抬手。
這個男人嘴巴輕輕動了一下,應該是在呼喚著斬魄刀的名字,但前麵的動靜太大,噪聲掩蓋了他的聲音。
那是一隻帶著手套的手,軒浩之前一隻以為這是為了為了方便進行治療和清理屍體殘骸才佩戴醫用手套,可現在仔細一想,無論是用‘回道’治理還是淨化虛,都不需要戴手套。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斬魄刀無誤了。
隻見刺目的光束徑直地朝著兩人的方向發射,然後詭異的一幕發射了。
虛閃在觸碰到這個男人那隻帶著手套的手掌時,瞬間泯滅,就像是被分解了一般,化作激蕩的靈力彌漫在天地間,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
“基力安嗎?煩死了。”
誌波甚平不耐地念叨著。
‘基力安’是指大虛的等級,簡單來說可以分為三個階段最普通級彆的基力安,次級的‘亞丘卡斯’,還有最高級的‘瓦史托德’。
而眼前這隻大虛就是這當中最弱的存在,也難怪會被漏下。
“你弱得跟我一樣,彆人跟本看不上眼啊……”
歎息一聲,誌波甚平抬起的手輕握。
在軒浩驚異的目光中,那隻根本沒有被這個男人手掌觸碰到的大虛身體詭異的開始分解,最後化作無形的靈力消失在天地間。
“這是?”
“沒什麼,我隻是比較擅長解剖罷了。”
誌波甚平不以為然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又邁開步子繼續朝著遠處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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